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衣衫半开,整个人趴在潮湿的泥土地上,眼睛、嘴角都有被殴打过的痕迹,他躺在学校后门外一个阴暗的角落,一点明月从云边探出来,但还是照不亮这个角落。
致远用面纸擦了一擦于心身上的血痕,看来伤口不止脸上,他必须找个地方帮于心擦药。
";这不是第一现场,地上没有留下打斗的痕迹。";镇宇判断着说。
";先停止你的侦探游戏,送于心疗伤比较要紧,不能让学校发现这件事情。";
身为班联会主席,致远非常知道学校会怎么处置这类行为:最严重以退学处分。
";到我的宿舍吧!";镇宇提议。
";好。";
致远一同意,镇宇马上俯身抱起于心,因为比于心多了十几公分,镇宇毫不费力就将于心横抱在手,镇宇才发现于心轻的像女孩子般,腰肢纤细,闭上眼的脸庞,有种我见犹怜的气质。
真羡慕致远的好运道,镇宇想到有多少次,致远跟于心朝夕相处、同榻而眠却依然以礼相待,就不禁佩服他的自制力。
他尽力的使两人的兄弟之情不变质,也尽力使自己的人生不走上歪路。
黄芹蕙跟着他们,用手摸摸于心的脸,致远欣慰的发现她脸上有担心的表情。
镇宇开口:";芹蕙,你先回家吧!男生宿舍你进不来。";
";以前还不是。。。。。。";她开口反驳,却被镇宇瞪了一眼,把话吞了回去。
";你回去吧!你们家管教得严,太晚回去连我都帮不了你。";
";明天我去找你。";
说完这些话后,黄芹蕙乖乖的回家去。
致远假装没有注意到这些对话。
镇宇把于心抱回宿舍,致远满怀怒气的跟在旁边,看到于心全身伤痕累累,他咬着牙,克制住心痛的感觉。
将于心放在床上后,镇宇拿出双氧水、碘酒,开始帮于心消毒脸上、手臂上的刀伤。
当双氧水涂上伤口,于心的身体瑟缩了一下。
镇宇知道于心感觉疼痛,但还是狠心的一遍遍抹去伤口上的鲜血与尘沙。
致远一直在旁边看着,直到镇宇想要解开于心身上的衣服,他制止他。
";不准碰他,我要亲自照顾。";
";你就这么在乎他?";镇宇将他拥入怀中,直视他的眼睛,致远的眼睛含着一种静默的温柔。
";是的,他是我最初也是唯一的爱。";
这是致远在他面前直接坦承对于心的感情。
镇宇点头:";我知道。";
眼前站着的,是他的情敌,跟他一同爱着于心,守着他的一举一动,可是,镇宇却没有办法讨厌他,他的爱这么坚强、这么不可动摇。
他决定暂时退让,就这么一晚。
";你照顾于心,我还有事要办。";
不过,镇宇决定拿一些小小的补偿。
他倾身在于心唇上一吻,眼睛看着致远的反应,致远动也不动,一点表情都没有。
";真无聊,所以我喜欢于心,稍稍刺激他就暴跳如雷,一个吻可以换一顿拳脚相向,生气起来一张脸染成红色,真是可爱。";
";我会教他成熟点,不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还是不改小孩子的脾气。";
";不要把于心弄的跟你一样阴沉。";
镇宇微微一笑,走出房门,他的笑容似乎有些寂寞。
终究致远还是没有爱上他。
";对不起。";
是为了他抢了于心而对不起,还是因为他不能爱自己而对不起?
镇宇挥挥手,表示听到了,不过他不想去深究这句抱歉之后的含意,他们之间有太多言语无法表达的情感。
门关上后,致远继续帮他解衣服,他的身上尽是青色的淤痕,显然是被拳头打的,奇怪的是,有一些像牙齿啮咬过的痕迹。
他心疼的抚着这一些伤痕,凑上自己的唇,似乎这样可以减轻于心的伤痛似,他轻轻的舔着。
擦上一些去淤的药膏,致远坐在床延陪于心,他不小心打了一个盹,张开眼睛,发现于心已经醒了。
于心正一眼不眨地看着他,恍若回到从前。
那清澈的眼眸,似可看穿一切,但却看不透他眼眸下的内心。
致远润了一下嘴唇,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疼吗?";
该死,自己的声音是如此软弱,掺上太多情感后,他的声音柔得不像平常的自己。
于心没有回答,反而伸出手来握住致远的手。
致远惊讶于心的力道如此的强,他捏住致远的手臂,似乎要把所有痛楚都发泄出来。
";于心?";
他的眼中淌流出两行泪。
";别哭。";
致远伸手去擦于心脸上的泪,却发现越擦越多。
";发生什么事?";
于心别过脸不想回答,致远将他的脸扳回来。
";发生什么就说,别固执,在我面前没什么好隐瞒的。";致远有些生气的说。
很久没看到于心这种模样,只有于心情绪真的不好的时候,他才会把自己缩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见他的内心,跟平日喜怒哀乐形于色的他完全相反。
";我。。。。。。";于心开口,迟疑一下,又咽了回去。
";于心,你平常不是这么扭捏的。";
于心闭上眼睛,但他的泪依然淌着,致远伸手帮他拭泪,于心是这样的悲伤,让致远眼中也觉得酸涩。
";你睡一下吧!";他叹口气,看来今天于心是不会说什么了,他非得要等到事情全部过去,他才会坦承出来。
";嗯!";于心闭着眼睛点头。
致远看着他的面容,心跳不禁快速颤动了一下,他不由自主的将抚摸于心脸庞的手,移向他的唇。
在那一瞬间,他有一个冲动想要吻他。
可是他压抑了下来,他最多只纵容自己抚着于心的唇。
于心,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致远在心里问着。
致远的手指突然被于心张口含住,致远惊讶地不能动弹,于心缓缓的、温柔的舔着致远的手指,像是对待情人一般。
致远虽然惊讶,但他本能的配合于心的动作,他的的手指如弹琴般,轮流在于心的唇上滑动,一根食指不听话的往内探去。
于心舔着致远的手指,当手指由抚摸改成侵入时,他柔顺的张口含住。
致远将手指缓缓地伸入于心口中,潮湿柔软的口内,那种接近于**的意淫,使致远几乎呻吟起来。
他再也忍不住冲动,俯身吻于心的唇,于心震了一下,但很快地,他接受了致远浅尝的唇。
致远不敢加深,他就着于心的唇,就如吸吮花蜜般,轻轻地靠着、吸着。
采取主动的是于心,他环住致远的头,将这个吻加深。
他怯怯地将舌头探出,在两人舌头交会时,不禁颤抖起来。
致远发现于心的害怕,他没有多想,以为是对这同性接触不安。
";别怕,我不会怎么样。";
致远想要抽身,于心却警觉地将他拉住
";别走,陪我";于心低语。
致远当然不会拒绝他的要求,于心极怕孤单,单亲家庭的他,也没有其它的兄弟姐妹,在国中时代,好长一段时间他都会先陪于心回家,两个人一起作功课、念书,陪着于心做完所有作业后,致远才会回家去。
一开始只是习惯两个人在一起,等他意识到他爱于心时,已经不可自拔。
致远吻着于心,有时候他觉得这是一场美梦,会拉远距离看于心的表情,他茫然、无防备的表情吸引他继续这份缠绵。
他的手掌安抚性地滑过于心的身体,一次又一次,似哄婴孩睡般轻柔。
于心喃喃道:";陪我睡好不好?好冷。";
致远听得明白,可是不能了解于心为何这样说,今天的于心很反常。
尽管知道这一切都是反常的,他还是上了床,紧紧拥住于心,他的身体炙热,致远以为那是自己的温度。
他将于心的头靠放在自己肩上:";睡吧!";
这个夜晚有点失控,再继续下去,就有失速坠毁的危险。
他们双双进入梦乡,却不知道夜深后,一个高大的男人入房,看着他们许久。
";妈的,你们这样睡,我要去哪儿?";
早上致远醒过来时,看见镇宇趴在书桌上沉睡,似一般高中生午休的姿势,他不禁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