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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同人]清歌淡第29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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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想到这一去,便是一生的相负呢。”视线终究还是模糊了,看不清啊,这世间的纷纷扰扰。只看得见,那一抹白衣,飘渺若仙。

当日年少,以为还有一生,可以相守相忘。

却不想,某些岁月,即使倾尽一生也无法忘却。那时镌刻在骨血中的思念与眷念。流尽年光是此声,流尽的又岂止是年光?

“早知如此,倒不如当初从未相遇……”晚声寒,只听得那淡淡的叹息,徘徊千转……

饮酒记

一、饮酒记

“爷爷爷爷,又到了冬至的时候了,今年你可还酿这寒梅酒?”一个长得圆圆胖胖的小男童晃着头上扎着的两个小髻,抱住了老者的腿脚,神情天真,却是有些不依不饶。

望了望窗外晴好的天气,老者径自叹了一口气,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说给那孩子听,“我记得自那一年之后,便再没有下得如许大的雪了。而这寒梅,虽是年年绽放,却终究不是那一年的寒梅了……”

“爷爷,爷爷,你一定是有秘密吧!”看着老者混沌的眼中闪出些许不易察觉的柔光,小童不管不顾地抓住了老者的腿,“邻居家小方也是这样,有秘密的人都是这个表情……爷爷可不许骗我,要把秘密全部告诉我……”

“好……好……爷爷这就说与你听。”老者摸了摸小童的头,半俯下身子抱起了还不及桌子高的小童,坐到了临近的桌子上,径自开始冥想,再没有发声。

这,又如何算是秘密呢?老者自嘲地笑了笑,看向窗外似开非开的寒梅,而后把视线移向了木架子上的白玉瓶,五谷为主,寒梅为辅,雪语为引,方成寒梅问雪。千回百转,视线终于回到了几乎不耐的小童身上。

和蔼地拍了拍小童的头,而后笑了。

“这大约是爷爷少年时的一段误入仙境的往事罢……”

“喔?”

亦或者,只是一段忘之不得,理之不清的淡淡慕恋罢了……

又是一年冬来时,才过了立冬后后不多久便下起了鹅毛大雪,不多时,便能把远远近近的房子全部遮了起来,余下满目缟素,如泣过往。

有些喧闹的街上偏就伫立着一所既静却闹的小院。小院有前院后院之分,前边时常有孩子嬉笑读书的声音,而后院却常年寂然无声,除了偶尔月满月缺时,戚戚寂寂的几段琴音。

引得众人争相猜测,是否有怪力乱神之物,逢玉盘演变之时作怪。直到某一日那送来时雨轩美酒的小二一不小心从那并未关紧的门缝中看到了惊人的一幕之后,方才明了。

只不过,这明了也只是那一瞬。

醉人的,从来便不是酒。

君子如玉,温文雅致。当是醉倒天下。

犹记得送酒的那一日,正是是茫茫大雪肆意之时。古旧的木门被凛冽的寒风吹开了一角,从中便露出了些许清雅的乐声。

“携将阑珊兮归故里,梦带忧思兮泪沾衣。念清酤兮与君醉,忘俗尘兮早经年……”滑弹拨唱间,自有一段风流雅致,陪着淡然清丽的嗓音,勾起了送酒小二的好奇心。

“或许,便是这凑上前去看的这一眼,改变了我一生的命运吧……”老者微微叹了口气,脸上的神色却是奇异的安详,神思渐远,如见当时。

一人,长及地面的发丝流泻如水,落在雪白的地面上,泛出淡淡的银光。一身淡紫色绣兰花滚边纹饰,袖口领口皆有狐皮保暖,外边还罩着一身白色轻纱,十指纤细修长,在一把琴上轻轻拨弄。

“似是鬼使神差般,那时便只想看看那传说中鬼魅的模样。”老者笑了笑,摸了摸小童的头,示意小童压下好奇,慢慢听下去。

伸手一推,那木门便发出了“吱呀”一声巨响,但那弹琴的人却丝毫不受影响,只是径自弹唱,而那琴音却是变了几分,只听得那清冷温然的声音慢慢吟唱道:“有客自远来兮喜相迎,雪自落兮花自开,美酒清醇兮欠丰华,素琴下酒兮邀君品。”

琴音渐渐轻了,良久那洁白如玉的手指一顿,慢慢放下,被长长的袖子遮住。带着些许灰色的发被略微拢了拢,而后便是他这一生都无法忘记的一幕。

远山作眉,千湖作目。钟神造秀,双成织情。方能造就这般风流隽秀的人物。眉目如画远不及他风神俊秀,便是这抬头浅笑轻瞥的一瞬,便倾倒了他的一生。

犹记得那人浅笑着起身,向自己摆了摆手,自己便木然走到了那人身边空着的位子坐了下来。而后听得那似乎语中也带着温温笑意的声音低声说道,“辛苦你了,今日有缘相遇,而这梅花也在今日盛开,不知可否请你酿一坛梅花酒?”

看着那人走到院子里的梅花边上,折下一枝寒梅轻轻嗅了嗅,年轻的送酒人忽而心头一滞,鬼使神差般点了点头,“我酿,只为你一个人酿一壶天下无双的寒梅酒……”

而后便听得那人一笑,“不用,这天下无双的东西我实在是当不起,也不远担当……梅花酒只需同寻常五谷酿了便好……”

转身,眼眸中温润如水,把手上的一枝寒梅递到了送酒小二的手上,才道,“晚来天欲雪,正是煮酒的好时候。”

转身便走到了院子中的桌案下,拿出了一个红泥小酒炉,拿出一个小锅烫了一小壶酒,而后倒在了三个碗里,递到了依旧呆愣的小二手上,笑了笑,“喝吧,这般天气容易寒气入体……”

点了点头,小二正要喝下,却听得另一个轻笑的声音,“寒气入体?无繇你真是想得太多了……当真以为人人都如你一般么……”

话音未落,手里原本温热的酒杯就被一个穿着深青色袍子的男人抢了过去,长发半束,轻狂却又不狂蟒。转头,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一番小二,才回转过身,极尽温和的一笑,“无繇……”

轻轻瞥了一眼,终究只是笑了,“回来了么?”

“恩,回来了。想着天气寒冷,怕你又给冻得病了,慕容又不在近处,着实是放心不下……”说着,便上了前,找到椅榻上放着的狐裘,慢慢给那人细细包裹了起来,直到满意才放开了箍住那人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

“你又来了……”笑着,轻轻抚住张良的眉角,“我在这里,一直,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是啊。”似是叹息似是庆幸,张良低低重复着,“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大抵,天下终究敌不过你在我面前浅浅一笑,雄图依然掩不住你当时一身落寞,满脸伤痛……

“无繇,无繇,无繇,无繇……”你可知我爱惨了你……这辈子怕是挣脱不了了。

手紧紧抱住眼前那个云淡风轻的人儿,感受着那人重重的回抱,清雅的声音低低道,“我知道……”你又可知道,我却怕是生生世世都挣脱不了,泥足深陷了啊……

两人手上的指环在暗淡的光下,忽而闪过一道光芒,向着天空的两颗伴星射去。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小二似乎看了很久,直到天昏沉了才回到了时雨轩。又半月辞去了小二的工作,用尽毕生积蓄开了一家小小酒店,从此只做寒梅酒。

翌年立冬,行至小院,顿闻琴音笑语,徘徊久,终去,不复入。

若干年后,寒梅酒名扬天下,汉帝闻酒名欲一尝,却被店主婉拒,只道:“寒梅只愿零落成泥,再不愿回到枝头……”汉帝怅惘,却并未强求,只道:“罢了,既是去了,终究难以挽回……”

又若干年,店主砸酒窖,从此不再有寒梅酒。惟余一白玉瓶,不知所踪……

“故事终究是故事呐……”小童故作老成地点了点头,笑着又道,“不过爷爷的故事真的很好听……我要和邻居小方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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