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又还没回来。";黄芹蕙一翻身,趴在于心的棉被上不肯起来,逼得于心得到床上拉她。
";起来啦!说不定我妈马上就要回来了。";
";你不是说她几乎不回家?";
";就算如此,我不想要她看到你,尤其是躺在我的床上。";于心老实地说。
";再来一次,好不好?";黄芹蕙粘着他,用手在于心的身上搓揉,自从上星期,两人尝试了第一次之后,这种关系好象就没有止尽。
这真的是爱吗?
于心怀疑,如果没有了这一层关系,他大概无法跟她交往到现在。
他早该提出分手了,却因为**的羁绊,让他迟迟无法开口。
这到底算什么?
说不定再过一阵子,他连**都不想要了。
";我累了。";于心知道这是借口,他提不起兴趣,一时的发泄过后,他只觉得无聊。
";哼!没用。";黄芹蕙忿忿似的穿上衣服。
女孩子怎会这样?她的灵秀、气质难道只是自己的错觉?
于心越来越疑惑了,耐心的等黄芹蕙穿上衣服,他送不甘不愿的她出门。
刚好母亲回来,撞个正着。
于心感到尴尬,黄芹蕙却司空见惯地一鞠躬:";骆妈妈好。";
";于心,你同学啊?";
母亲慈祥的笑容反而让于心更感到不安,他小声的回答:";是啊!";
于心连忙把黄芹蕙送出门外,走回客厅,发现妈妈疲倦地摊在沙发上。
他不知道该跟妈妈说什么,静静地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仔细看,母亲老了,脸上有些历尽风霜的疲态,两年前的她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家庭主妇,现在人事全非。
于心不知道母亲这样辛苦的养着自己到底有何感受?她有没有后悔过?这些年来,她有没有快乐过?
但于心知道自己从来没有后悔选了跟母亲,他不想跟背叛母亲的父亲同住,他宁可过的稍稍贫乏一些。
";刚才是你的女朋友?";
";不是。";
母亲显然不相信,她笑。
连这个笑容都是如此疲倦:";你长大了呢!于心。";
于心不知为何感到一种酸涩,他眼睛泛起一层泪光。
";是啊!妈,你也老了。";
母子相对微笑,虽然没有再多作交谈,但于心发现,这样平静的幸福,才是他所想要的。
翔鹰高中的下课总是忙乱。
要上体育课的人抢着去更衣室换衣服,想买东西的就到福利社抢东西,一个走廊人来人往,热闹异常。
致远习惯坐在位子上念书,于心总笑他如老僧入坐,到了学校之后,如非必要绝不起身。
他一屁股坐在致远前面的桌子上跟致远说话。
";喂!今天我要作友谊赛的最后练习,要不要来看?";
";今天不去约会?";
";芹蕙有事情。";
";也不回家?";
";回家。。。。。。你知道的。。。。。。回了家也只有我一个人。";
那个家充满了孤独与寂寞。。。。。。不喜欢念书的他回到家只能看电视、打电动,根本没有其它事情可做。
于心叹口气。
";你妈有工作了吗?";
";哼!你指的是正当工作还是当人家小老婆。";
提起这个话题,于心把头转向窗外,心中刺痛。
";于心,若没有你妈,你能有安稳的日子过吗?";
";何必去赚那脏钱?";
";于心,再脏也是用来养你、用来让你上好高中的钱,你心疼你妈就直说,不要像小孩一样闹别扭。";
致远一语道破,于心不说话。
果然知他心的,唯有致远。
这个秘密一直只有致远知道,他妈一直没有找到正当工作,长达十数年的安逸生活让她失去了在社会上竞争的能力,她宁可依附在男人之下。
她骗于心她作的是业务的工作,常常需要出国,但于心心知肚明,妈妈是陪着那个男人。
";如果我能早点赚大钱、养我妈就好了。";
";能有这片心,也不枉你妈硬要争取你的抚养权。";
致远抬头看他,禁不住流露爱怜,于心的生活是如此寂寞,而他却有股倔强的天性,因为寂寞所以他要把他的生活弄得有声有色。
两人话说到这里,一个身影出现在教室外,于心先注意到。
";叶镇宇?他来这里干什么?";
致远见他站在那边等,既不走,也没有理会其它人,知道他是来找自己。
";我去一下。";
致远走过去,于心跟到门口才停下来。
是致远叫他停的。
于心想致远是不希望他跟镇宇有冲突,所以他乖乖听话。
远远的,于心听到一些字眼。
";今天晚上。。。。。。";
";宿舍。。。。。。我等你。";
致远很快就走回来。
";什么事?他找你麻烦?";于心觉得奇怪,叶镇宇临走前望了他一眼,那得意的眼光不知在表达什么?
";不是。。。。。。";
";那是什么?";
嗯。。。。。。这真是一个难回答的问题,致远心虚。
想起晚上的约会,又微笑起来,每一次他跟镇宇的做,爱都是这么的强烈、激动,如同两团火焰要吞蚀对方。
一种燃烧殆尽的快感。。。。。。那种感觉无可言喻。
致远笑了,他说:";镇宇在问,要怎么才能跟你上床?";
这句话半真半假,致远故意逗于心,利用镇宇逗他,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自从跟镇宇有这层关系后,自己说话的语气似乎被他稍稍感染。
";无聊!你怎么没有把他赶走?";
于心一听,气匆匆的质问。
";他不是走了吗?";
";哼!下次我见到他一定给他好看。";
有时候,于心单纯的个性实在很好应付,一切都在致远的意料当中。
于心回到座位上,可能准备扎稻草人做法,对于这件事反而不再追问了,其实,只要他够细心,他就会发现,他的好友最近放学后,并没有乖乖留在教室当中念书。
他另有去处。
入夜后的咖啡店,几个高中生闲坐着,身上的制服显示他们出自青萝高中,这附近以升学率闻名的贵族学校。
一个人微笑着听另一个人说话,发出了满意的评论:";哦,这可真是一项大丑闻,翔鹰的学生会长是同性恋,传出去一定能打击到翔鹰的排名。";
";庭介,何必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打倒翔鹰,对我们没有好处,再怎么说我们都是姐妹校,两边的班联会也常一起举办活动。。。。。。";
陈庭介脸上保持微笑,心里却不满起来。
怎么?他接掌班联会不过几个月,周围的人就开始对他的作法有意见了?
但他不会跟人正面起冲突,好相处是他的形象,跟前任班联会主席钟缘的不可一世相比,他亲和的多,但这也不代表他要受到下面的人摆布。
他见过吴致远几次,从他还是翔鹰班联会的文书时就有来往,两边开会时,他沉静有礼,冷冷的眼光扫视一切,似乎在探索研究,他非常不喜欢那种犀利的眼神。
尤其是半年前,两校讨论要举办跳水比赛的友谊赛时,他随口说了几句轻视跳水的话。
";跳水嘛!反正一个人跳下去就是了,谁都会,我看那个骆于心也没什么。。。。。。。";
他的话引起青萝高中的一阵大笑,与翔鹰高中的尴尬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