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明兄,他们那比划的动作是什么意思?”
你(沉吟一会儿)回答:
“好象是抓什么东西来着……” 接下来一段时间,这么说吧——你们遭遇了“极端尴尬”的事件——
你们脱光了裤子在“一个萝卜一个坑”的澡房里冲澡的时候,突然,一群高年级的学员像嚣张的鸦一样扑了进来。
在你们这一间洗澡的有七个人。他们阴笑着把你们这一小撮拧到水池台上,强迫你们把盖在小鸟上的手挪开。他们当中有几个喝得醉醺醺的(这在学校的规定里是不允许的)大声地命令道:“放开手!放开手!”然后,他们叫你们互相踢屁股。你的上铺“哇”地一声哭了,以为碰上黑道什么的。另一个学员则大声叫道:“不要胡来!”——结果,他被狠狠地踢了屁股。被踢趴下。接着,他们宣布:
“下面,咱们来玩个新游戏——”
他们强迫你们手淫。谁把“蝌蚪”弄出来了,就可以过关。否则:后果自负!
可是
无论你们多么努力,恐惧和颤粟使得你们的性器无法勃起。
待到最后,他们也等不耐烦了,嚷嚷着,叫你们继续互相踢屁股。谁踢慢了:将被食指弹其龟头……
第一部分再见吧,自由的元素
我后来退了学,接下来努力了一年,上了艺术学院。
离开海军学校的时候,我用小刀在墙上刻了一串字:
再见吧,自由的元素!
第一部分睡觉、勃起、手淫、增寿
刚进学院的那些日子,我瘦且黑。新生被分配到校园里的各个宿舍。我最后到来。我拖着行李找到了一个地方报到的时候,一个中年女子告诉我:“我等你很久了!”
“可是,”她说:“本系的男生宿舍现已经住满。”
接下来我被安排到音乐系的宿舍楼。
每个宿舍是四或六人的房间。我住进来时,里面有两个人。129室。
我在那逐渐认识我的新伙伴,用17区的话说——这些愉快而自信的小伙子大都爱打趣,装正经,自持清高。而且,很快,我对他们的谈吐感到厌倦。
莫塞雷是我认识并从事交谈的第一个舍友。据说,此人从不说下流的词汇。事实上,他闭口不谈。日后的一段时间。我唯一记得有一次他骂人时用到了人体的生殖部位。但这个伙计的嘴巴——后来有人形容说:“长得像阴道。”
这可能是为什么从他嘴里很难听到下流词汇的原因所在。除此之外,我和他交谈时也从未涉及到我俩的身体。
接着,我认识了冯特。与莫塞雷不同的是,和他交谈,他所关注的——实际上也是莫塞雷所忌讳的,是女人、酒和性。他不止一次地向我和周围的小伙子随口描述他的性生活。但此君看上去倒是挺干净,而口头禅是:真恶心呀!!
我住进来的时候。莫塞雷和冯特这两家伙正在下棋——穿着裤头(灰色和蓝色)。俩人纹丝不动,给人的感觉是那地方冥无一人。这时,大约过了5秒,静止的唱片机突然发生了变化——唱出声来,我第一次注意到左边那位(穿灰色裤,嘴像阴道口的),鼻子红猩猩的甚是醒目,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因为那种红,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起颤。我以前跟人下棋时,每输一次,总被刮一次鼻子。
眼看要崩溃,“灰裤头”忽地倒抽一孔鼻涕,而“蓝裤头”则随着正在播放的音乐唱起来,很难形容——这是一种粗哑的、嘶叫的、嘲弄的、特别的调子。突如其来。
发现拎着行李恭敬地站在门口的我时,调子嘎然而止。三人蚊丝不动。三人几乎动也未动地听着旋转的音乐,默默地,没人说话。然后,灰裤头慌忙站起来,不知如何是好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头,表情凄然地朝我笑笑。蓝裤头则转身,伸手关掉了唱片机。
我表情茫然,笑笑。
“新来的?”
灰裤头朝我友好地打招呼,并过来帮我搬动行李。
我说:“就你们俩?”
“没错。”
蓝裤头也过来帮忙。
就这样我住进来了。
房间:一个立方体,地面,天花板,有一半漆成湖蓝色的墙,瓷漆的床,地上扔几节烟头、袜子和一堆鞋以及待换洗的衣物。我感觉我将在这个环境里存在,就象可以感到黑暗中水的存在那样确定无疑。正象我想的那样,长期以来,我和那些穷极无聊的年轻人在这个区域里躲来躲去,吃喝拉撒、睡觉、勃起、手淫、增寿。
鸽子两翼颤动,振翅飞舞,上下翱翔,落下来的时候。它们时常落在我们的窗台上。通常,窗台上糊满了屎,走廊上,时常,伙计们几乎一丝不挂地荡来荡去。报纸,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