君无染垂下眼眸,“我听说了些事情……”
“唉……”君无邪叹息一声,也不知金木水土四卫是谁嘴巴不严,回头要好好教训教训才是。
破晓的第一缕阳光照在山巅,忘忧揉揉眼睛赶走睡意。随着阳光一点点铺开,山石折射出不同的色彩,忘忧顺着颜色最为绚丽的地方爬去。在一尊老君坐像的背后,找到一个小小的洞口。忘忧施展缩骨功将自己送进去,进去之后才发现,这洞口赫然是一座殿宇的穹顶。阳光经过折射,将大殿照得透亮,这些镜子的构造好眼熟啊。如果说之前对白帝城与凝天宫颇有渊源的想法只是猜测,那么此刻便得到最好的证实。
所有的阳光几经折射,聚拢到大殿中心的神龛上,将神龛中的坐尸镀上一层金。
“集天地之灵气,享日月之精华?老头儿,你可真会折腾自己。”忘忧扯扯神龛中坐尸的胡须,立即断成碎屑,已然蜡化。
忘忧单膝跪地,念念有词,“凝天宫第十九任宫主奉祖师之命前来拜会君天道人,晚辈无礼之处请道人宽宥则个。”言罢叩首作礼。
“宽宥则个……则个……”空旷的大殿中回声荡开。
“你俩还真是一对,一个将自己藏在山巅之上,一个将自己埋于地底深处,爱到恨极,老死不相往来,也是境界。”忘忧不晓得君天道人是否已得偿夙愿飞升成仙,她只知道巫夷戈将自己的魂魄困在阴阳石中,是为了让负心人上穷碧落下黄泉也无法将她寻见。
君天道人说过,他与巫夷戈有宿世姻缘,虽此生相负,但还有宿世以偿。巫夷戈却道,这一世受他情苦已然足够,居然还有几生几世的纠缠,宁愿永不超生也不再与他相见!
“前辈,我代师祖来问您一句话:可曾后悔?”
“可曾后悔……后悔……”回声嗡嗡作响,直至减弱消失。
忘忧愣愣盯着君天道人的尸身,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总觉得他的表情不似方才那般。忘忧暗笑自己神经过敏,心说,都已经变成一碰就碎的蜡尸了还会怎样?
接着又开始小声嘀咕:“巫夷戈,你的心愿我帮你了了,你可不敢再诅咒我什么缘深情浓桃花乱,世世有人磨。”
“唉……”沉重的叹息在殿中回荡。
“谁?!”忘忧惊起环顾四周。
第八章 御神
更新时间2012…1…8 0:22:02 字数:3760
“唉……”又是一声叹息,透着无尽悲凉悔恨的叹息。
忘忧寒毛直竖,瞪大眼睛环视殿宇,不见任何异状。
【喀拉喀拉】细小的碎裂声将忘忧的视线拉回跟前,只见君天道人的坐尸簌簌碎裂,扬起一片轻尘。
刺眼的亮光让忘忧忍不住伸手来挡,急忙退后两步。定睛一看,尸骸中居然包裹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物什。忘忧拨开粉末,赫然是一柄半透明的短剑。
“御——神?”忘忧缓缓念出剑柄上凹凸的铭文。“鬼泣,恨天,御神?连在一起说不出的霸道,已经不是稗睨天下,俯瞰众生那么简单了,连神都能御,想要毁天灭地么?”
御神,上古传说中的神器,谁会想到竟然藏在君天道人的尸身中。巫夷戈也不会想到,自己送给君天道人的定情之物,竟会被他在坐化之前嵌入体内。“她只希望你将她放在心上,却不是将这冰冷物什留给无用皮囊。”忘忧手握御神,摇头感叹。
短剑无壳,通体透明,宛若冰晶,在阳光的照射下煞是好看。忘忧有些爱不释手,鬼泣偏重,恨天太长,这小小巧巧的短剑,倒像是为自己量身打造一般,颇为趁手。
“呼——”长长的吁气声,似解脱,似释放。不知哪里来的风,打着卷,一点一点盘旋而上,直至消失在穹顶最高处。
忘忧抬头看着穹顶,说不上来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凝天宫的人,是不是都有以剑定情的传统?在忘忧看来,剑本杀器,雌雄双剑倒也罢了,用作定情倒也合江湖人的口味。只是这孤剑一柄,世间难有匹配,用以定情,多少有些不吉。更有常言:挥慧剑斩青丝,有的东西似乎从一开始便已注定,再贵重的定情信物,也留不住将逝之情。
“可笑,可笑,红颜易老空白头,大好青春就为一个男人?换做是我,直接敲晕绑走,管你修仙还是称霸。再者,君既无情我便休,世间好男子就他一个?要我一定勾搭上一串绝世美男活活气死丫的!”忘忧心里,满是为巫夷戈的不值,一派宗师,却如闺中女儿一般妄自纠结,可悲可叹。
“情为何物?或许,真是我不懂得罢。”忘忧坐在高台上,拄着下巴,双脚临空一晃一晃。
感觉御神的冰凉,爱不释手,忘忧笑得奸邪:“咔咔咔,巫夷戈,这福利,我就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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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跟丢了?”君无邪放下手中书卷,皱了皱眉。
阿金小心回道:“是,许久不见动静,属下担心有异,便上崖一探,谁知姑娘已不知所踪。”
君无邪沉吟着,“飞仙崖,飞仙崖……,去,速速开启云顶殿!”君无邪意识到什么,迅速朝云顶殿赶去。
当君无邪感到云顶殿时,看到的是一溜倒地不起的守备。“阿金,带上寻香,找到后暗暗跟着,及时回报行踪。”
阿金放出几只不起眼的飞蛾,蛾子在空中盘旋片刻,朝城外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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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的青州城,亭台楼阁,灯红酒绿,缠绕着碧波荡漾的香河,少年骑马依斜桥,春色满楼红袖招。丝竹管弦,笑语欢歌的花船从河中缓缓驶过。
一只小小的渔船穿梭在众多画舫之间,孤零零颇为显眼,尤其是独立船头的白衣女子,更是惹人注目。
“姑姑——娘,花花——满满——楼到了。”船家结结巴巴地对女子说着,战战兢兢准备靠岸。
“船家,不必靠岸,泊在此处便可。”女子说着留下几定银子,几个起落间便已落到花满楼前的画舫上,一身素净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看到没?那是白帝城的女弟子。”
“什么?白帝城的?”
“可不,你瞧她服色样式,头上帏帽,可不就是白帝城?”
“白帝城的女弟子怎会来此风月场所?”
“白帝城可是仙人城,据说城中女弟子皆超尘脱俗,不知那帏帽下是何模样,真想掀开来瞧上一瞧。”
“仙子留步。”男子摇晃着扇子将女子拦住,“在下——唔,啊——”男子自以为潇洒的搭讪以飞身撞墙而告终。
“哎哟,姑娘,您这是干嘛?”老鸨妖妖娆娆地出场,领着一干护卫,将女子围在中间。
“白帝城的人,跑到我花满楼砸场子?”老鸨柳眉一挑,护卫立时亮了刀子。
“砸场子?呵呵,妈妈说哪里话?”女子笑着从怀中摸出一锭金子在手中把玩,“我是来见霓裳姑娘的。”
老鸨噗嗤一笑:“小丫头莫不是在消遣艳娘吧?”
“妈妈何出此言,花满楼门堂大开做四方生意,哪有将客人往外赶的?再者说了,您这店子也未明文规定不接女客吧?”女子说完将金子扔到桌上。
艳娘一瞅金子深嵌进去,也知道眼前之人不好摆平,只得陪笑道:“姑娘说得是,不过我们霓裳立有规矩,每晚只待一客,需得三项比试拔得头筹者才入得了霓裳的房门。”
“我应战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