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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君在一旁连忙道:“没事的,算不得什么。”
春云道:“身体总是要爱惜的,有人手可以轮流睡嘛,准是杨华淘气。”
被春云说着,杨华吐了吐舌头,梓君只是道:“没有的。”
春云早就见到梓君眼里的血丝,见他如此说,便笑了笑也不说下去了。
杨彪这时道:“我说一句公道话,梓君这段时间以来所做的有目共睹,能做到这份儿上杨华该是没话说的,可对?”
杨华道:“你以后呢,能不能保证做得这样好?”
杨彪显然没有想到杨华会这么说,一时半开着的口合不上,脸上竟破天荒地出现了一丝红晕,虽只像落下多时的桃花淡淡的色彩,倒也奇妙。他毕竟是能应付过去的,道:“那只有到时看了才知道……”而春云早把脸别了过去,只做没听见,也不啃声。
杨华的“儿子”是夜里十二时生下来的,果然是个儿子,足足有七斤重。儿子没有辜负他妈妈让他将来做个大音乐家的期望,一出世便用一声洪亮无比的哭啼来宣告他的存在。这一声哭直把守在杨华身边一刻也不离开的梓君都感动得哭了,春云也是笑脸上涔着汗水,而杨华反而变得平静下来,只要安静地睡一会。
守在门外的梓君的妈妈这一刻再也按耐不住,探进头来,问:“是儿子吗?”
问的自然是梓君,梓君还没有来得及去验明,助产的医生笑着说了:“是儿子,胖乎乎的。”
梓君的妈妈还没等后面半句说完,便笑逐颜开地让在一旁的梓君的爸爸拿着五千响的鞭炮,去医院住院部楼前空地上放了起来。
不出二十分钟,杨得胜夫妇和杨彪也赶来了医院,亲家亲家母第一次会了全面,把刚出世的孩子更是每人都试着抱上一回。梓君的父母满面红光是因为添了宝贝孙子,杨得胜夫妇笑容灿烂是因为女儿争了光,生了个宝贝外孙子,都是极有面子的事。因为都是第一次做了上上辈,亲家之间也仿佛是相识多时,这会儿不分彼此地亲热着,开始为孩子共同策划一个大吉大利的名字。最后还是杨得胜的水平高,拿出早就想好的一个名字,叫“瑜”——因为三国里就有个文武双全的周瑜——大家一合计,觉得名字果然好听,便一声声地喊孩子叫“瑜儿”。杨彪因为是第一次当舅舅,还不大准备妥当,本想闭上眼睛去抱抱小瑜儿,但孩子身上那毛茸茸的粉肉到底让他觉得害怕,只是在一旁看了几眼,作了几个怪样。
杨华又在医院住了一天之后,便去了梓君花湖医院早就准备妥当的宿舍,身边将由梓君的妈妈时刻来料理瑜儿,杨华也可以放心。春云与他们同了一段路,然后一个人回到了楚州。
妹妹生了孩子,杨彪也有了些莫名的激动。田秀秀把杨华送走之后,有心无心地说了一句:“华华的事情算是办妥当了,你这个做哥哥的准备什么时候办呢?我也想抱孙子了。”
杨彪忽然溜出一句:“快了,等着吧。”
田秀秀听了有点意外,一喜道:“可是真的,是哪一个女孩子,我见过吗,我怎么都不知道?”
杨彪话说出口才觉说得太早,连忙把话题扯开,道:“到时候给你带个媳妇回就是,何况,你不是刚刚有了一个外孙子了吗?”
田秀秀乐道:“瑜儿长得真是很可爱,眉清眼秀的,跟华华一个样。”然后用她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咕嘟了一句:“毕竟不是自己的孙子。”
谁知给杨彪听到了,笑道:“您还有这种思想,该受批判,杨华要是知道您这么说,只怕是再也不肯理您这个做外婆的了。”
田秀秀瞪了杨彪一眼,道:“不是一码子事,乱说什么。”杨彪吐了吐舌头,不再作声。
受到鼓舞的杨彪心里到底有些按捺不住,没几天就寻了个下去的机会,去了楚州。到了楚州医院,医院里每一个人都知道了他在跟春云谈恋爱——反正他也乐于让人知道——见了面不免半带玩笑地说:“杨股长,又下来视察工作了?什么时候请我们吃糖啊?”
杨彪倒是真的成了股长,“副”字早在七月份给抹掉了,分管文教卫生。他的级别虽比楚州医院 (副科级) 低半级,却跟肖德仁是平起平坐,尽管刘长生院长刚办了离休肖德仁成了一把手。肖德仁仍旧是正股级,而行使副科级的职权而已。别小看这个级别,里面的奥妙却是多得很。虽然他们之间同级,可因为一个在城里,一个在镇上,就有了差异,一个是要钱的,一个是给钱的,这又多了一个差异。于是,这样算起来杨彪还比肖德仁至少高半级,所以他们见了面的话,总该肖德仁先起身上前,表示欢迎,而杨彪因为资历和年纪都略逊一些,所以也要上前握住肖德仁的手表示同僚间的“彼此彼此”。这些都是常识,不能出现偏差,不然引起误解就落人怀恨。杨彪去医院的时候正好遇到肖德仁,就这样交涉了一回,才脱身去找春云。
春云其实已经见到他来,当杨彪向她问好时,她笑道:“该不是又来检查工作吧?”
杨彪一笑说:“别这样说我,我本是好心来看看你的,你没有感激,反倒挖苦我。”
春云一别头道:“谁稀罕你来了,真是笑话,我又没有让你来找我。”
杨彪拱手道:“你是对的,我承认说错了话还不行么。你凶的样子真吓人,跟杨华一个样。”
春云笑了,说:“样子真的那么可怕吗?”
杨彪道:“再怎么可怕我也是受了,谁让一个是妹妹,一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