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姓名:不详
年龄:不详
籍贯:武汉
星座:双鱼
身高:176cm
体重:65kg
喜爱的颜色:果绿
作品:长篇小说《女妖的门》;诗集《狗日的诗歌》等
住址:东湖新村一带
手机:13871105***)
乔只不过是和我开了一个玩笑,他将我保存在电脑中的资料,移到了一个隐蔽的文档。在我焦头烂额之际,他小心翼翼地将它调了出来,同时不忘说了一声“对不起啊,老婆”。
我喜欢乔。他是一个调皮的乖孩子。
二○○一年春天刚刚结束、夏天刚刚开始的时候,在某天的凌晨五点十五分,我堵在楼道口,逮住了下班的乔。我让他带我进入他的房间,质问他床头墙壁的凹槽现在有多深了?他警惕地问我,你是谁?我说,我是你的邻居,你每天是用两个指关节敲墙还是用一把铁锤敲墙?我们共有的一面墙快要被你击穿了。
乔咧着嘴一笑,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他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乔让我进屋。准确地说,是我抢步进屋。那是卡通的王国,贴满了日本卡通画,零乱。毫无秩序。不过,我发现他的床具还算整洁,比我的整洁。白色的床单,白色的枕套,白色的被套。方正,一马平川。我惊讶地问乔,你当过兵?乔说,我父亲当过兵。不,是我的养父当过兵。
乔是私生子。他的养父是一名退役军官。乔从来不叫养父为“爸爸”,叫“长官”。很小的时候,长官就教他拿筷,说普通话,整理自己的房间。他可以把厚重的棉被折叠得像刀削一般,何况眼前的这,只是一床夹层的白色被套!乔这样解释。我问乔,你的家很远吗?我觉得我这样问乔,非常愚蠢。于是改口说,你离长官很远吗?乔回答,不,他在我的心里。
乔至今仍然不知道他的亲生父母是谁,但他知道长官在西宁。长官说,你是我在二十四年前,从西宁火车站捡回来的。南来北往的旅客,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你这个躺在候车大厅座椅上嗷嗷大叫的婴儿。那是一个偶然。寒冷干燥的高原气候,使我一开始就发现,你并不适合西宁。我喜欢内陆,武汉是我的故乡,也是你将来的故乡。武汉也是一个偶然。这些年来,由于工作上的频繁调动,每到一个新的地方,我都会有一种冲动,想叫你安定的冲动。而这一次,我觉得意义非同一般。因为我在武汉一座已经离别了大半个世纪的城市,为我自己找到了一处墓穴。你,必须先回武汉!
乔大学毕业后来到了武汉。举目无亲。把〃举目无亲〃看作是自己最亲密的伙伴,但有时也禁不住怀疑自己,渴望亲情,渴望友情,渴望爱情,可又缺乏孤注一掷的勇气。因此,白天睡觉,晚上上班,忍受两处不同的孤独。位于街道口的租住房,“密力”音响发出的爵士音乐,震耳发怵;远在洪山广场附近的程控机房,冰冷的机器发出“咝咝” 的声音,同样震耳发怵。
(手指轻轻滑动,采访本上出现了流畅的线条:街道口向北,到八一路,再到洪山广场。一条曲曲折折的粗线,迅速停顿。突然一挑:〃这是移动大楼”!武汉,是一座嘈杂散漫的城市,也是一座充满诱惑和希望的城市。)
这是诗。
这是现实。
这是乔的生活的全部。
那天,在乔的房间,我吻了乔。
现在,乔的房间是我独立的书房。不过,我仍然保留了乔的卡通画。
(连线。百度搜索。双鱼座男人。)
由海王星带来创造力和情感因素的双鱼,拥有一颗敏感而多愁善感的心,他们总是感悟着生活中人们感觉不到的东西,虽然有时被人指责,他们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只会考虑自己。其实,他们能够敏感地感受一切心灵,能够创造出各种各样的精神食粮。很多双鱼从小就拥有这样的天分,他们可能写出或者画出各种各样美好的作品。这就是他们的天分所在,因而能够打下坚实的基础。中文或者美术专业,相当适合他们。
(回车。百度搜索。双子座男人。
双子座是充满“知性好奇心”的星座。对自己感兴趣的女生,会以极其自然的方式去主动接近。除了好奇心旺盛以外,他们的观察力也十分敏锐。善于从对方稍微的动作、表情、习惯中,了解女性的本质。然而,双子座也是“愈了解对方,就愈不感兴趣”的星座。在这种矛盾下,就会开始重新寻找“比较有新鲜感的人”。从容不迫,和蔼可亲。常给人以永远是局外人的印象。永无休止的求知欲和好奇心,敦促着他的生活的脚步,激励着他不断地追求和探索。这是一个迷人的和有些异想色彩的人。
当我把青铜泥巴和乔作一对比之后,我发现我和乔已经有了隔膜。这倒不是因为我朝三暮四,而是因为乔招引了一只“蝴蝶”,绿色的。他每天都要把那只只剩下一侧翅膀的“布蝴蝶”置于掌心,端详。喃喃自语。
这让我联想起了轻度孤独症患者。我想为乔做点什么。
青春是一条地下狗 A03
(五月二十四日。睛。阳光窗台。布艺沙发。)
小K在客厅等候乔。没有开“密力”,静谧。她呆呆地坐在那儿,等乔。早晨五点半了,乔还没有回家。这就像三天前,乔在蔡锷路等她下班一样,一报还一报地晚点。这种情况,在乔的身上不应该出现,他是机械的上班族。而小K不同,她的工作性质是满街乱跑,不分白天和黑夜。
楼梯口有响动。皮靴声。小K抬头看了看墙上的电子挂钟,十点三刻。她起身开门,迎接了乔。抱住乔。吻乔。
“你看——”她指了指挂钟,“现在几点啦?你去哪了?”
乔阴着脸说:“下班后,我去了蔡锷路。”
“你去那干吗?那儿离你上班的地方,隔着一条长江呢。”
“是的。我去了蔡锷路。我现在想睡觉!”
小K拽住了乔。“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你的生日。”
“哦。生日?”乔蹙眉,又笑了。“我都不知道自己生日到底是哪天,五月二十四日?那是长官捡回我的日子。”
“先睡吧,等你醒来后,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小K说。
乔慵散地说:“那我们现在就去吧?回来再睡。”
小K的脸也阴了。乔原来在迁就,迁就她的心愿。
“走吧。”
“走吧。”
(729路公交车。生猛,名声巨响。)
对这路像疯狗一样行径的公交车,小K早有所闻。她拥住了乔。一路乱窜不止、狂颠不止的公交车,让小K和乔都有些晕厥。他们站在车厢过道,互相搀扶。公交车驶过中南路后,一头扎进了地下隧道,光线暗淡。趁着这暗淡的光线,小K捏了乔一把。她感觉他那儿软绵绵的,一点力量也没有。这不符合乔的性格。从前,他们乘坐公交车的时候,乔从来都没有老实过,他会趁着公交车大幅度的颠簸,故意贴上来,一紧一松。在毫无准备的起伏之中,她的身体可以感觉到他那儿的强直和僵硬。有时,乔还会趁旁人不注意,把手偷偷伸进她的内衣,乱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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