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非仙界掉以轻心,而是百年来为昊天神塔锁闭的蛮荒,已经成为另一个虚空的世界,但却不知为何,这固若金汤的神器居然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被魔尊给破了。
而后玉帝追查此事,颜渊执掌昆仑镜前去三清神殿,正是要揭开一切真相的时候,战神突然前来服罪,道是五百年前偕同中天紫微大帝对抗魔尊之际,他所执掌的盘古斧已经被魔尊所夺,但中天紫微大帝战亡之后便无人知晓此事,战神为了不被天庭降罪,才一直隐瞒至今,却想东窗事发,魔尊早拿了盘古斧劈开昊天塔的结界,两大上古神器对抗之下,俱毁。
玉帝勃然大怒,将战神交由三清会审,三日之后结果出来。三清审判,仙界战神,弃盘古斧百年不报,引得六界蛮荒大乱,罪大恶极,但念其千百年来战功无数,从轻发落,下诛仙台,遭六世轮回之苦后,方可做人。
战神跳下诛仙台前留下遗言,道魔尊真身乃是尾兽,曾经洞穿中天紫微大帝之躯,而后将其捕食,尸骨不留。但由于当年他事先昏厥,并未看得清楚,所以魔尊的真身还有待查询,也是因为这样,战神才逃过一劫。但事到如今,也逃不过劫难,只能跳下诛仙台偿罪了。
等这件事告一段落之后不久,今年的第一场冬雪,降于昆仑。
第34章 人首蛇身
师父这些日子早出晚归,夜里还要青灯一盏,不知疲倦的读书,这些朝歌倒不必太过担心,因为百媚会煮好香茶,心画时常熬了补汤,而清凝也是面面俱到的给他分担掉一些昆仑内部大小事务。
作为仙门之首,并且在没有天庭战神的偕同下,颜渊必须独自一马当先,仙界天兵天将随后才会冲锋陷阵,而余下天庭元老,全都站着观战不腰疼。那么,对于上届魔尊、战神,甚至说曾经的师父都不敌的重黎,颜渊究竟有几分把握赢下这场大战。
如果能赢,也就意味着自此以后仙门有可能凌驾于天宫,那么制定《神仙戒》的那帮老家伙的话,也可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了。三清神殿会重用昆仑,玉帝将不再是六界的权力中心。
已是数九寒天,经历一场动乱的六界,比起往年更冷,第一场雪之后就再也没有停过。犹记得四五年前,朝歌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倒在昆仑门殿,开始了五百年之后的重逢。
已经抱着织锦披风站在书案前,可是颜渊却丝毫没有察觉,只轻声道:“不必了,退下吧。”
朝歌弯腰道:“师父不想见我吗?那我还是回去睡觉好了。”
但听是熟悉的声音,颜渊抬头,本是紧蹙的眉头稍稍舒展,“是你。”
“不然师父以为我是谁,百媚?心画?还是清凝师姐?”朝歌温婉一笑,“看来师父有着这么多人关心着照顾着,根本就不需要我自作多情呢!”
颜渊幽幽叹气,不同她多说一些无谓的话题,伸手道:“过来。”
朝歌坐到身边给他披上道:“入冬以来一直降雪,天寒地冻,虽然神仙不会冻着,但还是注意——啊啾!”朝歌话未说完,自己反倒先打了个喷嚏,颜渊才想指责,感觉到她划过脖颈时冰冷的温度,才握住手道:“怎么这么冷?”说着便把披风脱下来给她穿上,朝歌愣神道,“本来就是给师父的,这样——”
颜渊拍着她的脑袋:“真是傻瓜,关心为师倒不如照顾好自己。”
朝歌仰头看他,倒是把颜渊看得有些不知所措:“怎么了?为师说错了?”
朝歌摇头:“可是散融说这个世上只有笨蛋和神仙不会感冒,刚刚师父才说我是傻瓜,那么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吧。”
颜渊想说什么,却只是将她拥住,“傻瓜。”
“师父的肩好宽,我穿了这么多还能抱住,”朝歌埋在颜渊胸怀道,“不过还是好羡慕清凝她们,这么冷的天气还能穿著这样宽松舒适……我得早日成仙才行。”
“那最近修炼怎样?”
“后山积了很厚的雪,只好在太和大殿修习了,最近覃长老不计前嫌在教我呢!”
“那就好,”颜渊轻轻推开,给她(www。kanshuba。org)看书吧一下衣领道,“为师最近事务繁忙,冷落了你,等到一切告捷,一定补偿回来。”
“不,”原本满心期待的眼神却慢慢遗失光彩,低头道,“是我帮不上师父的忙,是我不对。”
“怎么会是你的错。”
颜渊不知内情,朝歌也无从言说,只是低落着:“师父……一定要保重好自己,我相信就算是魔尊,也不会是师父的对手!”
颜渊笑道:“有你这份祝福,为师会好好珍重自己的。”
朝歌迟疑不决,抬头道:“师父在决战魔尊之前要闭关吗?不是说魔尊是尾兽吗?朝歌也是尾兽……我可以陪师父训练……如果师父连九尾都不在话下,魔尊无论是什么来历都不足为道了!”
就这样把大半的实话讲出口,朝歌又有些后悔起来,“我是说……魔界率领了蛮荒恶兽,如果打起来了,仙界的神兽不够的话,我作为昆仑弟子,也义不容辞的!”
颜渊怔住,但转眼笑开:“朝歌就好好的待在勾陈宫便可,无需这般杞人忧天,情况并非你想象得那么糟。魔界虽能统率蛮荒恶兽,但仙界亦有上古神器,既然当年能罚他们入混沌蛮荒,那么再来一次也是绰绰有余的。”
朝歌道:“原来如此,可是我什么都不用做吗?”
颜渊才要开口,朝歌又道:“师父可别再说只要我不惹是生非,给你添麻烦就好,那样很伤人的。”
颜渊俯身靠着她的额头,双唇擦过她耳廓,戏谑一笑,耳鬓厮磨:“那么天寒地冻,朝歌给为师暖床可好?”
低眉顺目的朝歌猛一抬头,对上颜渊的双眸,一张脸从脖子根红起,一下低头捂住,竟是被调戏得说不出话来,支支吾吾着:“……嗯……”
颜渊也不再逗她玩,拉开她的手道:“傻瓜,天寒地冻,你还是早些回去睡吧。”
朝歌失魂落魄起身,穿着带来的披风回去了。
离开书房的时候正是夜深人静,大雪纷飞。一路由德标护送回房,直到门口屏退:“你也去休息吧。”
“是,掌门。”
侧眼看一下旁边的那扇,颜渊决定半夜不再去打扰朝歌,便推开自己的房门走进去。屋内一片安静,点燃蜡烛,走进内室,才发现整齐的床上竟是躺着一个人,等到进来的动静吵到了浅睡之人,朝歌才从被子里爬出来,揉揉眼睛道:“师父……回来了。”
颜渊瞬间呆滞,就看朝歌强忍着睡意睁眼道:“床暖了,朝歌回房了,就不给师父宽衣了,师父晩……”正是说着“晚安”的时候,下床不慎脚下一崴,颜渊赶紧扶住道:“小心。”
本就是穿着宽松中衣的朝歌,这样一起一落,露出半边香肩,抖抖瑟瑟得连打几个喷嚏,颜渊又将她扶上床道:“就躺着别起了,夜色这么凉,为师去你房里就好。”
可是朝歌却执着的抓住他道:“不行,说好了给师父暖床的,还是我自己回去的好。”
颜渊执拗不过她,只好一屁股坐下来道:“那为师也一并躺下得了,你快盖上被子,别冻着了。”
朝歌被他轻轻一推就倒床上,留恋的抱着暖和的棉被,蹭几下也不想再走了,倒头再睡。
颜渊看她手还伸在外头抓着他的衣襟,便轻轻拨开,谁知朝歌一下又坐起身:“师父不许走!”
颜渊道:“为师要宽衣,快躺下!”
这样一惊一乍,等颜渊爬上床的时候,朝歌差不多已经醒个大半,一翻身才发现和颜渊的胸膛就隔着一层薄薄的中衣,便一下全醒了。
心里想的明明是不能僭越,要保持好适当的距离,所以就要后退,可是真正行动的时候却鬼迷心窍的朝颜渊靠拢,颜渊也是一颤,“朝歌?”
黑灯瞎火又是同床共枕的情况下,孤男寡女就好比干柴烈火,只要轻轻一擦,星星之火也可燎原。
颜渊指尖微动,绕过朝歌搂住,本是轻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