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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也是后话了。
一般很重要的人物出生的时候,一定会少不得什么奇异的征兆来对应天人感应的学说。就连《春秋公羊传》里都会说到,“圣人皆无父,感天而应”,这好像更加过分,直接忽视了圣人的父亲的存在,过分强调了天意。
不过早先的史书上还是说了很多这样的东西,譬如早慧的——“黄帝者,生而神灵”,还有“高辛生而性灵,自言其名”,在之后便是和一些自然物发生瓜葛,“殷契,母曰简狄,有娀氏之女,为帝喾次妃。三人行浴,见玄鸟堕其卵,简狄取吞之,因孕生契”,“秦之先,帝颛顼之苗裔孙曰女修。女修织,玄鸟陨卵,女修吞之,生子大业”,还少不了“周后稷,名弃。其母有邰氏女,曰姜原。姜原为帝喾元妃。姜原出野,见巨人迹,心忻然说,欲践之,践之而身动如孕者”。
光阴荏苒,当史书的命名变作了朝代之后,往下的记载就更为离谱蹊跷的让人肃然起敬。汉朝有“高祖,沛丰邑中阳里人,姓刘氏,字季。父曰太公,母曰刘媪。其先刘媪尝息大泽之陂,梦与神遇。是时雷电晦冥,太公往视,则见蛟龙于其上。已而有身,遂产高祖”,之后的三国两晋也不乏此事情,孙策和孙权的母亲在生孙策的时候梦月入怀,后来生孙权的时候梦日入怀。刘备的夫人甘夫人梦见仰吞北斗而有孕,生刘禅之前,又梦见一只白鹤来到自家屋上,高鸣数十声而去。刘禅出生时,异香满室。这之后的隋文帝杨坚出生时紫气充庭,手上还赫然印有一“王”字;而千古明君唐太宗李世民出生之时更是有两条龙在其门外戏耍,三天后方离去;宋太祖赵匡胤出生时候遍体异香,一身金色久久不散,而到了明朝,传说朱元璋出生的时候,自东南飘来一股白气,贯穿房屋,奇特的香味弥漫在整个屋子里,历经一夜都没有散去,红光漫天犹如火灾现场。
这些听起来如同笑谈一样的东西,其实真是的趴在白纸黑字的书卷间。因而尚桅和尚槎好像还是分量不够,出生的时候没有什么人神共愤或是什么其他的怪事发生,只有扁舟入梦来。但是无论是尚沁还是尚槎,手里经过的千万纸史册上,这样的东西可是不少。即便是炎国的史书上,每一个君主的诞生也不乏神迹。
作为连中三元的文曲星下凡,尚沁其实也本可以享受此等胡编乱造的殊荣的,不过他还没有无聊至此,摆摆手又继续替当权者善意的塑造神偶,然后哄骗黔首去了,既然身为天子,那么必然连出生都必须和凡人有所区别才可以显示出那种尊贵,不然权威如何树立。
尚沁深知这些道理,所以才会按下心来学着以往的足迹继续维持着神话的地位,这也是史官的责任之一。而尚槎还没有来得及再接到这样的重任就离开了翰林院,因而还没有写过这等异事。
而百里骅骝和百里颉颃的地位还是足以被冠上这样的文字。因而在那女子怀着他们的时候,还是有了一些征兆。譬如梦见神鸟飞腾显得十分吉利。或是骏马脱缰着实叫人惊吓。解梦的人技艺不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总是支支吾吾。这些原因综合起来,他们的父亲在这一双儿子出生之前并未料到他们双生并蒂,也不是在意非常,只是知道自己即将成为父亲而已。
不过当这双儿子出现之后,也就欣然甚至是狂喜的赐予了这样的名字给他们,当时这位父辈早已经过了不甚光明的争夺,名正言顺的坐上了宝座,所以违背规则的人对于规则的敏感更加致命,也就是会愈发遵守这样的条例。
因而这两个孩子在出生之前就有了更加确定而注定的命运——一为太子,一为皇子。所以也就是说,百里骅骝是当朝的皇长子,而百里颉颃的地位处的十分尴尬,二皇子。这之后的事情,就值得更为尴尬的详细叙述一通。其中牵扯的恩恩怨怨,甚至超过了我们可能预料的想象。
☆、生而为人
作者有话要说: 按照科普文章写小说有木有!
其实,无论是百里骅骝还是百里颉颃,他们从出生之前开始,便注定了不是轻松的主,省油的灯。
前文说到,那个既幸运又幸福的女人因为怀了这帝国的长子,所以在孕期也就面临了诸多的风险和极大的照顾。
且不说其他,单是这十个月其中的人心险恶,岂是三言两语能够道破。
当那女子开始泛着酸水的干呕,便有藏红花之类的东西悄悄混进了往昔沐足的汤药之中,幸好早早的被眼尖的宫人发现,而当时,这怀上龙种的消息甚至都没有得到确认,便已经有人早早的动作至此这般着急,像是要提前扼杀一切可能的威胁,颇有几分神不知鬼不觉的滋味。
之后,当那母性的小腹微微隆起的早先,宫中上下便都是有所耳闻了这一喜讯,因此各种麻烦便也纷至沓来。先是有桃仁误入点心,幸好被挑食的孕妇丢在了一边,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后来是滑胎的木耳出现在桌子上,扎眼的叫人气得要死,逼得宫人连连呵斥御厨办事不利;接着是酸梅子和猪肉这样的饮食也混杂在了一处,也多亏是有经验丰富的白头宫女的阻止,才使得小皇子被保了下来;还有狗肉和狗肉汤偷梁换柱的成为了夜宵的汤羹,也不知道是谁做的好事,这种暗处的梁子实在是叫人心头发堵。
这之后蹊跷的事情还有很多,例如鹅卵石的小路被精心的打上了细密的蜂蜡,光可鉴人,稍不留意就会滑跌;例如好端端的行走间巨大的花瓶从天而降,在这孕妇的眼前摔个粉碎,惊吓不小;例如花园里生的好好的树木突然折断横在路径,叫人一时险些绊个跟头;例如文库稳固异常的书架轰然倾塌,沉重的抄本哗啦啦的倾倒在地……
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可这些哪里是意外的全部,明枪暗箭数不胜数,这可是都遇见了的,保不齐那没碰上的暗处,又藏了多少机关,何人晓得。
而且随着那腹部的隆起,原本紧致细腻的水滑凝脂上面,渐渐被膨胀起了像叶脉一样的纹路,显得有些粗糙甚至是狰狞,不甚美观。诚然母性是女人最美的光环,但是不得不说那坐拥三千后宫的君王的眼中,多多少少还是不经意的流露出的一些厌弃和不满,丝丝缕缕的叩在女人的心上,灼灼发痛,却比那些明里暗里的危险更教她忧心忡忡,原本女人想在后宫博得一席之地就是要依靠这副皮囊,如今虽然是因为揣了皇家的血脉,可若是因为这个原因也丢了圣上的青睐,好像也是得不偿失,这叫本身就已经很紧张的女人,气血更加郁结。
不过因为双胞胎的孕期本身就不太可能足月,往往早产些日子,所以好不容易熬过了二百多个日夜天数,眼见得就接近十月怀胎的时限,这女人啊,就到了一朝分娩的鬼门关面前。
“儿的生日,娘的难日”——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假,对于姓百里的一对兄弟——这两只白眼狼来说,尤为如此,这一双活宝可是把他们的母亲好生折腾了一遭。
天知道,女人当母亲的时候有多甜蜜,当上母亲的时候就有多噩梦。那样的痛楚,简直超过了言语的描摹程度,也超过了男人可以想象的那种伟大的境界。
与之相比,伤春悲秋的诗人怨女的心头伤痛,简直是不值一提的无病j□j,可是偏偏少了最真实的文字,来记录这最圣洁的生命的诞生的艰辛。
其实生命的诞生不会是一瞬间就可以完成的事业,往往都要经历一个过程。但是这过程的开始,可没有那么多前奏。
那是在毫无预兆的一刹那,彼时那女子的子室开始了最初的收缩。秀美的女子蛾眉紧蹙,大约是察觉出了子室的发硬,同时小腹和腰间也随之产生了疼痛的下坠感,女人心下觉得有几分不妙。
用手扶住高耸的肚子,女人慢慢的摩挲着感受那些身体深处的细微的变化——最初的时候子室收缩的频率很慢,而且持续的时间很短,总能有几分喘息的机会,叫她松上一口气站稳身体。
逐渐地,子室的收缩越来越频繁,而且持续的时间也久了起来,那股宫缩的力量也明显加强;子藏的形状也不像以往那般敛合,而是随之逐渐开大了口,直到扩张到三寸余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