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山第一!中国第一!太阳系第一!”
整整一个下午,大家都在拿王梓良的超常发挥取乐,而王梓良却始终面无表情,不管别人怎么逗都不吭声。于是,郝帅又开始向周围的人散布说:王梓良得了“获得性范进中举免疫缺损综合症”――傻了!
第九章 第一次都紧张
校友小吃之所以备受一高中学生青睐,原因是它在宽敞热闹的主餐厅之外,还特地为学生中的特殊群体设计了大小不一的雅间,就像某些录相厅在大厅之外还要在人们意想不到的地方加几个小厅一样;雅间的分布大都精巧、隐蔽,在最大程度上给年轻的就餐者以安全感。这一点恰好体现了餐厅老板独到的经营理念:将高中生当成年人去服务。
晚六点,门卫将进出的校门牢牢锁死,凌山一高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晚自习正式开始。
王梓良有些心神恍惚的与童雪一起走进“校友”,尽管此时大厅内空无一人,两人却心照不宣的走进了雅间。
“要我出来做什么?”
坐下后,童雪笑睨着王梓良,故做困惑的问。
“没事,寂寞了,想找老同桌聊聊天――服务员,来两杯饮料!”
王梓良表面上装得很镇定,可内心却出奇的紧张;本来,他之所以约童雪来这里而不是去操场或公园,就是想暂时模糊自己的真实目的好使自己在行动中相机而动,以达到可进可退的效果,没想到,此时“目标”还没暴露,他的内心却过早的打起鼓来。
“聊什么?数理化不聊!‘全校第一’,我可不是对手!”童雪严肃地说。
“你也嘲笑我?”
“哪敢,是崇拜!真的,你怎么能变得这么优秀了呢!我跟你在一起都自卑了!”童雪说着说着眼角唇边便堆起怪怪的笑意。“鲁迅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须仰视才见’,就是这种感觉!”
年轻的服务员端着两杯饮料走进来,将饮料轻轻放下后又悄悄地在两人脸上各瞥了一眼才转身离去。
王梓良目送服务员离开后,又将目光投向桌面上的饮料杯,出神的看了一会,终于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向童雪,严肃地说:“问个问题行吗?”
“别客气!”童雪笑着回答,不知为何,只要看见王梓良一本正经的表情她就想笑。
“我想问――”一说到正题,王梓良竟然有些吞吞吐吐:“也许我不该问,我是说,你--与冯飞--现在属于――哪一种关系?”
话还没说完,王梓良差点没抽自己一个嘴巴,想不到一句背了好几天的话竟然被自己说得这么拗口――向一个女孩子示爱显然要比面对几千人发表演说困难得多!
听王梓良吱吱唔唔把话说完,童雪强忍着笑意,会说话的大眼睛冲他忽闪了一会儿,然后皱着眉头学着他的口气说:“我认为――也许我不该这样认为,我是说,我觉得――我与冯飞什么关系,跟你好象没关系?”
“我认为有!”王梓良见童雪故意拿腔拿调的取笑他,心中的不快马上表现在语气上。
“朋友!”童雪简洁地说。
“朋友?--是肝胆相照那种?还是心心相印那种?”
“臭味相投那种!“童雪再次狡笑。
“这好象答非所问!”童雪镇定自若的表情,使王梓良无形中又多了几分紧张,他开始有点后悔过于轻信林美凤的诱导、郝帅的判断以及放任自己的冲动了。可是,现在已箭在弦上了!
“我都不知道你想问什么?”童雪收敛笑容,望着王梓良,双眉微蹙。“能不能直接点?”
“我想问你有没有对象?”王梓良终于直抒胸臆的把脑子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对象?”童雪再次笑出声来,并略带玩味地说:“现在好象已经不用这个词了!”
“有还是没有?”童雪一脸的轻松,令王梓良很懊恼。
“没有”童雪眯着眼睛盯住王梓良,毫不害羞的反问:“怎么,要给我介绍一个?”
“是!”王梓良不自觉的露出一丝笑容。
“说说听听,长的怎么样,我认识吗?”童雪望着王梓良,微笑着问――在她十八岁的生命经历中一直不乏这样的场面,却从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让她一笑再笑。
“认识――当年你和他一个堡子――”王梓良盯着童雪美丽异常的脸蛋,动情地说:“不过,那时他还小,每天只知道横踢乱打、惹事生非,如今他学好了,一连当了两年的班长,最近还被人民群众推选为凌山一高中的学生会主席,很了不起!――不知你能否考虑一下!”
“哦!――主席?!”童雪轻声说,夸张的张大双眼,却不肯再跟王梓良对视。“这么大的官,我好害怕呀!”
王梓良盯着她,紧追不舍的问:“你觉得他有戏没有?”
“你有时间玩吗?”童雪调皮的眨动双眼,仍然面带微笑。
“我不跟你玩儿!”王梓良自言自语地说,表情严肃得像入团宣誓:“――本来我打算一纸纯真的走向我的二十岁,如果你不来的话;可是现在,我改变了注意――我思考了一个星期,才鼓起勇气坐到这里,我是认真的!”
“……”童雪望着王梓良,忽然收紧眉毛,故意娇声娇气地说:“我妈说我还小,不让我‘拍拖’呀!”
“这算是拒绝吗?”
童雪谑戏的表情让王梓良感到没戏了,在内心里他已经开始盘算此行失败后回去找什么理由拿郝帅发泄了。
“不是啊――你这么优秀!百人榜第一谁舍得?”童雪望着王梓良,表情暧昧地说:“可是,可是,你来的太突然,我真的一点精神准备都没有――你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考虑考虑!”
“一个星期之内给我答案好吗?”王梓良感觉又有点门儿,便实话实说:“――我现在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琢磨如何讨取一个女孩子的欢心,我跟冯飞比不起!”
“比不起还比?”童雪认真的端详着王梓良的五官,她还从没有见过一个男生像他这样求爱。
王梓良迎着童雪目光,深吸一口气,说:“明年我第一志愿要报清华,尽管我知道以我现在的水平,成功的机会只有百分之十,可我相信我们班陈尤伟说的一句话,他说北大、清华就像某个令你心动的女孩一样,你不一定非要拥有她,只要报(抱)一次就够回忆十年了。”
“哦!”童雪眯起眼睛盯住王梓良,嘴角荡开的笑意令她看上去纯真了许多:“你跟谁学的,这么油腔滑调?”
王梓良盯着童雪的眼睛,严肃地说:“这是我第一次跟一个女生说这样的话,请你严肃一点好不好?”
“我还不严肃?那我该怎样?”童雪迎着他的目光故做惊慌的反问。
“说你同意!”王梓良用命令的口吻说。
接下来是一段微秒的沉默。
童雪用平静的研判的目光望着王梓良,好一会儿,才喃喃开口:“好,我同意!我同意跟你处一个星期的――‘对象!’”
她本想一本正经的去讲述这番话,没想到在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