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认错就认错了。”我下意识的伸出左手抓住手臂,想掩盖手臂上的红色胎记。俗不知,这样的举动更明显的证明我跟眼前这对夫妻的关系。
说完,我趁保镖不注意,将门砰的一下关上了。
“你开门,听我们说,听我们解释。孩子,孩子,开门,说完话我们就走。”他们在门外不断的敲打着门。
“寒,开门,很多事情都需要面对面说清楚,你不能永远躲着不面对。事情始终要解决。”估计依兰在房子里听到外面的动静,她此时站在我的门口,对我说话。
想想依兰的话,觉得也对,事情就在今天彻底的做个解决。我把门打开,欠身让他们进来。只有文企山夫妇进来,依兰随手把门带上后,就回到自己的房子,保镖站在门外。他们进来之后,眼神转动着打量我的房子。我没有看他们,指了指桌子旁的椅子就跳回到床上去了。文企山看到我的示意,坐在了椅子上,他的老婆没有坐下,站在他身后。她始终保持安静。我眼前这对中年男女就是我的亲生父母吗?怎么我对他们一点感觉都没有,感觉他们跟陌生人没有什么区别。
“文夕,我跟你妈当年遗弃你,是有苦衷的。”坐下后,文企山说。
“这里没有文夕。”我别过头,看着墙说。
“好好,没有。但你是我的女儿这是事实。”
“我是你女儿?如果我是你女儿怎么会在孤儿院度过22年?怎么会看着别人的父母牵着自己的孩子的手幸福的去买东西,去游乐园玩,而牵我的手的人,不是我的父母,是跟我们朝夕相处,却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孤儿院老师。我从小就不知道什么叫父母,什么叫亲情。”我激动的看着他说。
不知道为什么,当萧美跟我说她已经认了父母的时候,我是由衷的祝福,而当我自己面对这个事实的时候,我却那么不能接受。别人对于自己人生所做的任何选择或决定,我都能宽容对待,但那却不代表我能接受自己也跟他们一样。
“文夕,哦,不,寒。当年我跟你母亲遗弃你,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当年你的爷爷不喜欢你母亲,所以不让你的母亲进我们的家门。但当时你母亲的肚子里却怀了你,我跟你爷爷一说,你爷爷就说,除非你母亲肚子里怀的是男孩,不然就不让她进家门。她是因为爱我,才遗弃了你的。把你放在孤儿院的门口的那个早上,我们的心真的很痛,很不舍。我们是亲眼看着孤儿院里的人将你抱进去后,才离开的。当时你母亲哭得很伤心。最后,我们到另一家孤儿院,收养了一名刚出世不久的男婴,就是现在的文杰,这样我们才回到了家。不久前你爷爷去世了,我才。。。。。。。”他含泪说着。
“才想到要找我是不是?为了现在的荣华富贵,你们就遗弃我?那为什么还要找我?平静的过各自的生活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还要来打破这种我维持了好多年的平静?应该伤心的人是我,不是你们,你们哭什么?你们过了那么多年的好日子,有什么可哭的?你们给我出去,出去,我不想再听你多说一句话。”我跳下床,拉着坐在椅子上自称是我父亲的人,将他拉起身,然后推着他往门外去,然后再回到屋子里,将还站在椅子旁边的自称是我母亲的女人推了出去,她从看到我的那一刻,就不断的掉泪,没有任何话。
“孩子,我们对不起你,你就原谅我们吧。”我将门狠狠的甩了一下,关了。
22年前,孤儿院的那扇门早就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关在了门外了不是吗?我们怎么还会有关系呢?
“你们走,走,我不想再见到你们。你们不配为人父母。”我隔着门喊着。语气冷硬。
“今天我们先回去,你自己冷静一下,我们还会再来的。”
“不要再来了。”
说完,门外回复了平静。突如其来的悲伤将我包围,我松开刚才紧握的双手,无力的跪倒在地上,无声的抽泣起来。
[正文:第四十四章 爱的火花]
我跪在地上,眼泪不断的流出来,内心是不想哭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止不住泪。这些泪是忍了22年,我原本想,它们会一直积累,呆在我的心里一辈子。直到我生命的尽头,和我一起归于尘,归于土,化成烟,这样就没有人知道我的心沉甸了一生。
没有想过会有这样一天,有人会出现,让我心的完全决堤。是为了今天来得突然无所适丛而哭吗?还是为了刚才那两个人,那两个给了我生命,但却遗弃我的人?不可能,不可能为了他们,虽然我身体里流淌的是他们滚热的血,但再热的血液,隔了那么多年,也早就冷了。
想到这里,我无力的站起来,伸出双手,胡乱的脸上擦拭着,但脸被擦干后,又湿了,无奈,睡意全无,穿上衣服,离开这个让我泪流不止的房子。
我无神的走在路上,心里不知道装满了什么,整个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脚在不断的移动。
正走着,突然有一只狗从我脚边经过,它不大不小的身体跟我的脚碰撞了一下,我一惊,回转了头,它也回过头看着我,我们对视着。它是一只很可爱的沙皮狗,褐色的皮肤,有一对搭拉在脑袋上的耳朵。它看了我一会后,向我摇了一下尾巴,像是在道歉。然后就回头走了。我笑着,看着它离开,直到它转到拐角,消失,我才迈开步子离开。
看到它,让我想起在孤儿院我养的一条狗,它长得跟刚才的那只小狗很像,名字叫大头。它是一只很乖巧的狗,每次我一个人孤单的坐在树底下,它都会轻轻地走到我身边,静静的坐在我身边。听我在那里自言自语,它是我最忠实的听众,就因为它从不抱怨我的多话,或是感叹我的心事多,每次,它都将我的话听完,然后跟我一起回到卧室。它是一只那么善解人意的狗。有他陪伴的日子里,我总有好像有什么人在默默守护我的感觉,很温馨,很踏实。
大头,只陪伴了我三年,就永远的离开了我。它是在傍晚六点多离开这个世界的。那时,我没有过多的感伤,觉得它是厌烦了我,才离开的。死,是任谁都需要接受的。那晚,我将大头抱到树下,挖了个坑,把它的肉体放进去,还有它生前用的被子,食盘。我小心翼翼的将土一点点的洒到坑里,直到把坑填满。做完这些,我在旁边坐了下来,像往常一样,自言自语,这是最后一次,我很清楚。
想到这里,眼睛突然湿湿的。大头离开时,我都没有掉泪,今天是怎么了,突然很伤心它的离开,很不习惯它不在身边陪伴。
突然有人拉了我一下。我吓了一跳,转头。一个老年男人出现在我眼前,满脸堆着笑。他戴着老式帽子,有着络腮胡子,皮肤有点黑,衣裤都很破烂,背后还背着一把写满历史的二胡,脚上穿的鞋有一只上面有一个窟窿,大脚指头已经跑到外面,很是突出。
“好心的小姐,行行好,给点钱吧,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饭了。”他将他要饭的工具,一个生锈的铁罐伸到我面前说。
“你比我富有得多了。”
“小姐,你这话说的,我怎么可能比你富有呢。”他见我这样说,紧张的回话。
我没有再对他多说什么,伸手到裤袋里,拿出十块钱,放到那个生锈的铁罐里。见我这样,他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开我身边。看着远去的他,我确定,他比我富有。乞丐,是不知道什么是担忧,什么是愁,什么是悲伤的人。因为没有这些负担,他们活得比任何人都自在逍遥,他们的富有,是精神上堆得满满的财富。
“寒,你怎么站在门口?”韩的声音。
他这一叫,将我已经飘远的眼神收了回来。我往头顶望去,“阳光咖啡屋”五个字就在我的上方。我走了很久了啊,怎么会在咖啡屋门前呢?难道我绕着西福路走了一圈,回来了。我望着头顶上的牌匾闷闷的想着。
“你在想什么?进来吗?”韩轻推了我一下。
“哦,好。”
我跟着韩进了咖啡屋,我依然坐在固定的座位上。韩,见我坐下后,就离开我的身边,去为我做咖啡。我看着向日葵,发呆。
“给,这是我新发明出来的咖啡,你喝喝看。你可是第一位品尝的人。怎么没有休息,跑出来了?”韩,给我端来咖啡后,也坐了下来。
“恩,睡不着。”我拿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