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撕拉一声,僧袍被君无邪抓落,只余一块半透明的袈裟裹身。君无邪低笑出声:“天之所命尤物,大抵便是如此吧?能令了尘禅师凡心大动的女子,无邪今日真是开眼。”
“呸呸,别给我提那和尚,君无邪,你好卑鄙!”忘忧边骂边躲,却还要顾及随时都会掉落的袈裟,“啊!”
长发被君无邪缠住,继而被他扣住脉门。“猎狼未成,却猎到如此美艳的妖精,不虚此行,不虚此行。”
忘忧只觉他在背上轻点几下,顿时气力全失,任由他将自己扔进轿内。
君无邪像对待宠物一般将她抱在怀中,气息轻吐,“小妖儿,告诉我,你叫什么?”
第七章 锁妖
更新时间2012…1…6 20:14:36 字数:3358
独孤柔依回到客栈,久久不能入眠,温泉所见如刻在脑中一般挥之不去。那女子,应当就是师兄口中的妖女,可他那样谪仙般的人物,怎会容妖女近身?定是一时被蛊惑,被蛊惑的……那样的人物,冰晶玉洁的女子才配得上!独孤柔依睡得昏沉,起来时,君无邪的轿子早已走远。
“师妹怎么啦?”曲灿一瘸一拐地下楼,若是平时,独孤柔依早就上前搀扶,此刻她却双眼失神,没有要理睬自己的意思。
不耐烦地挥开曲灿将要碰到自己衣袖的手,“没事!”
曲灿手顿在空中,愣了许久。
白帝城。
“君无邪,你这个卑鄙小人,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忘忧怎么会想到,君无邪那厮竟真将自己当做妖精,关入了白帝城的锁妖塔。
“小妖儿,技不如人便要有技不如人的自知,喊破了嗓子,我可心疼。”君无邪说着,一手捉住忘忧磨得血肉模糊的脚踝,抹上药膏。
忘忧被玄铁铸成的铁链锁住脚踝,活动半径只有塔顶这三米之距。她愤恨地挣开他的手,“别碰我!”
君无邪沾了一点忘忧的血凑到鼻尖轻嗅,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意:“幽昙之香醉人迷心,先人诚不欺吾也。”
忘忧心跳加速,他知道了什么?!
“原本我只想要雪狼,可当我闻到你血中香味时,便知道你可比那雪狼珍贵百倍。一年前,子穆曾致信与我,询问他身边一女子的异状……”君无邪端得高深莫测,笑看忘忧,见她变色,笑声中透出些许得意。
子穆,子穆……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内心深处有个地方在隐隐作痛。看见忘忧眸中的泪意,君无邪颇为不悦,“你或许能逃出锁剑楼,但却逃不开锁妖塔。这里是白帝城,不是藏剑阁,穆不会对你用锁链,而我却会。野性难驯的小妖儿,这回,你逃不掉了。”
见君无邪的白衣消失在楼口,忘忧这才换下苦大仇深的表情,直起身来活动手脚,满是符咒的塔顶,每根梁柱上都刻有降妖的经文,忘忧嗤笑一声,找了个舒服的座处盘腿而坐。巫夷戈说得没错,君家人个顶个的自大狂妄,不过,那点穴手法真不是盖的,看来得多当些时日的囚徒了。
万一他对我上刑怎么办?忘忧想到这个严重的问题,他不是虐待狂吧?**?唔,一阵恶寒拔地而起,直透脊梁。
好在君无邪并没有忘忧所想的那么重口味,他所做的就是用忘忧的血炼药。中空的银针导出鲜血,每次取一小瓶,末了他会用嘴将忘忧手腕上的血渍舔舐干净,再抹上药膏。忘忧也由最初的恶心排斥,到现在的麻木无感,当然还没有变态到爱上这种感觉。
君家的内功心法,巫夷戈口述过,与凝天宫的路数截然相反,忘忧苦思多日仍不得要领,未能将穴道冲开。
“上仙,何时放小妖离去?”似乎只有将对话模式调到这种半是玩笑的档,自己才不会发飙。
“待小妖儿习得阴阳双修之法,再说罢。”君无邪闭目养神,似要入定。
忘忧搂住他脖子,坐到他怀里,奉上樱唇:“好啊,请上仙赐教。”
君无邪猛地睁开眸子,将她腰带扯掉,三两下便只剩肚兜蔽体,忘忧依偎在他怀中,魅音娆娆:“上仙也脱嘛~~~”长长的尾音,酥得自己都起了鸡皮。
除去君无邪的上衣,与他赤膊相见,忘忧仰起脸,“上仙,接下来如何?”
“小妖儿说呢?”君无邪两指发力,扯掉她胸前的肚兜。
忘忧捂住胸前跳动的白兔,扑到他怀里嗔怪道:“上仙好坏哦~~”
君无邪却再没有回应,忘忧慢条斯理穿上衣物,挑衅地望着面前赤裸上身的君无邪。“上仙您肿么啦?上仙您说话呀?”
忘忧恶意地掐揉着他的脸,直至留下红肿的指印才罢休。“白白生了一副仙人样,暴殄天物。敢阴我?哼哼,我说过的,此仇不报非女子!”
忘忧狞笑着将他身上衣物除尽,找来绳索把他五花大绑吊到空中,紧接着从藤椅上抽出一根藤条,在他屁股上啪啪啪留下几个血红的印子。“上仙,调教,你滴明白?哦,对了,塞抹布。”拾起他的袜子,“上仙,希望您的袜子是一天一换!”
君无邪双目赤红,似要滴出血来,忘忧视若无睹,寻来蜡烛,“白帝城的点穴手法很厉害是吧?我告诉你,给凝天宫提鞋都不配!”言罢将蜡油滴到君无邪的各处大穴上,如玉的皮肤霎时间被烫得红彤彤一片。
“那个独孤柔依似乎对上仙您很有兴趣呢,您说,我要不要把您打包送去第一山?她见了一定欣喜若狂!或者还是把您送去小倌馆待客,一定爆红!头牌非你莫属!”忘忧笑吟吟抬起君无邪的下巴,啪啪啪给了他几巴掌,将针管插入他左臂血管,任鲜血滴滴淋落,“这是替我自己和玉郎还你的!”
寻来钥匙,将脚上铁链打开,忘忧翻身出了锁妖塔,朝着白帝城的最高峰飞去。
忘忧前脚刚走,吊在空中的君无邪缓缓抬头,御气一震,绳索寸断。他活动着手脚,揩掉身上凝固的蜡油,看着忘忧离去的方向,笑得邪佞:“调教?啧啧,小妖儿,或许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会更加有趣。”
忘忧一气呵成,攀上白帝城的飞仙崖,传说中修仙得道者,皆是由此飞升,直达天宫。
飞仙崖上有许多洞窟,都是修仙之人羽化的场所,忘忧看着这些面目安详的坐尸,生出几分钦佩,能将自己坐死在这儿的人,意志力不一般,活着是人瑞,死了也是鬼雄。至于成仙,难度系数大了些,因为忘忧至今不太明白,神仙是个什么概念。长生不老,无欲无求?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想及此,忘忧不禁摇头,他们这些人的理想实在不是自己这个凡妇俗女能够理解的。
来到飞仙崖的最高处,忘忧寻了个隐秘处盘腿而坐,静心等待着黎明。
白帝城丹房。
“她上去多久了?”埋首丹药的君无邪活动了下酸痛的筋骨,起身问道。
“禀少城主,已有两个时辰。”阿金答道。
“继续盯着,有何异动速来禀报。”
“是。”阿金领命退下。
君无邪懒懒倚在榻上,想起那个调皮的小妖精,不可自已地浮起一抹笑意,“呵,许久不曾遇到过这么有趣的人儿,还是凝天宫的,这一回,想必不会寂寞了……”
“无邪。”君无染突然出现在丹房,笑意盈盈。或许只有在自家弟弟面前她才会展露温柔吧?
君无邪眉头轻皱:“姐,你怎来了?”
“还说呢,你从玉狼山回来怎不来见我?我方才碰到阿金才晓得你已回城。此行可有收获?”君无染对君无邪的些许不耐视而不见,自顾坐到他对面。
“弟弟从不知道姐姐如此会关心人呢。”君无邪忍不住挤兑起家姐,谁不知道君家人素来淡漠,即便对家人也是如此,想想自己那对只知埋首修仙长生的父母,生育子女还真只是为传宗接代而已。
君无染微微脸红,“你这张嘴巴,非得如此么?”也只有君无染才知道,自己这个外表飘逸似仙的弟弟,骨子里有多恶劣。
“阿姐,我劝你,别想那人了,赶紧找个年轻才俊将自己嫁了去,反正爹娘早撒手不管城中事物,我替你做主便是。”
“我——”
君无邪抬手打断姐姐,“阿姐,莫辜负好时光,那人你等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