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强 > > 生死海关 > 第39部分

第39部分(1 / 1)

>嵫剑腋墒裁茨模亢陆芨蘸媒矗担憾匪兀恳嵌妨⒊希铱刹淮鹩ΑQ钛笏担耗母叶费剑颐窃诒硌锼兀邓缶⒑茏悖巴疚蘖俊:陆芩担汉醚剑⒊系那巴揪褪俏颐堑那巴荆颐呛纫槐:亍K昧艘恢Т笈诮戳耍担汉韧昃退恪?br />

杨洋说:跟立诚喝酒,你还逞什么能?吃亏还没吃够呀?郝杰说:咱立诚兄能让我吃亏吗?他自己吃亏,也不能亏了我呀,是不是立诚?我说:杨大领导,我没得罪你吧?你怎么好像跟我结了世仇似的?杨洋说:我没说啥呀,若尘,我说啥了吗?若尘说:我没听见你说啥呀,咱们不是在聊天吗?聊得好好的,进来个马大哈,自个儿在那儿喋喋不休。郝杰说:没事吗?没事就吃饭喝酒。咱们也好些日子没聚过了,从浮草回来就没碰过头吧?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呀。这小子见了杨洋就得意忘形,也不知他图什么,外面的美女多的是,干吗要盯着个缉私警察不放?

大家都上了座,就我坐在沙发上没挪窝。郝杰说:嘿,哥们儿,不就给美女批了两句,你倒较真儿了?我说:咱今年命里犯色,要离美女远一点。郝杰说:不是说真的吧?我说:说真的,我刚吃完早餐,这会儿胃撑得像一面鼓。若尘说:是在怡情阁吃的吧?那儿伙食好。若尘说完,郝杰和杨洋都盯着我看,担心我跳起来。我却坐着没动,谁叫我才从怡情阁出来呢,做过的事就不怕人说。若尘对我有意见,换了我,也对自己有意见。我跟若尘尽管没有谈婚论嫁,也没有海誓山盟,但大家都知道我们在谈情说爱,我们也自以为在谈情说爱。我却动不动就掉进了阿文的温柔乡里出不来,若尘偶尔刺我两句,我只好沉默。我只能沉默。

郝杰说:就算你不吃饭,酒总得喝两口吧?喂,两个大美人等着你敬酒呢。我说:行,喝两杯。郝杰已经把酒满上了,我拿起酒杯,说:两位大美人大人有大德,我孙立诚什么时候无意得罪你们了,请多原谅,我自罚三杯,就当赔礼道歉。杨洋说:看这德性,这叫自我批评吗?我把三杯酒喝完了,把杯子亮起来,对杨洋说:你要是嫌少,我再喝三杯。杨洋说:别,千万别,伤了身子,就算你不找我算帐,若尘也会找我算帐。若尘说:关我屁事。他爱喝就让他喝呗,不就是一个酒桶。郝杰说:要喝大家一起喝,这么好的酒,怎么能便宜一个人?他站起来,要大家一起干一杯。杨洋说:坐着喝,坐着喝,老朋老友的,客套什么?郝杰就嘿嘿笑着,坐了下去,可他拿酒杯的手还伸出老远。大家把酒杯举起来,碰了一下,喝了。

大家开始吃菜。我低声问郝杰:最近有没有跟严家峻碰头?郝杰说:有,前几天还跟他吃饭呢,有事吗?我说:没事,想找个机会跟他见个面。郝杰说:要我安排吗?我说:那倒用不着,是例行公事。杨洋听见我在谈严家峻,就看了我一眼,然后慢不经心地摇了摇头。看来她对郝杰信不过,我真佩服这个女人,对她来说,感情是一回事,工作是一回事,朋友是一回事,她分得可清了。

那支大炮喝了三分之一。我吃饱了饭,喝不了酒。两个女人喝得很节制。郝杰没人陪喝不开量。菜很丰盛,但战斗力不强,剩了一大半。若尘就埋怨我倒了大家的胃口,好像这胃口也能传染,一个人吃不下,别的人都跟着吃不下。

我的电话突然响了,把大家吓了一跳。杨洋说:好个孙立诚,把声音调得这么大,吓得我心直跳。我一看是小张打来的,赶紧走到外面听。苏州房外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很安静。小张说:领导,有重大发现,要当面向你汇报。我说:好,电话里不要说,你在老地方等我。回到房间,郝杰说:大家猜猜,什么人跟咱们立诚打电话?神秘兮兮的,立诚以前听电话没有避开我们呀。若尘说:用得着猜吗?一定是哪个红颜知己。我说:不好意思,有点急事,要先走一步。然后我对杨洋说:吃完饭,你没别的安排吧?送我一下。郝杰说:你没开车来吗?我说:有点头晕,不想开车。郝杰说:我叫人送你。杨洋知道我找她有事,站起来说:我跟立诚走,还有点事跟他聊。郝杰站起来,一脸的失望。这小子还想跟杨洋泡呢。离开房间时,我回头看了若尘一眼,她正看着我,眼神呆呆的。看她那个样子,我心里很不舒服。

杨洋把车停在别墅门口。我先下了车,推开门一看,就小张坐在里面。阿文不见人影。杨洋跟着进来了,我把杨洋和小张做了介绍。接着跟阿文打电话。阿文说:我不过来了,你们聊吧。我说:当然不用你过来,咱们领导呢?阿文说:他吃了中饭就走了,没让我送他,自己坐车走的。我对杨洋说:咱们先聊着吧?于是三人挨着沙发坐下了。小张从皮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放在茶几上,从里面拿出一堆资料。小张说:今天小刘本来休息,昨晚接受你的任务后,他今天也回去了。我们利用上班前的时间找了几个兄弟谈。一开始大家有些顾忌,后来我们分头做工作,把你也搬出来了。到十二点,吴文广突然来找我,偷偷交给我一匝资料,我躲在样品房里看了半个钟头,如获至宝。小张介绍时,我跟杨洋一人拿了一匝资料在看。有几份油船舱单,有几份保证函,还有企业的几份申请。上面都有海关关员的签名。我看着看着,手开始发抖。杨洋说:看出眉目了?我说:你看不出来呀,这些资料太珍贵了。小张知道我看明白了,舒了口气。

杨洋尽管查过不少油船,但还没见过我们手里的单证。这是南村海关的土政策,是根据成品油的特点临时制定的。在南村,有成品油经营权的公司就一家,南村石油公司。这家公司的经理就是孟庆元的老婆林丽娟。但真正进油的不是石油公司,石油公司只是名义上的进口商。真正的货主另有其人,一般海关干部却不知道。出面跑腿的全是些马仔。一旦出了事,出面疏通的却是石油公司。由于成品油是易燃危险品,按照国际惯例,到港后滞留时间不得超过三天,否则港务局就要处罚。但从燃油到港到海关查验放行,少则一星期,多则十天半月。企业因此蒙受了很大的损失,关键的是,长此以往,港务局不让油船进港了。当时我做办公室主任,孟庆元带着他老婆来找我。这个半老徐娘我以前也跟她打个交道,当时她在外经委引进科做科长。我们经常有业务往来。后来她调石油公司,就没有来往了。考虑到成品油的特殊情况,根据促进为主的方针,我们就搞了个监管措施。油轮到码头后,企业可以向海关申请,先卸油后办理海关手续。海关收取的单证有油船舱单、企业申请、保证函。保证函上要有法人代表的签名和公司印章,承诺在油轮到港后十五日内办理报关手续,并愿意承担由此造成的一切法律责任。等企业实际报关后,海关再根据实际报关进口情况核销保证函。当时我们对这个办法管理很严,要关长签名审批,后来进口成品油太多,关长审批不过来,就把审批权限下放到科长了。这下就出了大问题。

企业拿保证函做起了文章。既然有了海关签批的保证函就可以卸油,企业就在油轮进港之前办妥海关手续,甚至在油轮没进口之前就把手续办好了。油轮一到港,货主就指挥马仔派出大批小油船到大油轮上过驳成品油。南村码头就出现了〃母猪〃喂〃猪仔〃的卸油景观。等油卸完了,大船离港,小船也随之消失。剩下的就是如何核销海关的记录了。

杨洋听了我的介绍,明白了个七七八八,她说:关键是核销海关的备案记录,怎么核销?买通海关干部?

走私成品油的人很聪明,他让船公司向海关递了份申请,说原本要进港的油轮因故取消。既然油轮都没有进港,何来报关?海关备案的保证函也没有意义。海关经办干部在保证函上写上〃作废〃两个字,再签上大名,就把这份备案记录注销了。油船走了,所有原始记录全部销毁。真是做得滴水不漏。

我把手里的几份保证函抽出来,给杨洋看。上面全注明作废,还有吴文广的签名,另外一个关员的签名比较潦草,看不清楚。但郑直的签名却是清清楚楚的。杨洋看了一下舱单上的进油数量,吓了一跳。她说:他妈的,光这五票,就是六万吨,狗娘养的走了多少?我说:这才是冰山一角呢。吴文广可能一早就识破了走私佬的伎俩,他知道迟早会出事,他也会卷进去,所以就把那些作废的资料复印了一份。

我对小张说:这些资料太珍贵了,是打开这个案子的缺口。我代表组织先谢谢你,你回去后要不动声色,不要打草惊蛇。小张说:好,我先走了。小张刚出门,杨洋追了出去,我看到她走到小张身边,好像跟他交待了一句什么。

小张走后,我对杨洋说:咱们赶紧去找专案组,向曹署长汇报。杨洋说:保险一点吧,这套资料复印几份,一份你拿着,一份我拿着,这儿再存一份,咱们分头出发。我说:不用这么紧张吧?杨洋说:咱们还是慎重一些好,小心行得万年船。

我跟杨洋一起找到阿文,看着她复印了两份。我们一人拿了一份,另一份看着阿文存在保险柜里。杨洋先离开,过了十来分钟,我才离开怡情阁。我把车发动,竟然有些紧张,手心出了些汗。我四处看了一下,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心里有些好笑,真是自己吓自己。可路上我还是很担心,怕杨洋出事。这女人平时风风火火的,心思却很细密。

从怡情阁到波楼大概半小时的车程,中间要经过南村的两条主干道。一条是东西大道,一条是南北大道。走东西大道花了十分钟,十字路口红灯等了一分钟。我打了转向灯,转入南北大道,走了五百米,发现前面有路障,还有一块指示牌,写着警察查车,路边站了七八个荷枪实弹的警察。我一看情况不对,猛打方向盘。这时路边的警察全向我冲了过来,边冲边举着枪向我瞄准。他们全带着防毒面具,把一张脸遮得只剩下两只眼睛。我知道我要是继续开车,他们会开枪把我打成马蜂窝。我老老实实把车停在马路中间。七个警察全过来了,两个守着左边车门,两个守着右边车门,一个在前面隔着挡风玻璃举着枪向我瞄准,两个守着后尾箱。左边的警察说:摇下车窗!熄火!我只能照办。另一个说:下来!我乖乖地走下车。他们开始在车上疯狂搜索。很快就找到了我放在座位下面的信封。这时我后脑上重重地给人砸了一下。那一下真是又快又准,我卜通一声摔在地上。我第一次体会到了生和死的巨大差别。那真是一道厚重的门坎,我一脚在里,一脚在外。

砸我的那人很专业,他拿的是一根木棍一类的东西,上面缠了几层布。他砸的位置很正,很到位,火候拿捏得恰到好处。这些都是公安局的伤痕专家告诉我的。他还说:对方显然只想砸昏我,并不想砸伤我,更不想砸死我。他说完看了我一眼,说:他要你活得好好的。这句话让我吓了一跳,我明白他的意思。幕后指使的人跟我关系很特殊。阿文就没有我好彩,她除了脑袋上给人砸了一下,后背上给人捅了一刀,血流如注。好在当时人多,酒店里还有个医生,马上给她止了血,还护送她去了医院。可保险柜却给人抱走了。

我和阿文都躺在医院的特护病房里。专案组派了七个武警保护我们。为了方便保护证人,我和阿文住在一个房间里。阿文躺在床上,不能移动身体,只能扭扭头。她看着我,呵呵直乐。我说:你乐什么?我差点把你给害死了。阿文说:你知道我乐什么?我们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躺在一个房间里了。听了这句话,我心里真是难受,比刚醒来得知她给人伤了还难受。

杨洋失踪了。缉私警察和南村市几乎所有干警全出动了,进行地毯式搜索,搜了一天一夜,一点消息也没有。我担心小张、小刘和和吴文广的安全,一醒来就打电话给南村码头的武警,也不知是我安排得及时,还是人家根本就没打他们的主意,他们倒是安然无恙。三个人还一起来看我。这三个兄弟很是想得开,对个人安危一点也不当回事,就是后悔没把资料复印留底。我心里想,好在没复印,要是复印了,三个人可能没命了。我是一个大关的领导,杨洋是缉私警察的头,阿文是个大企业家,还是省人大代表,人家都没放在眼里,何况三个普通干部。

专案组采取了紧急行动。根据我和小张提供的情况,把几个关键人物全请到波楼喝咖啡,突击审讯。包括孟庆元、郑直、林丽娟、严玫。严家峻也由专案组派人秘密监视居祝若尘来看我们。她拎了一只果篮,两扎鲜花。果篮里装着我爱吃的李子、桔子和贡梨。。她不知道阿文喜欢吃什么水果,就按自己的口味买了山竹、葡萄,还有一只大榴梿。这丫头的力气还真不小,我不知道她怎么提上来的。

若尘把一扎鲜花放摆在阿文的床头柜上,问她伤口疼不疼。阿文说:好多了,谢谢。若尘说:我叫若尘,是立诚的朋友。阿文说:我叫白文君,立诚提起过我吧?若尘说:没有,他不跟我说正经话。阿文就笑了。我装出牙痛的样子。

与我关系最特殊的两个女人终于走到了一起,开始面对面的亲密接触。我感觉若尘的眼神充满了柔情蜜意,她对阿文的关切之情绝对是真诚并且坦荡的。我不知道这是出自她的善良还是摆姿态给人看,无论是什么我都对她心存感激。这丫头进来后就没有正眼看我,一句问候的话也没有。

阿文的点滴快没了。若尘说:我帮你按铃好吗?阿文点了点头。若尘就把床头的铃铛按响了。然后对着话筒喊:换液。护士进来了,她的大半张脸给雪白的口罩罩得严严实实的,就露出两只漂亮的大眼睛。护士的身材很好,高高大大的。一定长得很漂亮。护士换液的时候,若尘问她:小姐,病人能吃水果吗?护士说:可以吃,不要吃得太多。

她们说的病人显然是阿文,好像我不是病人一样。若尘就问阿文吃什么。阿文说:不麻烦你了。若尘说:吃点榴梿吧?榴梿补。这丫头从果篮里拿出一把刀来,把榴梿的屁股割开一小块,顺着纹路把榴梿剖成两半。阿文看着,有点吃惊的样子。她说:我酒吧的师傅劏榴梿都没有你这么利索,你常吃是吧?若尘说:咱命苦呀,吃个榴梿还得自己动手。阿文说:回头我劏给你吃。若尘说:那先多谢了。她用一块卫生纸把一颗榴梿肉包住,送到阿文嘴边。阿文把手伸出来,想接祝若尘说:别动,我喂你。阿文轻轻咬了一口,说:好吃,很香。若尘说:下午我带把勺子来。阿文说:别麻烦了,能吃多少呀?若尘说:你流了血,就得多吃。

吃了榴梿,又吃山竹。若尘说:你不嫌我手脏吧?阿文说:讲究什么呀,我也是穷苦人家出身。若尘就不谦让,放一块阿文嘴里,放一块自己嘴里。两人吃得津津有味。害得我口水直流。阿文偷偷看我一眼,对若尘说:那边还有一个病人呢。若尘说:一个大男人,没灾没病的,就会躺在床上,别管他。我醒来后就一直躺着,没想着要坐起来,更没想着要下床,听若尘这么一说,我就笑了。阿文也跟着笑。我坐了起来,跟着下床,在房间里踱起步来。若尘说:你下来干什么?谁让你下来了?丢下阿文,过来扶住我,好像我随时会摔倒似的。我说:你还怪紧张我的嘛。若尘看我没摔倒,抓着?

最新小说: 丁一蓝文集 独向一隅文集 邓岚心文集 弄哭那个小呆子 不能出卖小猫咪 竹马总想扑倒我 苏苏修炼法则 丹房主人文集 戴高山文集 冬日小草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