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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那个狄仁很有趣。”何桓偏著头轻声在郎臣耳边说。
郎臣看了何桓一眼,又听见何桓说,“他看汤文浩的眼神,爱恨交织。这都快二十年了吧,居然还能这样,真是难得。”
想都不用想,郎臣就知道何桓这是在想把汤文浩推出去。只是谁都行,就这一个不行,因为这一个恩怨太多。
“他要是对汤文浩能有你对汤文浩的十分之一,我郎臣可以跟著你姓。”郎臣回了一句。
何桓没再说话,郎臣这话他还是明白,那狄仁的眼里恨的确是要比那微不见底的爱要多得太多。
於慎跟於正阳来的时候还算是早,还没到点来的人也没多少。只那麽一眼,於慎就看到了狄仁,“那个人应该不再邀请名单上。”
一直不怎麽跟於慎说话的何桓这会儿倒是说了一句,“狄仁,汤文浩初恋。”
於慎没弄懂何桓是什麽意思,何桓也没多说,只是把孩子让给了於正阳抱。
等何桓走开了,於正阳边逗著何曦边跟於慎说,“爸,我觉得叔这意思是让你查那个叫狄仁的人?”
於慎嗯了一声,算是默认於正阳的话。
来的人其实没多大的兴趣看何桓跟汤文浩的儿子长什麽样,都才三岁鬼知道以後是什麽个性子。大多数人的原因也无非是来应酬应酬和熟悉的不熟悉的拉点感情,顺带著看看何桓跟於慎两兄弟是不是真的和好如初了。
於慎带著於正阳来了,跟何桓站在一起,一排几个人也算是一家人。明眼人一看就明白,两兄弟和解了,什麽豪门兄弟相残的戏码告了段落。
於慎这一晚上算得上是高兴,素来严肃的脸也带著微笑。何桓没笑,但也比起平时冷得不能再冷的脸要好得多。
反正就是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应酬,带著孩子逮著一个就让叫人。客人们该给的也得给,算是聊表心意。
於正阳也被於慎带著出来跟人认识,满十八岁了是该出来见世面的时候。
到最後於慎才把两串玉佛亲手戴在了孩子的脖子上,据说是得道高僧开过光的。玉是好玉,佛也是善佛,有眼光的人都知道价值不菲。
何桓跟於慎和解了,沈长峰自然也能大大方方的跟王鑫登堂入室,这会儿跟何桓说,“那玉是汤老爷子当年留下来的,本来是一块整的,找了最好的雕刻师分割雕刻出来的佛。光雕工就是好几十万。”
何桓听了眉眼不动,依旧是一派冷然。他算得上是跟於慎和解了,可还不用别人在他耳边说於慎的好话。於慎的好坏,他自己分得清楚。原不原谅也是他自己的事情,和解跟原谅还是两个不等同的词。
当那个端酒的服务生持著水果刀冲向何桓的时候,何桓只来得及转过身把孩子护在怀里,这算是下意识的动作。
何桓的身体在这两年也没什麽好,抱著孩子除了转身要想闪也没那麽快的反应力。
只是听到了刀子刺入身体的声音,可疼感始终没有传递到大脑神经,而周围女士的尖叫声让何桓顿时反应过来想要转身。
只是刚转了没几度,自己的眼睛就被一只带著微热的手捂住了,於慎的声音传了过来,“别转身,别怕。”
要是没记错,於慎是一直站在自己身边的。到此刻,何桓除了听於慎的不再转身之外只能紧紧的抱著怀里的孩子。
身後又传来了尖利的声音,“何桓,你他妈个骗子!你不是说你不会爱男人?”
那声音太过於独特,就算是变了不少也让何桓一下子想了起来。那个疯子,消失了这麽多年,不知道为什麽到现在又重新出现。
於慎一直在说,别怕,别转身。
何桓很想说,他已经不再怕了。只是於慎的话就像是一道魔咒,让何桓死死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就算是怀里的何曦大声哭了起来。
身後一片慌乱,人声起伏,而何桓却只能听到於慎那一声接著一声的,别怕,别转身。
到最後,终於有人把於慎带走,而何桓这才如同机械一般转过身看见那一路朝著门外延续的血迹。
作家的话:
白天做新闻,晚上写小说,这是个技术活……
七年之後Ⅱ 09
何桓踏过那堆血迹走了出去,那张已经冷得不能再冷的脸算得上是极地寒冰。他没时间去管凶手怎麽样,而是跟著车子去了医院。
孩子交给了汤文浩,郎臣跟沈长峰在处理那个疯子的事情。
坐在车里的何桓什麽都没想,而旁边的於正阳这会儿还得安慰他,“叔,你别怕。那一刀看起来没伤到要害,爸爸会没事的。”
高中生物学得不错,对人体解剖一直有深刻印象的何桓对於於正阳的安慰也只是扯了扯嘴角,连一个假笑都扯不出。
手术室外,何桓跟於正阳说,“替我下去买包烟,还有打火机。”
於正阳没吱声,轻轻的走了。再回来之时,递给何桓的却是矿泉水和薯片。
“叔,你答应过我不抽烟的。”於正阳只说了这麽一句。
何桓没再说什麽,只是打开薯片一片一片卡呲卡呲的嚼了起来。於正阳在旁边听著,有些觉得那些被嚼进何桓嘴里的薯片有剥皮削肉的感觉,甚至於他听见了何桓磨牙的声音。
两个人一直没有说话,一直到於慎的一个助理匆匆赶到了手术室外。
“何总。”助理叫了何桓一声。
何桓抬眼看向助理,助理被何桓眼底的凉意所吓住,只是有些话还是要说,“这次的事情可能不简单。”
也没有背著於正阳,到现在盛凯也只有让於正阳顶著了,何桓不可能再兼顾到盛凯。别说於慎不会同意,就算是何桓想兼顾也兼顾不了。
“那个人当初是被於总送进监狱的,之前也打好了招呼不可能这麽快就放出来,这其中肯定有内幕。”助理跟何桓说道。
“什麽意思?”何桓问。
这个助理是一直跟著於慎的,所以这些年於慎的很多事他也知道,所以也毫无隐瞒的说了出来,“那个疯子当初从学校退学之後一直没有离开你读的大学周围,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你跟汤总在学校外面被人追著砍,是他暗地里让人做的。被於总查出来了,後来用贩毒的罪名让他进了监狱,判的是终生监禁。就算是在监狱里减刑,也不可能这麽快就出来。何况当年那疯子做了那麽多,你也只是逼他退了学,他不至於恨你到这个地步。”
怎麽不记得,何桓冷笑。那时候汤文浩替他挨了一刀缝了四十三针到现在那条伤疤还在,不然何桓这些年何至於如此对汤文浩死心塌地无限制纵容。现在的何桓倒知道以前的自己有多心软,对著一个三天两头给自己写血书,动辄威胁自己身边的好友,又对著自己下过药的人,只让他退学真的是太过於仁慈。
郎臣到的时候於慎已经出了手术室进了重症监控室,看著站在外面跟一块寒冰似得何桓,郎臣问了一句,“没事了?”
何桓点头,“只要过了危险期就没事,你怎麽过来了。”
郎臣看了一眼於正阳,跟他说,“找个安静的地方,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何桓径直选了旁边的空病房,在关上门之後跟郎臣讲,“说吧。”
郎臣掏出了烟,递给了何桓一支,“当年汤文浩跟狄仁暗地里交往,是我告诉他爷爷的。那时候汤老爷子第一次听说汤文浩喜欢男的,气得不行。汤文浩不肯跟狄仁分手,闹著要离家出走,把汤老爷子气得差点进了医院。後来汤老爷子把汤文浩关了起来,去找狄仁,狄仁也不肯分。所以汤老爷子下了狠手,差点把狄家弄得家破人亡,最後也只能移居国外。”
“就为这样,狄仁就恨上汤文浩了?”何桓把烟别在耳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