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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2 / 2)

秦子墨伸手替他理了理一路被风吹乱的发,动作是那样的柔和,他嘴角微微上扬,神情无比淡然:“回去吧,趁着天还未亮,洞房花烛夜是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终归是要圆满才好的。”

一瞬间,齐誉猛地抓住在他肩上理发的手,咬牙看了秦子墨最后一眼,终是狠狠地甩下了他的手,决然而去。

秦子墨转身走进殿里,不去看他走的有多快,背影有多决绝,有多孤寂,他只是保持着淡淡的笑,扬了扬头,将不该落下的东西倒了回去,然后大喊一声:“玉怜!更衣就寝!”

不久后,玉怜便从门外转来,手里竟端着一个端盘,盘子里是一碗热气腾腾的面。

她笑的和以前一样灿烂,明朗地对秦子墨说:“殿下,吃碗长寿面吧!”

秦子墨愣怔原地,动也不动,还是玉怜将他拉着坐下,再将面碗推到他面前,催促他快动筷子:“我可等殿下很久了,这不刚下的面,快趁热吃吧!”

玉怜睁着大眼睛看着呆愣的秦子墨,又瞅了瞅面:“殿下,你不会是嫌我做的难吃吧?!”

“不。。。不是。。。”秦子墨鼻子一酸,险些就要将倒回去的东西流出来,赶紧端起面碗吃了起来,也不管它有多烫,能遮住自己的糗态就好。

类似于抽泣的吃面声极大,几乎分不清孰真孰假,玉怜依旧在犹自喃喃:“吃完这碗长寿面,接下去也会永远开开心心事事如意的,太子殿下的话,应该会寿与天齐吧,从此君临天下,雄霸四方!啊。。。不过,殿下啊,你这么不正经,什么时候能成熟一点呢?要是再稳重一点的话,那便是个完美君王了。。。”

在玉怜喋喋不休的另类祝福中,秦子墨埋头吃着面,眼眶里调出来的水珠接连不断地滚进面汤里,将香浓的味道搅成了苦涩的,实在忍不住了,便一口咬在握筷的手上。

玉怜终于说完了,便默默起身,走到秦子墨身边,抽出他手里的筷子,将他哭的满是泪涕的脸搂了过来。

秦子墨便也默默地伸手环住玉怜,尽情地埋在她腰间哑哭,耸动的肩膀昭示着他现在的悲伤究竟有多浓烈。

那是积存了好些年了吧。。。

哭吧,不知从哪一年起,就没再哭过了,把这些年的委屈都哭出来吧,从此便不要再委屈自己了。

玉怜在秦子墨的背上轻轻抚拍着,咬牙忍着眼里打转的泪,硬是不让它落下来,始终倔强地弯着嘴角。

她不能哭,今日是殿下的生辰,应该开开心心地笑着才对。

可是殿下在哭,那么,便由她代他笑着吧,至少等到某一天,殿下能自己发自内心地笑出来为止。

会有那一天的。一定会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这两章,染我写的时候,特别有感触,也不知是写的人陷的比较深还是其他什么的,当然绝对不会说是因为自己写的好…。…~(泥垢~),总觉得,太纠结了,这个故事在构思之际就是先有的结局,再想的过程,哎呀,话痨模式又启动了,不说了,总之染会尽快把这篇完结掉,这篇应该是中篇,谢谢支持染的大家!闪先~

☆、第十五章

天气越发寒冷了,秋意浓尽后,冬日终究还是来了。

秦子墨闲来无事便抱着暖炉在廊前晒太阳,手里拿一本异闻录,想看就看两眼,不想看就拿来遮眼,时时刻刻都能眯上一会儿。

“殿下?”玉怜从殿外拐进来,低声唤了秦子墨一声,“哑老奴又来送炭了。”

秦子墨移开脸上的书,百无聊赖地嗯了声:“让他进来吧,顺便让他把殿里所有的暖炉鼎都加好炭。”

玉怜应了声“好”,边走出去领人,边嘀咕了几句:“这哑老奴看着可怖,做活儿倒是挺勤快的,这些日子送炭都送了好几回了。”

哑老奴被领着去各个房间加好了炭,最后才来到秦子墨身边,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状似恭敬地凑到秦子墨脚边伏地行了一礼,这才被玉怜催促着离开了。

待只剩下秦子墨一人,他才无声无息地从脚底下抽出一张被叠成小方块的纸张,打开看了会儿,不由叹了口气,将纸揉成了团捏紧了手心里,十分疲惫地又倒回了躺椅上。

“难呐。。。”

“什么难啊?”玉怜送完老奴回来,便看见秦子墨十分颓废的躺那儿挺尸,不由有些好笑。

秦子墨摇了摇头,拿掉身上的毯子起了身:“没什么,今儿太阳不暖,还是进殿去吧。”

玉怜收拾了毯子又接过了暖手炉,便随着秦子墨进了殿去,眼看着秦子墨将手里的一团废纸扔进了暖炉鼎的缕空缝隙里。

“玉怜?”

玉怜竟看着暖炉鼎楞了会儿神,被秦子墨一叫,才又回了神,急忙跟了上去。

秦子墨:“怎么了?”

玉怜:“。。。。。。没事。”

秦子墨:“嗯,待会儿替我递个口信给齐少将,让他今晚一起来用顿晚膳,说是本太子要给他和清雪补一场新婚祝贺,请他务必带着夫人一块儿来。”

玉怜:“啊?。。。。。。”

秦子墨:“就这么说,另外,今晚吩咐御厨房多做几道齐少将爱吃的菜。”

玉怜:“哦。。。好。”

沉默了会儿,秦子墨脚下一顿,突然又叫了声:“玉怜?”

玉怜:“啊。。。嗯?”

秦子墨:“。。。。。。没事。”

玉怜:“。。。。。。”

天色暗了,齐誉才出现在太子宫里,却只有只身一人。

秦子墨笑意盈盈地上去牵过他的手,却被他巧妙躲过,只见他微微垂首,礼数周全,正紧地喊了声:“殿下。“

秦子墨撇撇嘴,虽然有些苦涩,却也没有办法,是自己把他惹成这样的。

“齐少将可真忙,膳食都快凉了,快些进来吃吧。”

齐誉也不扭捏,径自就进了殿里,坐下后便一本正经地等着,直到秦子墨亦坐下,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肉放进齐誉的碗里,他才执筷吃饭,仿佛之前的所有不愉快都没有发生过,却依旧透着许多疏离之感。

秦子墨看着默默吃饭的齐誉,不禁失笑,齐誉停下筷子看看他,秦子墨便又盛了一碗汤递过去,“好久都没一起吃饭了。”

齐誉怔怔地看了秦子墨一会儿,又兀自低头吃起了饭来。

秦子墨再次苦涩地摇头。

两厢沉默良久,当齐誉用完膳,秦子墨还未吃完,却依旧慢悠悠地兀自吃着,完全视齐誉的视线于无物。

“你找我来,想说什么?”

齐誉总算是开口了,秦子墨终于还是放下了碗筷,拿起手边的锦帕擦擦嘴,起身走到齐誉身边,久违了地坐到了他的腿上。

他勾住齐誉的脖子,亲昵地挨近他的颈窝里,低低地撒娇:“想你了,便叫你来了。”

齐誉没有推开他,只是冷冷地笑了声:“你不是让玉怜来告诉我,想要为我与清雪补一场新婚祝贺吗?这就是你祝贺的方式?”

秦子墨赖皮似的在齐誉的脖子上咬了口:“我们能不能好好说话?”

齐誉伸手揪住秦子墨的长发,将秦子墨揪离了自己的肩窝,面色既冷又讽刺:“不是你说的,娶进门了便要负责任,希望我能对她好些,怎么,你这就想我背着新婚娘子偷人了?”

秦子墨不在乎头皮被扯的些微痛楚,直直地迎视着齐誉的眼睛,只因为他知道,无论齐誉有多么冷漠,只有面对他的时候,才会产生叫做“心疼”的情愫。

果不其然,不消半刻,齐誉便又将他的脑袋摁到了自己肩上,唇瓣刻意在秦子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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