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正邪不分,现在到是一副委屈的样子,做给谁看。’‘那请问少主心中何为正邪!我读书不多,却以为正乃是品性高洁、率义情侠之士,至于那些裹着正派人士面孔的伪君子,才是真正的邪。’‘好啊。你认了新的主子。连我都要教训了。’‘白凤不是什么主子,他是我哥哥。他真心待我好,为什么我不能待他好。就因为他杀过人?那请问墨家的人没杀过人吗?少主你没杀过人吗?’‘你这是是非不明。’白鱼和项少羽越说越激烈。食盒已经被放到了地上,白鱼已经撸起了袖子,项少羽也攥紧了拳头,两人正有要大打出手的劲头,互相瞪眼睛,谁也不让步。
‘喂,你们俩干什么那!’白鱼和项少羽同时回神,荆天明已经一阵小跑过来。
‘你们两个在吵下去,内堂里的水恐怕都要喝干了。’张良跟在荆天明后面徐徐的走了过来。
‘张良先生。’‘三师公。’‘我都快要被饿扁了,还在想今天石兰怎么这么慢,没想到是小鱼你在这里和少羽吵架,这大中午的你们真是好兴致。’荆天明饿着肚子调侃道。
‘是我的耽误了。’白鱼笑着上前递过食盒。
‘你今日就不要进内堂了,有客人在此。休息一下,便下山去吧。’‘客人?不知是……’什么客人会调动那么多士兵过来?
‘上卿姚贾大人,昨天他的义子和两个随从被发现死在小圣贤庄外面的林子里,你知道什么吗?’张良不咸不淡的说着,看向白鱼。
‘先生说笑了,我怎么会知道。昨天并不是我来送的饭,也许石兰看到了什么可疑人,可是昨天也不见他提起,怕是也没看到。’昨天那个人是姚贾的义子……不妙啊,哥哥似乎杀了很了不起的人。可是为什么他会在小圣贤庄外的树林里被发现?应该是在上山的楼梯上啊,是谁搬运了尸体?明摆着是指是儒家的人干的……
‘是这样啊。那我不打扰你们了,子明这两天没课,别忘了温习。’‘知道了,学而时习之嘛。这个我懂。哎,三师公怎么就说我一个,少羽呢,他就不用学了吗?’荆天明冲着张良的渐小的背影喊道。
‘哎,小鱼,你看三师公多偏心啊……咦,人呢?’荆天明回过头,刚才还在的项少羽和白鱼已经不再了。
‘一个个都神神秘秘的搞什么,正好,我一个人吃两份。’荆天明坏笑着端起自己和项少羽那份午饭回房去了。
‘你拉我来这里做什么。’白鱼恼怒的看着拉着自己的项少羽。这小子明明比我小,怎么这么大力气。
‘怎么,少主想把我直接推到海里淹死,毁尸灭迹。还真是高杆的想法。’面朝大海,听着拍案的海涛声,白鱼眼前一亮,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海。来桑海这么多天一直还没来得及一睹大海的风光,就由是这样嘴上仍不忘暗讽刺几句。
‘我们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你是我的主子,我是下人。主子和下人之间又能有什么好说的,你只要我服从你,却必不想要我这个下人有什么自己的想法。但我不是木偶,我做梦都想无拘无束,屈非栓了我这么多年,现在他死了,要换少主来拴着我吗?我只想做一尾逍遥自在的鱼,少主是天上的羽毛,我们注定是不同的人。’逍遥自在的鱼……
那不正是,庄子逍遥游。北冥有鱼,其名为鲲……追求顺其自然无所依,终获得无穷的自在自由。
他想逃开,从我身边游走!什么天上的羽毛,水里的鱼。我不信,只要我要的,就必须是我的。
‘我从没把你当做朋友或下人,你是我最重要的宝贝,谁也替代不了,谁也不能拿走。’项少羽正色的说道。他认真了,非常认真。之前他曾疑惑过这份感情,但既然它产生,它就是必然存在的。那为什么还要去逃避,而不是放在眼前,正确对待。
疯了,疯了,他在说什么,我不知道不知道,一定是我听错了,对。海浪声太大,我听错了听错了。
‘你没有听错,不要逃避。我项少羽喜欢你,无论你是屈如意或者白鱼,无论你的哥哥是得水或是白凤,无论你是流沙的奸细还是秦国的奸细,无论你弑父杀母或是孤儿。我都不在意。我只要你,我今生今世都要和你在一起。’项少羽吻上白鱼的唇。很薄、很热……
白鱼完全傻在原地,不知所措,任由项少羽吻上也没有躲开。
‘你能答应我吗?给自己一个机会。我不想你再有事了。’‘疯子,疯子,你这个疯子。’白鱼咬着下唇猛的推开了项少羽,飞一样的在跑。
他此时唯一的信念就是离开这里,必须马上离开。
项少羽并没有动看着失魂落魄跑开想逃离自己的白鱼,久久没有动作,就像是照亮大海的灯塔一般。
白鱼,你以为你还逃得了吗?
两位哥哥
一切来得如此之快,让白鱼始料未及。就算他事先知道,也绝对接受不了。因为他只把那个人当希望,当少主,当朋友。他从未有过其他非分之想。白鱼是一路逃出来的,连空了的食盒也顾不上拿,跑到临海的码头坐了半天,看着波涛的海浪心情渐渐平静,这才想到空着手回去还不知道要被庖掌柜如何责问。可又实在不好再回一趟小圣贤庄,便铁了心冒着挨说的风险晃回了有间客栈。
怎么关着门?不做生意了?不能啊,还没有天黑。
轻敲了两天,半天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谁。’
白鱼并未听出是谁,但从声音中已感觉到紧张。
‘是我,白鱼。’
‘就你一个人。’
‘就我一个人。’
‘为什么回来这么晚。’
‘我,跑出去玩了……’
吱。门开。
‘庖掌柜……’
庖丁扫了两眼街上,又确定真的只有白鱼一人,才放他进来。
‘白鱼,去二楼,别多想。一切节哀顺变。’
白鱼被庖丁的这几句话说的摸不到头脑?是墨家有人出事了吗?
隐隐约约传来的啼哭声让他越加不安。
是谁出了事?又是谁在哭?
顺着楼梯上去,白鱼的心越来越沉,他有些急躁,被着不明哭声恼的想发火。他甚至想掉头下去。他不是没有好奇心,也不是不关心到底发生了什么,正是因为急于且害怕知道,就更想回避。
不会是少羽和天明出了事,除了他们?其他人平时都在客栈里,又怎么会……
想到这里缓慢的步伐又快了几步,却在转弯处遇到了中午才刚见过的人。原来出事的不是他。一颗心放了下来。
‘你回来了。’
项少羽脸色不大好,看见白鱼也没有中午那样的激动。
‘恩。’
白鱼不敢看他,低着头,脸上已经漫出一片红晕。
‘进去吧。展眉在等你。’
展眉?展筹的妹妹。她不是和大哥他们一起走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况且和她只有一面之缘,等我做什么?是大哥有什么要传达的?
白鱼点点头,推开门。几个墨家的女弟子中间围着一个女孩正是展眉。她桃红色的衣衫上面沾了一些泥土和血迹,漂亮的小脸哭得梨花带雨,有说不出的伤心,让人看了心里很是难受。
‘白鱼哥哥!’
展眉看到白鱼进来扑到了他的怀里哭得更伤心了。
‘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白鱼跟展眉并不相熟,就算是她表哥展筹也只见过几面,只从屈得水嘴里听说过是个嫉恶如仇急脾气的家伙。眼下人正伤心,也不知该劝些什么。
‘白鱼哥哥,我表哥、悲哥哥、映天,还有得水大哥都,都已去了。’
‘去了……什么去了……’
白鱼听了展眉的话,已发愣了。
‘我们找到龙且哥哥,却被卫庄的手下跟踪。是赤练和白凤下的杀手,大家先中了毒才让他们有机可乘的。龙且哥哥护我先走,现在生死未卜。白鱼哥哥你要为大家报仇啊!’
展眉的话,句句打在白鱼的心上。
‘你,你……’
大哥,大哥他……这怎么可能。我们不过才做分别。他还要我保重。我们之间的账还没算清。我还差他两条命。他怎么,怎么可以……白凤。为什么是白凤。
白鱼的脸上异常痛苦。两个都是他重要的人,却发生这样的事。
展眉似乎已哭了很久,渐渐没了声音,竟然在白鱼怀里睡着了。想必这经历让她受了极大的刺激。以至于精神恍惚,直到看到白鱼才安下心来。因为同样是要复仇的吗?为什么对我这么放心。看着怀里的展眉,白鱼为她心痛。
墨家的女弟子过来搀扶展眉睡到床上。
白鱼走了出来关上了门。项少羽还站在那里,像是在等他,又像是在自己烦恼着。
‘就算这样你也还要向着白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