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门,果然是樯燕。她进来了,我看了她一眼,又回到床上。
“我也是刚刚听江上云说你病了。”她解释道。
04:36
“这个江上云,真是多事,不就是感冒吗?”我装着咳嗽了一下。
“这怎么是多事?你一个人在这里,总得有个人端茶送水吧!”
“呵呵,还没有到那个地步啊!”我忍不住笑道。
“小病也不能掉以轻心呀!吃药了吗?”
“吃了吃了。”我慌忙说。我可不想无辜地吃下那些化学制品。
“哦,我也给你带一些来了:感冒冲剂,感冒清,你可以服用一点。”
“谢谢。”
“谢什么?你是我师傅嘛!”她笑着说。
听了后面两个字,我很不舒服,但表面上还是很高兴:“你这个徒弟,总算还有点良心。”
“你吃晚饭了吗?”她不和我开玩笑,问正经事了。
“吃了一点稀饭。”这都是江上云教我说的。
“哦。”
“还吃不吃什么呢?”
“不吃,没有胃口。”其实,我刚刚吃了两碗饭。
“哦。等你病好了,再补一补。”
听了这话,我窃喜。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走了。明晚我再来看你。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嗯。”我用很轻的声音说。
“我走了,你自己小心点。”
等她出了门,我一下子从创上蹦了下来。因为老爸说他们明天来,这样他们就可以看见樯燕了;只要看见她在我这屋里,我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说自己有女朋友了。
我穿着短裤,开始了睡前运动:先拉拉力器,100下;接着举哑铃,也是100下。这两样运动都费力气,不一会儿就满头大汗。正在这时,又有人敲门。不用说,是江上云那小子,他要来考察计策实施得怎么样了。
我开了门,就继续举哑铃,也懒得看他,边举边说:“老兄的计策太妙了,那位刚刚离开这里呢?哈哈哈!”
过了半天,他没有说话。我奇怪地扭头一看,手中的哑铃都重重地砸在楼板上―――面前站着的竟是樯燕!
“怎么怎么是你?”我张口结舌。
“我忘了那我的包―――你没有感冒吧?”她冷冷地说。
“这个这个,唉,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了。”我垂头丧气地坐在床上。
“你刚才说什么计策,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对付我的?”她走了过来,盯着我说。
我不能说啊,因为这不只是我的事,还涉及到江上云,所以,我就沉默了。
“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我只好把经过大致说了一遍,但有意漏掉了和江上云在甲鱼店商议的情节。
过了好半天,她都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说话,窘迫得不行。
“对不起。我没有什么坏念头;再说,我的父母在这里也不认识谁,他们住几天就走。他们回去了,这里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的。既然你不乐意,就算了吧。我再一次道歉。”
“这是不是江上云出的馊主意?”她问。
“不是不是。”我忙说道。
“我原以为只有他这样的人才会想出这样的主意呢!”
“我已经道歉了,也不请你帮忙了。你怎么没完没了啊?”我也不高兴了。
“我只是奇怪,我怎么轮流到了这个地步?”
“什么地步?”我不解。
“什么地步,你不清楚?给一个老男人当替补老婆!”
我忍不住笑了:“没有这么严重吧,我哪敢让你当替补!即使请你当主力老婆,你也未必愿意!”
“那当然了,像你这样的俱乐部,哪里出得起高薪!”她傲慢地说。不过,那表情轻松多了。我心头的一块石头往下面滑了一点。
我就嘿嘿地笑了起来。
“笑什么?把裤子穿上吧!要不真会感冒呢!”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只穿一条短裤,就慌忙背对她套上长裤。
“我可以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吗?”她看我穿好了衣服,就用比较正规的语气问道。
“可以呀,反正这里又没有别人。”我故作轻松。
“我去了B市一中,发现那里条件比这里好多了;而且,你在那里也有房子。你为什么跑到我们这里来?”
“这个嘛,咳,一下子说不清楚的。以后再说吧!”我知道她会问这个问题。
“哦,那就不说这个了。”她也淡淡地说。不过,失望的表情是掩饰不住的。
“如果有机会,我再告诉你。”我真诚地说。
“好吧。”
我们又没有话说了,大概是刚才那个敏感话题堵塞了交流的渠道吧!
“你回去吧,已经不早了。”我说。
她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坐皱了的衣服,说:“好,我走了。”
我替她开了门。她看了看我,就出了门。就在我要关门的一刹那,她回头对我说:“明天你的父母到了,就给我打电话。”
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你不是说。。。。。。”
“只是帮忙,对吧?”她微笑着说。
“嗯,是这样。”我低声说。
“那就没有问题了。”说完,她就走了。
真是怪事,她爽快地答应了,我却不是很高兴。
次日,父亲母亲如期而至。
母亲看见我的住处一片狼藉,又忍不住掉眼泪。父亲则生气地说:“哭什么哭,这么大了,还这样混日子!该哭的是他自己!我们还照顾得了几年!”
“我和你爸也照顾不了几年,你以后怎么办,我的傻儿子?”母亲抹了一把鼻涕。
我暗笑,我要你们照顾什么,你们不来逼我结婚,我就谢天谢地了。
“对,你说你谈了女朋友,人呢?”母亲问。
我知道,他们前面说了那么多,就是为这句话作铺垫的。我就理直气壮地说:“我都三十岁了,你们还不相信啊?人家上课去了,马上回来!”
父亲的眼睛放出异样的光彩,不知是惊讶,是喜悦,还是佩服;母亲则念念有词:“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你们也别大惊小怪的,”我教训他们,“你儿子找个女朋友,也不是一件难事,你们这样,未免太夸张了吧!”
“不是我们不相信你,你说你,谈了那么多,有那个成了事?”父亲说。
“你们就不要用老眼光看人了。这次,一定成!”
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没有说话。
他们还是不相信我,怎么骑驴看唱本―――走着瞧。我心里说。
傍晚,一个穿黄色风衣的窈窕女子飘然而至,把我的父母惊呆了。
在等待了半天,还没有见到他们儿子的女朋友之后,两位老人几乎绝望了。父亲躺在床上叹气,母亲则一个人看电视。我却胸有成竹地在上网。我知道,樯燕一定会来的,因为她是一个讲义气的人!
现在,她如期而至了!
我父亲一骨碌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相信这是六十多岁的人的身手;我母亲,则呆呆地坐在那里傻笑。我暗笑。
“呆着干啥?还不倒水姑娘喝?”我父亲边提裤子边喝道。
我母亲忙去倒水。
“大妈大妈,不用不用。你们来了,是客人,我自己来。”樯燕表演起来非常自然。
我母亲就不知道怎么办了。尽管她在乡下以贤惠能干著称,但此刻也是手足无措了,只是拿求援的眼光看着她的儿子。我说:“不用倒,都是自己人,搞得那样生分干什么?”
“对对对,都是自己人。”父亲立即赞和。在我的记忆里,这种无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