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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2 / 2)

伍芷洋的回应简单、有力而决绝。

“掌西,你别说我不言明在先,我有生之年,都不会容许你不做庄家的媳妇。”

“为什么?”

“因为这是我手上最大最大的注码,这一场仗,要彻底赢,就必须要本钱雄厚。”

“妈,我并不明白,真的,我不明白。”高掌西呼唤的声音近似哀号。

“有什么叫做不明白的。你婚前我已经给你详细地诉说过了。在我们姓高的家族,第三代由哪一个掌权是我们成败的关键。老大与老二是块什么材料,你知我知人人都知。老四是表面聪明,里头幼稚,外在刚正,内在怯懦。他这种人,活脱脱像美国一边张大嘴巴喊叫人权,另一边又明晃晃地拉了人家巴拿马总统去坐牢一样,比英国口口声声叫香港人争取民主,却于一百五十年来在本国下议院没有给香港半个议席,还要草莽和可笑。

“掌西,这些年来,为高氏家族的事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者是谁?先前是我,接棒者是你。就凭劳长兴那已然不再吃香的窈势,与刘雪琴那两个宝贝儿子,就把江山双手奉送给他们了?

“我肯,你都不应该肯!”

“妈……”高掌西喊。

伍芷洋立即截住她的话:

“我切切实实地告诉你,我是不会肯的。这么些年了,我受的欺骗也够了,世界上哪有真情真爱这回事。在利益的大前提下,谁不是厮杀个透。只要我留半分人情,就会惨遭宰割,这种事自我踏进高家门以来,就没有停止过。你要不要我逐件事举例讲给你听?单单是这屋子内塞住的一大难入,个个宁愿住得狭隘得有若公共屋村,吃大锅饭有如中国大陆,也没有一个人吭半声,要搬出去,为什么?就是为了切身的利益,怕将来少分了祖屋的这一份,其他的就不用说了吧!要说的话,怕是一千零一夜的故事,或也说不完

伍芷洋忽然气馁地跃坐在床上,重重地叹口气,再道:

“或者最错的是穆亦蓝,他不应该把我救活过来,由着我被庸医所害,死不了也会失声,那就简单得多了,最低限度我不会扬起反抗的声音来,给你俩做成障碍,对不对?”

第十七章

高掌西整个心都在刹那间听到母亲说这番话之后碎裂了。

她低垂着头,看自己的眼泪洒落在衣襟之上。

她说:

“妈,你要我怎么做?是不是明知道丈夫不爱我,都要维持这段婚姻下去?”

“对,他不爱你,也不会爱别人,你以为庄钰华很爱他外头的女人吗?不,都不爱,各司各职,对他起着某些作用而已。庄钰华如果真的爱他儿子的母亲,老早就母凭子贵,一脚把你踢走了。所以,这是不相干的。

“现今最相干的是,我们利用庄家的名望与势力抓高家的实权。

“劳长兴抱住高定北联手对付我们也不管用了,因为今时不同往日,她的娘家处打正招牌吃英国饭的世家,九七牛之后就没有他们的日子了。

“高定北如果更幼稚一点,援美抗中,以此为他对香港政治的贡献,我看他的前景比我们官委的高镇东议员更黯淡。

“为什么定北一回港办事,劳长兴就把他从政的愿望阴干掉,由着他在商场大展拳脚?就为他一涉足政坛,便会有很多平连她都控制不来,她不能由着高定北胡搞乱来,单凭意气。

“劳长兴难道不知道任何时候,高层商界中人,都不可避免地需要政治作背景,才能通行无阻,一帆风顺的吗?她就是无从入手,不知如何去走中方的路子。”

伍芷洋冷笑,歇了一歇再把她的分析说下去:

“说得难听一点,如果有哪一家亲中亲得出个头绪与体面来的豪门,愿意把个女儿嫁给高定北,她怕要三呼谢恩。

“回头看庄经世家族,城内没有什么个大商家比他们眼中方的关系更密切了。

“你不是不知道的,这些年,庄氏在国内的投资过百亿元,赚得他们盆满钵满,怕除了是中国市场时来运到之外,也是为了庄氏总能在一些盈刮既稳阵又高昂的基本建设上占一杯羹。你想想,为什么别人不能染指的,他们可以加股?为什么别人有蚀本风险的,他们老是一本万利?无非是关系这两个字。

“还有三年,五星红旗就升起来了,香港之内爱国的人同然欢呼,就是本来不爱国的都忙不迭地爱起国来,加强呐喊,这本来没有什么不好,总之一片升平与团结就是了。

“但这中间也有个分别。源远流长的亲中关系,总有别于那些在近期才转轨的人吧!

“劳家与高家这等从前是督宪府门口的走狗,现今慌慌失先地找门户去巴结呢,是有点困难的。掌西,你不同,你是高家的第三代,绝对的精英分子,没有上一代曾巴结英国人不遗余力的劣绩,且又有庄家的烟亲关系,在不看僧面着佛面的情况下,是教人容易接受你的。何况,港人治港也要多方面的人才,中方对香港年轻一代的精英还是很落心机去联系的。

“为此,庄家这条路子大可能是直上青云之途,不能断掉,也是我们这一房控制高家的注码所在。”

高掌西缓缓地说:

“我的幸福呢,都不必计算了吧?”

“女人的幸福是由本身的条件堆砌而成的。你要偶然逢场作戏,只要不过分、不明目张胆,我赌庄钰华不会做声。今次呢,你是太张扬了,顺德那个城镇,多的是香港商旅与厂家,看到你朝朝暮暮地踉穆亦蓝在一起,叫他们不把是非传回香港来,是不可能的事。”

“庄钰华回来就会跟我算帐了。”

“你不必担心,只要确保以后不再跟那姓穆的再有辍辍,放上休止符,我赌庄钰华不会再追究。坊间的谣言,一下子就过去,什么坏话,其实也动摇不了你在商政界的魅力。”

“妈妈,你是太抬举我了。”

“我的话说得很多、很清楚了吧?”

高掌西点点头。

“那就好。”

高掌西忽然抬头问:

“妈,你怀了我的时候,感觉是怎么样?”

伍芷洋一怔,随即释然,她怎么会想到刚发生的几夕欢愉,会立即变得尾大不掉,故此她只认为这是高掌西一种在激情之后所生的联想。

“掌西,我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问我。”

“你知道?”

“对,是为了你以为自己在眼穆亦蓝相爱了,因而幻想会怀有他的孩子,是这个意思令你有此一问吗?”伍芷洋忽然笑起来,“当我怀有你时,我也有过这种爱情结晶的憧憬,故此,掌西,你是在我满心喜悦之中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直至到你三岁,我第二次怀孕时,情况就不一样了。”

“妈,”高掌西微微震惊,问:“你曾两次怀孕吗?”

伍芷洋点点头:

“我从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包括你父亲在内。正当我发现第二次怀孕时,高崇清把定北的母亲带进高家来,我那时才清醒地知道,男人是真有本事,也狠得下心会使两个女人同时怀孕的。”在追述这段往事时,伍芷洋整张脸都因为情绪的激动而稍微扭曲了似,她的声音尖冷得一如刺骨的寒风:“真令人呕心!”

“妈妈,你的第二胎呢?”

“我把他打掉了。”

伍芷洋这么说了之后,犹如一拳捶在高掌西的胸口上,一阵急痛攻心,令她有点摇摇欲堕。

她下意识地伸手放在小腹之上,作了个保护的姿态。

“说真的,掌西,人生总是多劫难少欢愉,何必把生命带来受煎熬。如果我当年没有把你养下来,今日你就不必面临痛苦的抉择。

“掌西,我不是不知道你不论走哪一条路,都只会为你带来苦痛。

“越够优厚条件生在世上的孩子,怕是苦难越多。庸人什么时候都在对比下显得福厚。

“把你生下来,就已经很对不起你,那就自私到底算了,掌西,你要原谅我。”

高掌西哇的一声,一个箭步冲上前,抱着伍芷洋就嚎哭起来。

她让一份前从械目志澹羲胬崴魈食隼矗派陨园捕ㄏ吕础?nbsp;

高掌西晚上躺在高家的床上时,简直不能入睡。

思潮在汹涌澎湃,像卷起了滔天的巨浪,覆盖下来,把她淹没掉,再喘不过气来,在下一分钟就快窒息而死似。

高掌西在想,这儿已经不再是自己的家了。

她连睡在这张应属于庄钰华的床上,也觉得羞愧而不自在。

不是在悔恨曾与穆亦蓝的眷恋,而是认为以如今自己的这个身分与情怀,实实在在不应再与庄钰华扯上关系了。

女人的专一与男人的泛爱,原来是如此的天壤之别。

一想到这以后漫长至下半生的日子,都要这样委屈地度过,高掌西就浑身震栗了。

她知道自己就算离得开穆亦蓝,也不可能再与庄钰华继续做对如以往一样的夫妻。

不是庄钰华会否原谅自己的问题,而是她再不可以接纳庄钰华了。

这种怪异的感觉是不能解释得来的。

要一辈子跟庄钰华做对有名无实的虚假夫妻,在人前骗人,在人后骗己,真是至大的悲哀与屈辱。

高掌西还怀了别人的骨肉,个中的复杂更难以想到办法解决掉。

要她像伍芷洋般把胎儿打掉,她的确舍不得。

高掌西把手覆盖在小腹上,有一种强烈的意识鼓励着她,把这腹中婴儿养育成人。

这可能是上天赐予她的、唯一的机会主孕育孩子。

她绝对不能一手抹煞。

可是,要保存骨肉,就要牺牲另一段亲情。

高掌西只能够在母亲与儿女二者之间择一。

这份左右为难,令她极端痛苦。

在床上辗转反侧了近三小时,终于禁捺不住,伸手抓起电话,她想到要摇给顾秀娟,向她倾诉这些连穆亦蓝也不适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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