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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同人]清歌淡第32部分(2 / 2)

看见子落惊诧回头之时,才浅淡一笑,低低道:“子落,今日的功课定还未做吧!还不快些回去准备功课?”

“是,二师叔。”没有漏看子落那一脸感激的样子,颜路抬手,长长的儒服袖子,半遮住脸庞。而后一个回转,恭敬而立,微微一拱手,“魏先生,掌门人有杂事缠身,未曾远迎,我等失礼了。”

一抚手,灰色的衣袖一摆。魏牟细细看了颜路半晌,方道:“我这里有一把琴。”

“喔?”眉梢微微挑起,颜路也不再讲求那些个虚礼,便找了个临近魏牟的位子坐了下来,看向了魏牟从背上解下来的包袱。

小心翼翼,如若珍宝。

低声叫了身边的两个青衣小童,三人合力才把这包裹放在了紫檀木的桌案上,打开了包裹外边灰色的布料之后,却露出一片深红色的锦缎。

“可要试琴?”到此便不再打开了包裹其外的锦缎,魏牟会转过身,曾经少年白衣纤细的身影,和如今儒雅淡然的青年却终究无法重合到一起。

时光缱绻,纠缠之间,舜华已逝。

曾记得少年一音惊鸿,笑谈我意逍遥。诚心相邀,却唯得一语相拒。曾记得韩国大雾一朝散尽,昔日无名之人,韩氏修文,竟为国公后人,陡然登位,惊却众人!还有那曾经昌盛的相国府,一夕之间满门抄斩……

星辰散乱,离落凡尘。辗转之间,又得君息。

看着那紫色儒服下,纤细修长的手,极其小心地打开了那包裹其上的红色锦缎,而后,回首,恰然,对上了魏牟带着温温笑意的眼眸。

相视一笑,垂首。

紫色的衣衫带动了微寒的空气,一拨,一揉,浅声低唱,“逍遥兮何可得,问清风兮自何来。心若无垢兮自逍遥,情若将倾兮尘寰困……”

鸟自空鸣,水自空流,花自零落,春自阑珊。

依稀一人狷狂,写意江山,白衣飘摇,笑游天下,无所羁绊,曰:“我意也,逍遥……”

而今却是一人紫衫儒雅,弹指铿锵,闲坐案边,眉敛心意,曰:“我意逍遥……”

“铿——”一声低鸣,结束了全曲,余音袅袅,不绝兮如丝如缕。略略垂首,闭目,而后缓缓睁眼,却正对上一双不知何时到了眼前的细长凤目。

合掌轻拍,转瞬便站起了身,挡住了魏牟微微带着笑意的视线,躬身为礼,朗声道:“白日间在小楼中与先生擦肩而过,没有促膝长谈的机会。心中后悔万千,现下小圣贤庄再逢,却真真是缘分了。”这一席话说得言辞恳切,配上那谦恭有礼的态度,倒真有了几分欣然相遇的意味。

颜路看着张良如此,心下也有了计较。只是一笑,在他身后的椅子上坐下,招手唤来了小童,在他的耳边低语几句,便看见小童也在颜路耳畔说了几句。随后颜路蹙了蹙眉,起身拱手道:“在下忽而想起小院中些许物事,想来魏先生定会喜欢。小童不知何处,看来在下要先失陪片刻了。”

不远处,魏牟只是笑着点了点头,“颜二当家尽管请吧,我与三当家在这里静候便是。”

张良回转过身,看了颜路许久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一味溺在了那沉沉的墨色中,恍然不知时世。春风微凉,衣袂卷起些微草木的香气,直到宽大的衣袖中盈满了寒意,才蓦然惊觉……

对面竟也成相思也!

细细的耳语声四散风中,其中夹杂着两个小童低低的嗤笑声,“看那人,方才在酒楼之中虽然失神落寞,却还有三分神智在,怎的回了自己地头,倒是一分神智也没有了呢?”

张良正待回头,却听得另一小童拍了另一个小童的头一下,似是负手而立,故作老成地答道:“愚也!你可知,何为相思叫人老?我看此时相思不是叫人老,而是叫人痴傻!你瞧瞧他,可是双目含情,似有一线牵连不断?”说罢,偷偷指了指张良的背,另一个小童便似懂非懂地朝着张良那走了一步。

正待观望,却见白衣少年轻身回转,凤目微敛,笑意盈盈。“不知,小友又如何知晓相思使人痴傻?可是饱尝世故,故而有此经验之谈?”

竹音面上一白,继而一红。撇过头,闷闷道:“不过世情如此,又有何人不知?紫陌,我可不曾诓骗你,你也看到了酒楼之中……”

话未待说完,却感到一双大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头,“竹音,可是又想我屋中典籍了?”

“师尊!”青衣小童抬首大眼睛死死瞪着自己的师尊,而灰衣魏牟却始终只是浅浅笑着,手一松,只听到风中一阵耳语,还有紫陌掩嘴低笑的声音,两道青衣身影便远远匿人了夜色。

嘴角微微勾起,凤目一抬,张良只是悠然而立,并不言语。任由魏牟细细打量,同时也静静审视了眼前人一番。

一个是灰衣逍遥,眉目舒展,无所牵绊。笑意浅浅,心无杂物。

一个是凤目微敛,锋芒初露,心有所思,青衣风流,谈笑可指月。

同是惊才绝艳,同是世间少有真性情。

“好——”没有缘由,只不过是红尘相逢,相知,相赞。

畅然收回了审视的视线,两人相对而坐,相视而笑,远望君行处,静待君归来。

“此琴名为秋远。”魏牟道。

“便是焦尾,绕梁又待如何?”张良看了看那把方才那人弹奏过的琴,眉一挑,却是笑言:“有心则碗筷瓢盆,树叶,石子可为器。无心则纵有名器亦是无用。”

“欲诉心事而不得,人生之苦。若要诉之知己,伯牙遇子期,何尝不是因为一把琴?”魏牟轻轻抚了抚红色的锦缎,神色温柔,如对知音。

“又何尝不是一场缘,一段时,一场人生交错?若伯牙未遇子期,伯牙的琴音依旧是天下阳春白雪,而那一日的高山流水终究还是会有人听到,只不过,这世上少了知音相和,多了一场落寞空弹便是。”张良一笑,指了指屋外柳树,“小圣贤庄多柳树,落叶无人知,依旧年年落叶啊。”

闻言,魏牟一愣,复而一笑,却不再回答方才问题。手拿着桌上的杯盏继而放下,转而道“你可知,他虽淡然如水,却坚定犹如磐石?”

“我又如何不知,若是不知,怎会为他宁负偌大韩国?若是不知,又怎会不敢道破?”

“你可知,我初见他时,他是如何?”

“不知,却也无意知晓、”

“何解?”

“尚未识君,何必去言?”

“原来如此,师尊果然没有欺我。”魏牟朗声笑了,上前拍了拍张良的肩,拱手为礼,“人生在世,若要求一个无憾,当是难上之难,倒不如求一个无悔。今日魏牟前来,与君一言,当是无悔了。这琴与知音人,既然无繇已然到此,这琴便还是留与他罢。”话一说完,便朝着那远处的青衣小童招了招手,小童“嗤嗤”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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