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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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不再说话,KING问,说清楚。

林道,你先喝茶,消消火。

KING见林冷静得像不是他的事,却自有一种威慑的气场在。亦和染了三分,缓缓先依了他喝茶。林见KING不再十分冲动,便一一说给他听。从头到尾。

KING的茶都喝完了,不能消化。

听到林说子三思念成疾,郁气伤肝,吐出血来。心头愈是睹得慌。揪着颗心的难受。

KING问,你为什么不请医生。

林道,你见过能医得好相思病的医生吗。

KING道,你至少可以劝劝她。她甚至还不知道你已经知道了。

林道,既然她希望我不知道。自然不想让我担心。我只能暗着帮她。

KING道,那为什么还要丢掉铁戒指。你不知道铁的东西可以让她安全吗?还逼她选择什么钻石戒指。

林说,她的潜意识里已经在放纵了,我逼她正视自己的限制和尺度。

KING道,不太懂。

林说,她和哥的戒指和爱情要让她自己放弃,然后面对我和所她要背负的责任。这需要承受代价。她既然没有去找她跟哥的戒指,面对我就在她所能承受的范围之内。

KING叹道,既然两个人都知道林唯一,为什么不坦白,直接让她面对背负的责任。

林道,你要她连哥都不能自然喊出来吗?连最后可以思念的一个称呼都不让她拥有?或者连自然的撒娇都不能够。

她的绝望会更深。

KING无言。再无话可说,大概林所说的尺度就是如此吧。他们之间的复杂的确深沉,深沉的,还有林不露痕迹的爱情。

林抚着脸上伤痕笑着说,我还以为你至少要道歉。

KING道,谢谢——你这么爱着阿衫。

林笑道,你来的时候可不这么想。

KING亦想到,自己本是杀气腾腾来凑人的。甚至咄咄逼人的要来责问林欺骗子三,欺负子三。现在却被林三言两语一说无限感激起他来,甚至萧然起敬。立场的转变迅速实在匪夷所思。

两人算是和好如初。

而子三此时正等着林。

子三坐在台阶,倚着柱子,低着头,莫城又拿了林的西装给她披上,她其实并不想披上西装,总不落得轻松。却还病着,不能不依。月亮太亮了,她可以看到自己的影子似乎斑驳。

无意间抬头,月儿低低的挂着,如一个玉盘。圆得惹人有想咬一口的冲动。子三却仰头凝视她想寻的人。那个人,她总要仰视着来看他。

绵绣薄衾依依尤寒,凉从心底生生潜漫。

奈何明月楚楚独圆,月下红颜怏怏遣綣。

软风噙香偷偷欢颜,回力还扫懒懒兜转。

梦散何苦郁郁人间,待到何时匆匆一见。

这样的句子见一物便可吟念出几句,浮思而过的旧词熟念已够无力。子三竭力阻止着。抚触无名指上林给她戴上的戒指。那颗星星光芒耀眼。她抚弄着浅浅笑起来。

林回莫城的时候,子三慢慢走上去,软软的如踩在云上,依旧还是晕的。她笑着挽林的手,唤他,哥。身子却软着撑不住了。林紧张的抱她进房间。子三说,只是坐得太久了。

林把她轻轻放到床上,抚触她的额头,疼惜的说,以后别等我了。

子三看清他脸上的青痕,伸手轻轻去抚,林一动不动,她自己倒咬着唇丝丝唆着凉气,缩退了手。

子三却知是KING了,上次见她哭KING就那么冲动了。也只有他才能伤到林。她坐起来,下床去拿了药水来,习惯性的颤颤的吹冷,似乎药会烫人般。这是她紧张的动作。她轻轻替林抹上,柔柔按摩着,微微的说,KING对不对。

子三的手触到林脸上伤痕,两人隔得很近,林能够感觉到她的内疚晕晕的似要借着手力揉散开来。林拥住她撅然的吻。

子三呢喃着,我感冒了。

林吟吟的说,我陪你。

子三轻轻推开他,垂着头,咬着唇浅浅的唤他,哥……

林执了她的手,手中戒指相连。他只嗯了一声,子三沉着声音道,如果我一直这样……病着,你可以试着爱上别人。

子三不敢看林,她知道他一定愤怒了。林的确愤怒了。沉沉的重重的,他松开子三的手,转身不语。空气一度寂寂不安。林声音沙沙的,说,我不会跟你说让你爱上别人。

子三静静落泪,她垂着头十分委屈。林轻轻抱住她,吻她的眉心,虔切的言,就这样,一辈子。

林唯一这个人十分明了的隐着,然而谁都不提。似乎,谁先提了就代表谁先妥协了。

谁都不对自己执守的爱情妥协。宁愿糊弄自己,残留另一个人。

子三却不知自己该如何自处了,林允许她爱惟,却不允许她因思念伤了自己。然而,这两者之间的拿捏,并不能自己。

子三只是好好吃饭,照顾三个孩子,在林身边。

小漪和阿来上学的时候,她便陪着释然,穆东南亦天天陪着释然。子三常常就只发呆。或走着去高圆。

莲花池里已经钻出嫩绿的荷叶来了。风一过,有不着痕迹的清香。荷叶杵在水中自顾姿态。子三立在水边,随着荷叶的姿态。或是坐在高圆的环廊,伏身在竹排上抚弄竹风铃,听它自然的动静。洗涤人心。浅浅就流下泪来。

然后,林发现她天真的笑痕里并无颜色。但她依旧会天真灿烂的笑,把心藏得很深很深。

即使是面对一脸凛冽的阿来。

阿来在薄荷地吹弄着何风的笛子,子三在一旁静静听他发出的沉重思念,如此小的年纪,思念的时候意味沧桑。

阿来说,妈妈会不会随着时间的流淌,可以忘记自己是谁。

子三笑道,这样不好?

她失神,略垂着头。阿来道,妈妈在想天儿?

子三的心颤然空撅,身体微微抖动一下,低头酝酿着。半响,似在自言,没有。

阿来道,妈妈克制得够久了。

子三恍惚道,天儿也含糊不清的喊过妈妈。好多妈妈失去孩子就疯掉了,你看,我果真是杀人不见血的心性。竟然可以若无其事。

阿来低沉的声音道,妈妈还有我们。

子三闪着迷离的神光说,你有你的思念,那么沧桑。我也很心疼。然后对阿来坦然一笑,那都只是生活的一小部分。

阿来舒心笑道,你该出莫城走走。

子三故意弄乱他坚硬的头发,笑着说,等你们星期天放假的时候一起去。

阿来笑道,不要以我们为中心。

子三说,好。然后反应过来,醉人的笑着怨道,阿来越来越不像话了,直接命令起妈妈来了。阿来冲子三扬眉,赶紧跑,子三笑着喊道,喂,小子,我又不骂你。顶多打你两下么,跑得那么快。

子三果然听了阿来的话出了莫城。她去了东亚俱乐部的清吧。

安安正在调酒,认真的神色,酷极了。

子三坐定在她面前,她已经飞过来一杯醉吻柠檬酸。笑得十分迷人,对子三抛媚眼。激动的道,你总算来了。我天天等着了……

子三惊愕的看定她变脸如翻书,笑着说,好快的速度。

安安自豪的笑道,不然怎么调酒。

子三揶揄道,不然怎么调戏我?

安安不好意思的笑,依旧如要看穿子三似的死盯着。

子三笑道,我这么好看?

安安点头如捣蒜。咽在口中,笑道,我要流口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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