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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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无关。”焱潲压着他,向上扣住他的双手,撇嘴冷笑道。

“你是南国尚书,也是上将军,即便是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国家而活着,也许我没有资格,但是我不允许你这样摧残自己。”茛觿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眼,劝道。

“那么你呢,北国即将接任皇帝之位的世子,甘愿弯下腰在我这个南国区区尚书面前受辱,难道你不觉得,不值么?”焱潲眯起他细长的猫眼,伏在茛觿耳边冷嘲道。

“我说过,我只是来……还债。”焱潲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疼得茛觿别过脸去。

“还债?父债子偿么?让自己的儿子来顶罪,你的父亲还真是,博爱啊?”

茛觿无言以对。确实,当年父亲若是没有动身,也便不会有今天他与他的局势,只是现在父亲不在了,也没有人可以为他的行为解释,他这个做儿子的,没理由不去顶替。

“君茛觿,你刚刚说了,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会有任何怨言,此话当真?”焱潲挑逗茛觿胸前的衣襟,纤长的身躯覆在他的身上。

“……是。”茛觿是真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即便是什么极端的事情,也由着他来。

“那如果我要了你,你会如何?”

他与他?男子与男子之间如何行的了这种男女才会有的事情,茛觿明白只有焱潲所想,就不会有他做不到的事情,可他相信,焱潲不会。

“你不会。”

“你怎知不会?难不成你想试试?”他早就发过誓,他要寻找各种可以让他痛不欲生的方法折辱他,如今也管不了自己不能与否,男人被男人屈辱,这要是传出去,哪怕君茛觿在外名誉再好,也会毁于一旦。

“虽然你恨我,但是也不至于出卖自己,你还有大好前程,何必在我这里,毁了自己呢。”

他就这么质疑自己的能力么!为什么看到他的眼睛,自己就恨不了心了呢,是因为他是清歌?不,清歌和君茛觿本就是一个人,这里只有君茛觿,没有清歌!

“可恶!”他颤抖着,猛地起身跃出浴盆,披上一件单衣,出了屏风。茛觿输了一口气,庆信自己逃过了一劫,其实他真的很怕焱潲真的动手。他明白焱潲不会轻易放过他,不过茛觿早就将生命清白置之度外,如果焱潲想要,他不会抵抗。

茛觿随后出了浴盆,身上湿漉漉的,伤口的疼痛也似乎加重了一些。焱潲拉过他脖颈铁环上的铁链,锁在他的榻边,让茛觿离不开半步。

“君茛觿,只要我的仇恨还在,你就一天,别想从我的身边逃开。”他的话,是命令,是宿命,他的语气冰冷却带有温度,他终究还是一个,有心的人。

焱潲一分一分的睡沉过去,在茛觿确认他已熟睡后,将手伸至铁环处,用内力震开了铁环。这铁环本来就不是什么好铁,只是焱潲为了辱他随便找来的,自然一震就断。茛觿轻手轻脚,从窗户翻了出去,希望他今天可以找到一些谷无忧的下落吧。

第一卷 近水楼台(章十一)

月,是静的,没人会在意它走向与否,而月也不会在意他人在意可否,不管有风或是无风,都能从这边升起,那边落下。璀星耀着,一闪一闪的好不快活。但是就在这个美好,充满希望的晚上,他一无所获。

在茛觿很小的时候,北国皇族便被谷无忧下了一种唤作炎毒的药。恶毒的是,每每皇室有新人出生,谷无忧就会来投毒,悄无生息,谁也察觉不到,即便是想尽办法捉他,也没有一次是成功的。这世上两种毒药为最极,炎毒之外还有寒毒。这两种毒,只有彼此才能解毒。也就是说,欲要解炎毒,必须从谷无忧手里得到寒毒。

窗户被轻轻推开,再轻轻关上,正好被焱潲发觉,他睁眼想看个究竟。茛觿被铁链锁着,双眼闭着想必在睡着,窗户也是关着的,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兴许是他听错了吧。

天色已经微微泛白,焱潲起来便再也睡不下去了。难不成是自己吵醒了自己?明明听到了开窗的声音,怎么一睁开眼睛什么都没有。

“君茛觿。”焱潲摇了摇他的肩膀,不见回响,又唤了一声。

“恩……”茛觿极力装的像一点,要不是他反应够快,在焱潲睁眼前那么一瞬将铁环套回自己的身上并掩藏好断裂之处,恐怕焱潲早就发现了他。

“你刚刚有没有听见什么?”焱潲低头看他,蹙眉问道。

“没有。”有他也不会说,制造声音的不是别人就是自己啊!

“没、有?”他逼近几分再一次问道,得到了相同的答案,他开始疑心自己听错了。

“既然如此,君茛觿我们,来玩个游戏吧?”焱潲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眼中布上一层阴翳。茛觿没有理由更没有权利选择,不作答。

焱潲拉住他的锁链,牵着他来到池塘前面。池塘很大,很深,是焱潲府里的人工池塘。到现在为止,茛觿完全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君茛觿,多年以前我丢了一簪子在里面,一直找不到,你要知道,这簪子可是我母亲最喜欢的簪子,我现在只想找到他,如果……”

“我去帮你找。”茛觿已经猜到了,不等焱潲亲生将他推下,自己倒是利落不犹豫就跳下去了。

焱潲在池塘边的一棵树下靠着,带着笑意绕有趣味的看着水中起起落落的茛觿。那簪子很久之前就掉下去了,怎么找都找不到,这池子又大又深,他也没有别的法子,他只想知道,君茛觿面对这样大的池子,会怎么做。茛觿有一丝的担忧,毕竟自己不是那么熟悉水,小时候曾经学过那么一点水上功夫,但现在他不得不为自己忧愁,他怕他游着便会消失在这个地方。

他不知道那簪子长什么样子,而且是有八九是焱潲在故意捉弄他,他只能凭着感觉寻找,这般无厘头的寻找,也不知到何时了。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潜入水中,强迫自己在水里睁开眼,不断的摸索,不断的搜寻,等到实在憋不住九探头来换一次气,就这样来来回回几十次,他一样什么也没有找到。

如果是簪子,阳光照射在水底一定会有折光显现,难道说,不在水底?茛觿望向四周,靠近池中央有几块礁石,说不定卡在了那里,茛觿划水过去,在石头之间寻找。伤口触碰了水,慢慢的变得浮肿胀痛,茛觿累的不行,呼吸愈加急促,手脚似乎被绑上了千斤重的沙袋,难以再划动起来。

第一卷 近水楼台(章十二)

一切茛觿都想的过于简单,待他游过去,在礁石之间寻了个遍,依旧什么也没发现。此刻茛觿已经没有力气去想这些东西了,双手在水中扑腾,也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去找。

“哇……我要……舅舅!舅舅!”

茛觿一惊,手里的动作立即停止。这是谁的声音?看样子是一个刚学会说话的奶娃,怎么,尚书府也有婴儿降生?他不禁想到了他的烈儿,这更坚毅了他找到谷无忧的决心。

岸上焱潲听到了哭声,斜眼去看茛觿的反应。显然他被怔住了,很好,他越是惊慌与担忧,他越高兴,果真叫阿千把人抓过来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茛觿觉得自己再找下去,就会因为虚脱而死在水里面,到时候他就真的和簪子共存于水底了。可他能不找么?他望向岸边树下的焱潲,并没有在看他,借着树荫似是在休息。没有办法,只有继续找。

焱潲稍稍将眼睁开一缝,见他潜入水中,随后浮了上来,接着重复这动作。想当初他也是这样的找,找了三天三夜,都没有找到,他母亲生前就留给他一簪子,然后便撒手不管了。这簪子,对他很重要,这些年,他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每一年为了寻找,不知道死了多少家丁,他们都找不到,君茛觿,怎么可能会找到!

“够了!”他大吼,停止了茛觿的重复。“你找不到的,你这样下去,会死在那里。”

他蹿入水中,生生的将茛觿拉了上来,怒视着他。

“你不是说簪子很重要么?”茛觿拭去发上滴下的水,问道。

“再重要也没有……”你重要……么?

焱潲在心底狠狠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炎焱潲啊炎焱潲,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他可是你的宿敌啊!你的杀父仇人!你不可以想着他,不可以念着他!

“什么?”茛觿看焱潲脸色不大好,怀疑他是不是过于思念他的母亲而伤神。

“与你无关!”他甩袖离开,那句话,他还是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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