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晕!
走到了中山公园门口;有几个老太太蹲在那里卖花环;就是用细铁丝把丁香花穿成手链;戴在腕上;又美观又馥香。
“小伙子;给你女朋友买一串吧;很香啊;只要五毛钱。”老太太认真地对我说。
我看了她一眼;她别过脸去;脸儿红红的。
我暗笑;就俯下身子;挑了两条。站起来;她一个人跑到几十米开外了的地方去了。
我追上去:”怎么一个人跑了?”
她低着头说:”那老太婆好烦人。”
“呵呵;没有什么啊!我们可以回去和她解释一下嘛!”我厚着脸皮说。
“不要胡说。”
“给!”我把花环递了过去。
她欣喜地戴上;嗅了又嗅:”好香!你闻闻!”伸过来给我闻。
我鼻子恨恨地翕动了几下;不是闻花香;是闻她的手香。
“香吗?”她认真地问。
“香啊!”我意味深长地说。
进了中山公园。
人不算多;因为今天是星期一;只有一些老头子和老婆子在那里咿咿呀呀地唱;可能是一下老票友。也有一些学生情侣携手而游;或打情骂俏;或窃窃私语。
我们就向里面走;那里是游乐区。
“想玩什么项目?”我们站在买票的地方;我问。
她看看疯狂老鼠;又看看碰碰车;还看了摩天轮;没有说话。
我对这些都不感兴趣;我只想玩过山车。这时;过山车已经启动了;只见那怪物先是缓缓地爬;上面坐地男男女女面带微笑;似乎很悠闲;有的还向下面做鬼脸。
又过了一会儿;快到顶点了;速度特别满;几乎要停滞了。我知道这是爆发前蓄积力量地阶段。果然;车到顶点了;几乎停了下来。但也就在同时;它以雷霆万钧之势呼啸而下;上面地男男女女发出各种各样的叫喊声;或哭天喊地;或叫爹唤娘的。我们看地哈哈大笑。
石榴青也看得有滋有味。
我说:”咱们也去试一试?”
她使劲摇了摇头:”我不敢。”
我笑了;因为我知道她会这样说。
那我们只好玩一些常规的了。
先坐摩天轮。
我们坐上去以后;门关了。我感到她有些紧张;因为在这狭小空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哪!她不自觉地往后靠了靠。
我想笑;但忍住了。
她也不说话;只看吊舱外越来越小的人。
“你怕吗?”我问。她摇了摇头。
我俯身看了看下面;人已经很小了;可以俯视整个新华路体育场了。
突然;吊舱晃动了一下。原来我们到了顶点。
她有些慌;看着我;似乎在寻求保护。
我伸过手去:”握着我的手吧!”
她犹豫了一下;握住了我的手。我故意看着她。她很恼怒;但又不便发作;样子很好玩。
我说:”握紧点;这样可以保持平衡。”
她真的握得更紧了。握为自己阴谋得成功而得意。
可惜吊舱很快到了地面;我只好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她的手;她把手抽出来后;还使劲甩了甩;大概是我刚才捏得太紧了吧。
我们找张椅子坐了下来;看来来往往的人。
过了一会儿;她可怜巴巴地说:”我可以喝水吗?”
咳;我把这事给忘了呢;这么热的天;把这个MM渴坏了怎么办?忙跑到自动售货亭买来两听可乐。
“我回去还钱给你啊;”她边吃力地扯拉环边说;”我今天来得太急;没有带钱包。”
“可以呀;”我笑嘻嘻地说;”不过要付利息的。”
“我才不呢;没有过24小时;付什么利息。”
“这是谁立的规矩?”我问。
“我爸爸。”她骄傲地说。
“你爸是干什么的?放高利贷的吧?”
“不许你这样说我爸爸。”她有些不高兴了。
“好好;不说贵家长了咱们去玩点什么?坐在这里有什么意思?”
“你说吧。”
“这回得来一个1稍微刺激的急流探险怎么样?”
“好啊;不敢你要坐在我后面。”
我正求之不得呢;我自然答应了。
探险船启动了;在水槽里慢慢漂着。她坐在我前面;开会身体有点接触;她努力地前倾;摆脱我的胸部。我暗笑。
过了一会儿;牵引车拉着小船爬坡了;她的背靠在我的胸前;头发贴着我的脸;痒痒的。我偷偷用舌头舔了一下她的秀发(愿上帝宽恕我)。爬上顶端;小船俯冲了;她的身躯猛的向前一扑;她下意识地将我的手拉过去;仅仅箍住她的腰部;保持平衡。小船一边俯冲;一边剧烈颠簸;我的手也免不了上下移位。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但千真万确;我的手突然碰了一下她的乳房!我下了一跳;忙向下移;但我知道向下更不能移啊!正犹豫间;船已到了平缓处;我的手就回来了。
我有些遗憾。
我们下了船。我偷偷地看她;她却什么事都没有似的;也许在紧张时刻她根本就没有感觉到;也许她是假装的吧。我觉得后一种可能性更大。
坐了一会儿;她说:”这里不好玩;换个地方吧?”
我想了想;说:”咱们去动物园吧?”
她仰着脸问:”为什么去动物园?”
我笑着说:”咱们去看看咱们没有进化的时候是啥样子;不好吗?”
她抿着嘴笑了。我也很高兴;唯一遗憾的是;没有看见那颗可爱的小虎牙。
我们挤上了42路公汽。
我敢说;42路公汽是武汉最破的公汽…还是木头做的椅子!
当然;更烦的是车上人特别多;我可要好好的护着她;别让别人占了便宜。
我两手拉着横杠;形成一个小小的势力范围;她就幸福地站在里面。当然这只是我的设想;希望她这时候有幸福的感觉;其实;车上和监狱差不多;都是满头大汗。我低头看她;额上都浸出了密密麻麻的小汗珠。脸儿都是红的。
我掏出几张纸巾;说:”擦擦汗吧!”
她接过去擦了擦;却不知往哪里放那纸巾。
我说:”放我口袋里;别乱扔。”
她像个孩子;把纸巾赛进我的裤袋里;又拿出报纸;说:”你也热;我给你煽风吧!”就给我煽起来。
我闭了眼;心想;人生之最大乐趣;也不过如此了。
我想;这满车的人;谁比我更幸福啊?
这报纸发出”呼呼”的风声;既悦耳又凉爽;一举两得。
可惜时间过得特别快;动物园居然就到了;我恋恋不舍地下了车。
她却叫道:”哎哟;我的手好酸!”
我说:”我给你揉揉吧!”
她红着脸说:”不用。”
我又暗笑。
不过从动物园大门到动物园区还有好长一段路;这毒辣的太阳是我们前进的阻力。
我用报纸扎了两只帽子;又高又尖;像上世纪四十五十年代土地改革时地主老财们被批斗时戴的高帽子。
我说:”戴上;皮肤晒黑了。”
“你嫌我皮肤黑呀?”她幽幽地说。
“没有啊;再说;你皮肤黑;和我有什么关系啊?”我皮笑肉不笑地说。
“不戴。”她表现出了少有的反抗。
“好好好;有非常密切的关系。戴上吧!”
她乖乖地戴上了。
我们两个活宝走在从大门通向园区的大道上;有些另类;不少人回头看。我有些得意;她却不戴了。
“怎么不戴啊?”
“他们都看我们;多难为情。”
“戴自己的帽子;让别人看去!”我豪迈地说。
“这是谁说的?”
“鲁迅哪!有一次;许广平不肯戴鲁迅买的帽子;鲁迅就这样说。”
“真的呀?”她饶有兴趣。
“当然哪!”
她又戴上了。
我侧过脸;窃笑。
到了动物园区;我们首先看到了狗熊;这厮真是可怜;浑身脏兮兮的;在臭水沟里爬来爬去。有一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