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桓听了点头,郎臣不会爱那个女人,但会对那个女人好,这一点还不需要怀疑。就像现在郎臣去还自己当初做的,有一半是为了汤文浩但另一半是为了自己做的去承担自己该承担的後果。有家室和没家室的人,在这些事情上的处理方案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方式。
何桓不管狄仁是带著什麽样的心态才在二十年之後回来报复,只是把该查到的查了就利落的开始动手。
那个疯子这次恐怕一辈子也出不了监狱了,还是在本市的监狱。本来想著把人弄去精神病院,但那地方空隙太多,逃跑的可能太高,最後被何桓否决。
还有一点是於正阳跟何桓说,让他为孩子积点德。要真把一个浅表性疯子弄成真疯子,有些过於狠毒。把人关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关到死也就够了。毕竟是第二次入狱,有了前科,想要减刑等於是在做梦。
狄仁给於慎一刀,何桓还回去的只会是一刀,但只重不轻。狄仁能动不该动的人,他自然也会去动让狄仁会痛苦的人。一报还一报,世间的事本就如此。
有人说本命年不得清静,何桓想了想好像也是这麽一回事。红内裤不会穿,但於慎找人要的避邪的红绳子串古玉还是戴著了。
说句实话,狄仁这些年在国外混得不错,只是想回来压地头蛇简直就是在做梦。他想著把汤文浩身边的人先一个一个的对付著走,只是没料到於慎跟何桓会在那一天真的和解,好似前两年争得你死我活是假象一般。
狄仁是外国国籍,本国的法律自然是不能拿他怎麽样,所以要动手也只能暗著来。在何桓出手之後,狄仁让人带话说他狠,何桓也只是让人回了他一句,天道酬勤。
睚眦必报,这算得上是何桓的信条,所以狄仁最後就算再不甘心也只能在各方势力的压制下离开。一场报复,才开始就被迫结束。也可能,狄仁也只是想出口恶气,真正报复的心没那麽强烈,所以走得才那麽痛快。
何桓跟郎臣讲,“我以为他对汤文浩爱得够深,所以才想著对我动手,没想到他屁都不吭一声又走了。”
郎臣懒洋洋的说,“十五六岁,懂个屁。你还能记得你第一次自慰脑子里想的是谁?他不过是恨自己那只手被废了,爱那东西,连我现在都不那麽爱汤文浩了,他那点小情小爱还真不够消磨的。”
郎臣残忍,可也看得开。当初他自己做的事情的确太狠毒,该怎麽还就怎麽还。还了狄仁不肯罢休他就能理直气壮的跟他交锋下去,说白了郎臣估计是半点都不想放过狄仁,连理上都不让对方给占了,比狠这世上倒是无人能及他。
汤文浩问何桓,“你现在还爱不爱我?”
何桓不知道该怎麽回答,想说爱他也没觉得多爱只是想著对这个人好而已,可说到不爱偏生他做的那些事情谁都说是爱。
见何桓没回答,汤文浩又说,“我爱你,不过你要是不爱我不想再跟我在一起的话,我想我可以试著去爱一下郎臣。”
面无表情的何桓嘴角不自觉的抽了一下,不得不提醒汤文浩,“第一,他现在对你是真的只是兄弟之情。第二,他结婚了,老婆也怀了孕。你别一抽风就去破坏别人感情,就算他们之间没爱情可也有其他的感情在。”
汤文浩点头,“我不会去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我只是想对郎臣好一点。把对你的好分给郎臣一点,不再什麽都要他替我做。”
何桓很想说我他妈就没见过你对我有多好,除了挨刀子之外。
等著汤文浩去看郎臣之後,何桓才自嘲的笑了两声。却也只是笑了那麽两声,什麽话都没再说。
後来何桓倒是明白了,汤文浩说的好一点就是让家里的保姆也顺带著照顾一下住院的郎臣。
每天吃著汤文浩的保姆送来的饭,郎臣不得不跟偶尔去看他一下的何桓说,“就算我潜意识里可能还是有点爱著他,我也得为自己的家庭负责任,他这是发哪门子疯?”
何桓每次见郎臣都是附带的,这会儿听了连点感慨都没有,“他说他想试著爱你,对你好一点。有人给吃的还不吃,哪来那麽多废话。”
正在喝水的郎臣喷了,“我真的已经绝望了,他别来挑衅我这脆弱的神经。我是白莲花,根骨脆得别人一捏就碎。”
郎臣还能自嘲也算是好事,一只手半废居然还没那麽想不开。要换个人,估计得伤春悲秋好几年。
只是汤文浩已经动了怜悯的心,何桓也不会再说一句。有些东西,是你的逃不了,不是你的自然终究抓不住。
何桓把汤文浩说他想试著去爱郎臣当笑话跟於慎讲,还说汤文浩要真想找个人爱还不如去找狄仁。
“他爱别人你不难受?”於慎躺在病床上问。
何桓表情瞬间冷了下来,“难受那东西跟感情一样,磨著磨著就没了。”
於慎知道何桓说的是什麽事,也不再提,换了话题问,“那你准备怎麽办。”
“他要是跟郎臣过,我也放心。不过前提得是郎臣得是单身,郎臣他老婆那边也不是那麽好相与的。”何桓说。
“你准备把汤氏还给他?”於慎又问。
何桓摇头,“他要是决定去跟郎臣,给我的东西肯定不会收回去。”
於慎觉得汤文浩那是闲的蛋疼,说文雅点那是有病,得送到精神病院去治疗两个疗程。只是在听著何桓说汤文浩准备去试著爱郎臣,这还是让他心脏在几秒锺里比平时多跳了两下。
郎臣聪明的地方在於废手的时候没废别人右手,所以还的时候也不用还同一只。所以在於慎出院之後,他也跟著出了。
右手能用就是好事,至少签字不成问题。郎臣正大光明的上班了,还能十分有精神的给自己的秘书下命令,凡是汤文浩去见他都不见。
他是有家庭的人,就算是对汤文浩还有那麽点想法,他也得对自己家庭负责。不管这是不是装的,好歹也算是摆明了一种态度。
何桓对有有事无事的想往郎臣那走,但总是碰一鼻子灰的汤文浩也没多的话说。想送他一句,早干嘛去了又觉得自己有点幸灾乐祸,好歹现在外面的人都还以为自己跟他还是一对来著。
何况让烦躁的事情多著,就拿於正阳居然考了本市的大学这事儿来说就够他郁闷得紧的。
本市的大学有几个,都还算是好学校。可就连何桓当年也是一流大学毕业的,於慎更是国外知名学府的双硕士文凭。可到於正阳这怎麽就成了这还不如某些好二本的破学校?
不是何桓看不起那所学校,那所学校里也有几门国内出名的专业。可问题在於於正阳的分数报顶尖学府的都够,他报这所大学是何必?
是复读还是选国外的大学,这是一个让所有人头疼的问题。
於正阳也无辜,他是被他老子叫回来的,报这里的大学也是为了好当中间人调解他老子跟他叔之间的矛盾。谁知道能出那麽一件事,直接打乱了他老子的安排?
对於正阳来讲,去国外读大学肯定比在国内复读一年好。但问题是他最近两个月走不动,他老子惨著。
七年之後Ⅱ 11
对於於正阳去哪上学的事情,何桓没有明说让他去国外的大学好操作一点但也有稍为的暗示过一两句。说得都很轻乎,好像一点都不会多管於正阳一般。
对於何桓现在略微的示好於慎都在乎得不行,在这件事上自然也是想要做得让何桓满意。所以就算是自己没多少时间管盛凯的事,也真的需要於正阳当个代表於慎还是让於正阳准备再次出国的事情。
於正阳在替他老子管了一个月盛凯之後也算得上是比之前更是成熟,也知道他老子是想讨何桓欢心,就算觉得自己这回来一个多月是穷折腾也只能认了。
学校证件那些东西都是於慎的助理去办的,但还是让於正阳把话传到了何桓耳里,让他知道就算只是一句轻描淡写的话,於慎也会认真的去做。
要说深情,怕是於慎远甩汤文浩几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