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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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指,离心最近的手指,可牵引心。所以要牢牢套住。这句话是惟说的,惟一身名贵西装在街边弹着吉它回应她的谬论。当时,惟唱的是《请你一定要比我幸福》。一个贵妇出手阔绰,放了一张一百的进破碗里。子三看得目瞪口呆。此后这类事便不以为奇。子三亦时常走神,看着贵妇无名指上的钻石戒指。

惟取笑道,怎么,想要。

子三道,又不是铁的。

惟越是笑,说,你的意思是要我买个铁的送你……可以考虑。

子三亦笑着回应,我也可以考虑……考虑丢掉。

惟笑道,你能把自己的心丢掉?无名指,离心最近的手指,可牵引心。所以要牢牢套住。套住了岂能丢掉。

子三笑道,那为什么那么多人把戒指戴在无名指上还是离婚。我觉得人和人不是用心交流的。

惟笑着嗯了声,听她说下文。

子三说,我觉得我迷糊的时候感觉都依稀不清。所以脑海和心都是不可靠的实物。感觉更是虚渺。我需要有个定位。比如说你唱《请你一定要比我幸福》时的歌声就很能打动我。你弹吉它时右手食指上戴了个戒指这个细微的定位会直觉反应出你这个人暗藏的深情。

子三望了望惟,惟嗯了声。

子三继续说,就像维塔斯在唱《奉献》的时候,并且还有那段独白,他双手合十的动作妥协下的睫毛和闪动的喉结就是个最高定位。我于是能爱上了。不靠感觉和脑海或者心。简单的说,我用直觉与人交流。只有某个定位会直接反应给我记忆,直接镶嵌到骨子里。

惟再次嗯了声。

子三道,我是不是很奇怪。

惟点头道,我习惯你的奇怪……

惟,他是能够为她在街头弹吉它的人。做各种荒诞的事,听她各种奇怪的谬论。迁就她照顾她陪她一起苦的人。林或是这样的人,她的直觉里,却只有惟一个定位。那个定位强大到占据了她整个心。

她只靠直觉来思念惟,这样,就算没有铁戒指她一样是忘不了的。

子三痛哭起来,吟吟的对自己喊,为什么?林,我们奇怪的三角恋。被牵扯进来的你要怎么办。我忘不掉哥能怎么办?它不是由我自己来决定的啊……我恨我自己。不安的灵魂。

子三一直哭一直哭,哭到泪都流尽的干涸,哭到咳出血来,落到粉红色桃花花瓣中,哭到破碎了灵魂似的怏怏无主。一种不可抑制的凄绝不可阻挡的覆盖她。落花中,人事全非。她居然相信自己能一语成谶。用食指胡乱的在地上画下直觉而现的句子。

扶殇曲

曲烬柔碎啸风泪,舞断红粉漫天醉。

香残幽恨浮影飞,寂寂扶殇或有谁?

落红垂垂婉含悲,离人追追蝶恋蕊。

幻隐微寒血凝魅,香消玉殒大梦归。

写完,食指木涩。已经滴出血来,子三感觉到丝丝疼痛钻心入肺的袭倒她。并不为手指这点痛楚,只为她和惟的恋情甚至林的无辜。子三望着眼前的字恍惚了,是雨水打破了她落下的字,然后冲散干净。于是连自己都感觉不到自己的泪,眼前就一片模糊。

有人为她撑起了伞,是看守高圆的人。她兀自说,你别跟着我。

然后惶惶楚楚的赤脚就走,她知道没有人会跟她,莫城里的任何人都不会阻碍她的自由。莫城知道她不喜欢人群,独自一人时其它人都是避着她的。她一直自由。

愰着,已到了古树林,走到苦莲树下,子三拿出短的仔裤口袋里的一对铁戒指。双膝跪地徒手挖出很深很深的洞出来。然后把手伸进洞中,似要把她和惟的爱情一起埋掉似的痛彻心菲。痛的几乎揪断了心。她悚然,大颗大颗雨滴打着她紧拧的手,手一松,手中铁戒指已经落入泥中,雨水冲过。便污泥遍迹了。她不忍心再去找寻,不舍得覆盖上泥土。只是把自己的手拧成拳头,指甲嵌进手心的血肉里。雨水拍打着她的背,似乎在催促着她有所动作。

然而,那么的痛。

子三皱着眉,哽咽着咬紧唇。嘶哑着声音唤着哥,我们,三生有约……

狠心把土埋上,随着手力一步一步填平眼前的坑。压得紧紧的,终于填平。

子三久久凝视着,凝视自己死掉的爱情。她亲自埋葬。似被一天雨手洒落得瘫软,无名指上还戴着林亲自戴上的戒指。她任雨水冲洗干净泥泞。不知,自己亦在雨中。她的眼聚了泪,却无生气。连吐出的言词,都被雨淋得软绵绵。

苦恋

焚曲葬爱

恨天呜咽长哭

苦恋人儿长跪苦莲树

散去散去

请你一定要比我幸福

说什么请你一定要比我幸福

没有你我拿什么幸福

你弹唱我们爱情的劫数

我用余生相思陪付

谁许我救赎

曲终人散的痛苦

你爱我很爱很爱爱至迷途

我爱你很爱很爱绝无退路

我一直迷糊

你一直照顾

往事如故

往事如雾

子三站起来的时候,一阵晕眩,再不能支撑,随即便倒在了树边。跌落得狼狈不堪。她缩紧了肩膀想,自己一定非常狼狈了。

迷糊中,见到林抱着她起来,往莫城跑。她喃喃唤林……哥……对不起三个字虚微。

醒来的时候,躺在林的怀中。苍白的唇色吓得林不轻。

林吻她的眉心,恋恋的,烙上不舍。吟念着,小三。

如此破碎,子三惨然一笑,只抱紧他。缩着肩膀。

又是场不小的感冒。她像阵随时可散去的风般虚弱。却已经吃得下东西,不多也不缺。

林几天来都不去上班,只陪着子三。KING亦来看她。问,你手上的戒指怎么变了。

子三笑道,这个,不漂亮?

KING道,你喜欢铁的东西。能让你安全。

子三笑着说,哥要让我习惯这个。她晃动了手上的钻戒。问,你女朋友安安有没有想我。

KING笑道,太想你了,我正吃醋。不过她还不是我女朋友。

子三取笑说,男朋友?

KING笑而不语,子三继续道,我思想非常开放的,欢迎你交各种男女朋友来戏弄我。

KIGN道,女人是有很多,还没有男人。

子三闹道,哦……嗯……

KING状若无辜,泄气道,安安害死我了。为了一个吻,真不容易。

子三认真道,我看得出你对安安认真了哦。

KING笑道,她没对我认真。

KING把手放到子三额头上,轻轻探着,笑道,真有本事让人担心。

子三呵呵直笑,充分发现KING十分宠着自己。什么时候可以这么嘻闹着亲近,如果KING知道自己不是和他一样姓程。还会这样当妹妹来疼爱吗?而她在骗他。像一个尝到甜头的小女孩舍不得一颗会消失的糖。于是用纸包住。

然而,这甜头要靠骗才够得到,太过廉价,她深刻感受到自己的可悲和可鄙。不属于就是不属于,强求的亲情只会显得自己更可怜不是吗?程子三从不会给任何人任何立场可怜自己的。除了自己和惟。

子三突然问出来,笑着说,KING,如果我不是你妹妹,你还会这么关心我吗?

她的语气居然自然的像个天真的小妹妹对哥哥的撒娇。KING抚着她的发,说,当然。为什么这么问。

子三笑着说,我发现不能习惯有亲人,好象亲人天生是用来依赖的。但是并不能依赖。

KIGN反问,哥哥为什么不能成为依赖?

子三说,你好象海市蜃楼,若即若离的,等我习惯了你又要消失了。我不想骗自己也不要再骗你。我不姓程。你也不是我哥哥。

KING道,那你是谁?

子三道,我也不知道。没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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