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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同人]清歌淡第31部分(2 / 2)

“无繇……你……为何还是如此这般不爱惜自己。”低低的语声,似有若无,恍若叹息。

原本睡在木榻上的人,却微微转了个身,对上了桌案上素底蓝纹的杯盏,细长的手指死死揪住了心口的衣料。细长的眉皱紧,原本白皙脸更是血色全无。随后,抑制不住的一阵咳嗽终于出口,伴着细细的血沫,溢出口来。

“无繇!”下一刻,瘦弱的身体便被一个坚实的臂膀拦腰抱了起来,放到了内室的床榻上,细细盖上了两床锦被。

“咳咳……”细瘦的手,紧紧握着手中毫无纹饰的一方素白绢帕,抹去了嘴角流下的血沫,青年苍白的脸上勾起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大师兄,今日不是要教庄中弟子射御之术么?怎么有空到无繇这处来?”

“你……”漆黑的星目静静看了眼前恬静淡雅笑着的人儿良久,伏念微微俯下身子,把颜路因坐起身来而落下的被子细细塞好了才又到床边坐下,“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呢?”

“大师兄……”青年笑了笑,不动声色地把满是暗红血迹的白色素绢放到了贴身的里衣之内,“近日你和子房都各自夺了我执教的时间,终日卧床终究还是无趣的,近日不过是在窗边小坐,又不曾出得房门,又何必追究至此?”

“无繇……”深深一叹,伏念转头,看向了窗外摇曳在风中的柳枝,“你明知我非指此事。”

“大师兄近日执教,定是累了。天冷体寒,可要饮些茶水?”素手掀开了盖着的被子,随手在木栏上拿起一件外衣,随意系上,便走到了桌案旁,看向了伏念。

伏念看着那越发瘦削修长的人,皱了皱眉,终究还是归于无言。看着那人,为小炉添了炭,不久便是茶香萦绕。水声如铃,茶香如人。

视线交叠,恍然间,便见一人背光而立,紫衣儒雅笑意浅浅,“方才煮茶忽而想起去年春日里埋下的梅酒当是熟了,守默……我可有幸,与君论梅煮酒?”

日暮渐近,晚灯起,伏念放在桌案上的手上轻轻一颤,墨黑的眼中闪过一丝流光,良久才道:“好。”

炊烟远,人声靡,那番错失,错识,时光宛转惟余空寂。而此番再识,再知,又可否,可否……揽月清风,与君共醉?

晓雾重

“要说这儒家三人,若论锋芒,儒家三当家定当夺席!”老者抚尺一响,满座悉悉索索之声尽数散去,再回耳细听,便听得一少女之声低唱:“千载风流名,寂寂身后事。烟柳重,锦花红,轻舟慢。酒词唱尽天下事,谁可解风流!”

声线细腻,却少了几分早先听到时的脂粉之气,多了几分旷达辽远,再不多时,少女的声音渐渐淡去,抚尺声响,老者朗声漫唱:“渔父醉,蓑衣舞,醉里却寻归路。轻舟短棹任斜横,醒后不知何处……”

歌声凄凄寂寂,虽词意高远却总有一份默然在其中,引得堂下众人无不悯默,寂寂无语,四下相忘,泪湿重衫者竟不在少数,抚掌相叹,引为知己。

灰衣人略一皱眉,视线忽而从那帘幕之后转到了方才那白衣少年走出去的地方。手,细细抚了背上被细软绢子包裹着的秋远,微微一笑,偏又成了一句慨叹。

细细微微,便就那般散在了一片清寒的微风之中。

“师尊,弟子似乎又错了!”语罢摇头苦笑,却见身旁青衣小童竹音拉了拉他的衣袖,不动神色地指了指那从帘幕后盈盈走出的少女。

一眼,俏颜无脂粉,低语似莺啼。一身素雅衣衫更衬得少女一身风流态度,不似楼间卖唱女。再一眼,却顿觉少女憨态可掬,笑意真挚,全无了方才似有若无的疏离之气。

遥遥一礼,盈盈一福。少女低声道:“家父要闲儿来与先生说几句话。”

“喔?”眉梢微微挑起,转眼又是云淡风轻的模样,魏牟浅浅笑了,拱手为礼,“不知老先生有何赐教?”

“赐教不敢当,当是有二三事,曾悔之不得,而今见小辈迷惘如斯,自当是倾力解之,愿无人再有家父当日之憾。”

“请闲儿姑娘明言。”语声稚嫩,调子里却带了几分刻意的老成,魏牟笑了笑抚了抚竹音的头,只道:“小童无知,还望勿怪。”

“呵呵——”闲儿掩面当是笑了去,却顷刻即收,施施然道:“当年事,无可悔。既已定,便当行。犹疑当是悔之根。人生虽无二次,我等乱世中人,不当求一个无憾,而当但求一个无悔。”

话音未落,便见闲儿转身向着轻纱之后走去。一步一顿一抚掌,一改幽咽之气,“人生数十载间乱,偏要去,求不得。求之不得心难平。求之不得,不求不得!人生乱间数十载,非要寻,此间乐。此间乐,难求得。不若逍遥走一回,问世间,不平事,寻仙境,篱边得!”

唱罢,抚尺一响,便再听不得老者与少女的声音。而满座却依旧静静对坐。或有人用些茶点,三三两两谈些天下趣事,或有人取棋子棋盘,就着微凉茶水,烂柯相见。又或,一叹一笑,终究出门而去。

人间百态,何不是若此?

灰衣人垂首不语,良久方抬首向着帘幕之后远去的人影,行了一礼。遂起了身,向着来时路去了。

若要求一个不悔,那便遂了心,随了性。纵有将来千般憾事,那又如何?

帘幕后老者悠悠而行,眉目间却多了一分从未有过的沉寂,闲儿蹦蹦跳跳跟在老者的身后,看着老者不语的样子,眉头皱了一皱,蓦然停下了脚步。老者察觉到了,脚下的步子倒也不停,只是慢悠悠地行着,良久见少女并不开口,才道:“闲儿,怎么了?”

闲儿瘪了瘪嘴,十足的少女姿态,“爹爹,平素我们游走四方,虽时常见你开导那些迷途之人,但是却从未见别后,能让爹爹显露于眉眼的。我便想,这魏牟到底是何样人物,值得爹爹这般在意,这才慢了些脚步。”

老者一捋胡子,眉眼之间的凝重散去了些许,堪堪笑道:“既然想知道,闲儿又为何不直接问爹爹?”

却见闲儿一脸理直气壮,“爹爹,若是你愿意说,何必叫闲儿去开解那魏牟,若是你愿意说又何至于紧锁眉头?既然是爹爹不愿意说,闲儿若是强求,岂不也失了为人子女的本分?纵若知己之间,也当有不应问及之事罢。”

“闲儿,你倒是有理。”见老者眉梢那些微的阴霾也终究散去,少女蓦地笑了,蹦蹦跳跳赶上了老者脚步,向着雾气深重之处走去。留下老者,笑着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看着少女的背影一阵怅然,声音低沉回环,“秋远啊……怎么,又看见了秋远……”

红尘散乱,该散的终究还是要散去。纵若相留,心若不在了,徒留那虚假的躯壳又有何用?

“喏,与了你的。今日可算是最后一份了。”娇俏女子,盈盈一笑,身段风流,往张良身上一靠,却见张良一个回身,落了空。女子倒也不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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