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去爱的男人,这个不惜用自己生命去爱的男人,这个被父亲从小丢弃的祸星……
你恨我?〃没有靠近,只是眉宇间充满了凄凉。
恨,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坏蛋,杀人犯!〃本就透著稚气的脸上是扭曲的狰狞,他恨,他恨这个剥夺他亲人的男人,更在知道父亲是为了他而死的情况之下更恨。
曾经以为最爱自己的哥哥爱的是他,曾经以为最关心自己最疼爱自己的父亲爱的是他,曾经以为自己是家族中的宝贝,可原来家族中谁都爱的是他,是他这个传说中的祸星!
我不会让你杀了我的……!〃淡淡的开口,伸手,担忧地拉住君贺的手,〃你发烧了?〃
哼,不要你假惺惺!〃甩开君瑞的手,只是谁都可以感觉到其中的无力。
你的法力呢?〃
哈哈哈,真好笑,不是你让那些肮脏的人把我封印住的吗,假惺惺……!〃愤怒的瞪著君瑞,没有法力保护的雀其实要比一般的人虚弱很多,所以被外人可以的封印或者因为任何原因失去法力的雀会病弱很多。
我……〃看著君贺的愤怒,苦涩淡淡,想要解释,只是,解释又如何,事实是他杀了君贺还有君祥,间接的将父亲杀死,那一幕幕的悲伤,一幕幕的绚烂,一幕幕欲哭无泪的愁伤……
绿雅曾经抱著他低低的叫,叫著漠然的自己,〃哭啊,我的小瑞瑞,哭啊,让你心里的泪水流出来啊……〃
一声声的叫唤,一夜夜的不眠,想让自己睡去,却依旧清醒,清醒地看见眼前的金黄,清醒地看见那一个个人得倒下,耳边是一句句的〃爱……〃
爱我为何要放弃我一个人的离开,爱我,为何要如此残忍的留下我,爱我……〃
凄凉地看著眼前愤怒的人,有一瞬间,君瑞甚至觉得,这一份恨,让他觉得好过了很多,当没有人谴责他的错,当他的错为了体现别人为了他好,这样的好,这样的爱,太沈重,他痛苦。
我去叫太医……〃
急急得转身,想要离开,却看见一个身影屹立,四目相对,冷汗不觉得流下。
似乎我的话你当成了耳边风……?〃一席精致的便装,只是眉宇间透著阴狠。
直觉的挡在君贺的面前,〃陛下……〃
哼……〃君贺轻蔑的不看遥之和君瑞,从小就是被保护最周密的人,单纯的他没有接触过阴谋,更没有了结果什麽是死亡的可怕。
谁允许你进入这里的,莫不是雀王……〃
陛下……〃看著遥之,从他的眼中可以看到一丝杀气,只是君瑞知道自己不能退让,退让了,可能君贺的代价会是所有,〃择日不如撞日,我想让君贺去禅国……〃
我不去!〃
君贺的尖叫,遥之的静静盯著,只有君瑞一个人注视著一切,一切即将发生的事情。
你这个坏蛋,逼死了哥哥父亲,又要把我送走,你,你想独霸族人吗,你休想!〃君贺将脑中所有的粗话都用上了,可似乎依旧不能发泄心中的愤怒,随手抓起身边的扫把,便是一棍,狠狠的一下,打在君瑞的背上,全部精力在遥之身上的君瑞躲得没有来得及躲,便生生的挨了一棍。
呃……〃虽然失去了法力,可毫无防备的背人打一棍,依旧很痛,腹部又传来一阵骚动,急急得按著腹部,俊秀的眉宇间是一抹痛苦。
看著因为不适坐在地上的君瑞,想要接著一棍,却被一个大手阻拦,抬头,看著阴冷的眸子,君贺第一反应著人像足了那在深山里的狼,狡猾,却心狠手辣。
他,你没资格打!〃甩开君贺的手,只看见君贺重重的摔在地上,可单纯愤怒的他更加觉得恼怒,想起那些私底下下人们对君瑞和遥之的传言。
你这个坏蛋,下流的人,连这个叛国的坏蛋你也要,你,你真是不要脸……〃
惨白的脸色,冷汗点点的流下,腹部的骚动更加的利害,可是身後君贺的话更加的灼伤人心。
你若再说一句,我便当场杀了你……〃
不要……〃
死死的拉著遥之的衣摆,遥之有一瞬间的错觉,错觉他们依旧是当年的少年,当年君瑞也如此的拉著自己的衣摆,只是当时没有祈求,只是一份苦苦奢望,他知道,那时候君瑞想要他留下,可,他依旧离开。
谁要你这个坏蛋假惺惺……〃不屑的轻视,却看见君瑞更加痛苦的捂著腹部,那一阵阵的骚动绞著他的肠子一般,死死的要著自己的唇,不让呻吟发出。
遥之冷冷的看著君瑞的痛苦,却狠毒的看著君贺,他想杀了他,从一开始就要,可是因为君瑞的竭力保护而只是封印了他的法力,可是那一瞬间,看见君瑞被他打的一瞬间,一掌,遥之很想一掌把他杀了。
你没资格骂他……!〃威胁指著君贺,不管君贺的死活,一把将君瑞抱起离开,感觉得到那个蜷缩的身子的僵硬,只是他不管,强硬的将君瑞带走。
漆黑的道路,熟悉,多少次的来来回回,多少次的进进出出,曾几何时,有个少年渴望过那个只会依靠自己的孩子,那个总是微微得发抖的孩子,那个满脸的凄凉只有遇到自己的时候会显示出点点幸福的孩子。
夏风微微,物是人非,曾经这里的客人,如今这里的霸主,只是,那个依赖自己的孩子,那个渴望自己怀抱的人,已经变了,许,他自己也在变。
陛下……〃
所有人看见自己的帝君突然之间从皇宫最破落的地方走出,怀中还蜷缩著苍白的雀王,惊讶,震惊,更多的是恐惧,面对这个喜怒无常的君王。
滚!〃
帝君……〃
我叫你们滚,听见没有……〃愤怒的咆哮,对著一群慌张的下人,为首的,是跟随照顾遥之多年,当年也是他把遥之秘密送出皇宫的老太监,啼。
帝君,我,我看雀王需要大夫……〃也许也只有啼有胆量如此面对愤怒的遥之,看著他怀中的君瑞,老人心痛,抬头,看了一眼皱著眉毛的遥之,无奈的摇头,何必呢……
叫白鸢瞰马上进宫。〃
啪……〃
可是,可白大夫……〃
抬脚,将沈重的寝宫大门踢开,大步跨入,不听身後啼的话,随著大门被人关上,似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小心的将君瑞放在床上,看著,看著本能的蜷曲的身体,那麽小,似乎曾经以为他长大的样子全都是幻觉,他依旧是那个小小的哑巴,瞎子,而遥之,依旧是那个他依恋的温暖。
很,很难受吗?〃
回答我!〃
讨厌君瑞的视而不见,那会让他感到莫名的焦躁,试图习惯的拉扯他的衣领,可是,看著那惨白的容颜,一瞬间,心痛,还有那不知名的感情,想要紧紧拥抱,对他说,我会保护你永远。
昏暗的烛光摇曳,夏天的深夜,鸟虫已经入睡,只留下点点的微风轻拂而过,窗外树影依然,窗内遥之静静的看著似乎已经昏睡的君瑞。
居高临下,看著在床上蜷缩的他,伸手,为他身上盖上薄被,抬头,看著估计得月,曾经有个少年问过为何每年只有自己一个人赏月,为何,别人有朋友,有父母,自己总是一个人……
有人说寂寞很难熬,那是因为没有人分担,分享,不属於一个人的喜怒哀乐。
可是那个人还说,习惯了寂寞的人,走入了人多的地方更加难熬,因为,他已经不习惯於人分享他的喜怒哀乐,甚至绝望!
咳咳咳……〃一连串的咳嗽,让所有人都知道,白鸢瞰已经到了,回头,看著一个已经无力自己站立的男子,瘦骨嶙峋,更佳的苍白,〃帝,咳咳咳……〃
你……〃惊讶地看见鸢瞰如此的憔悴,或者说是绝境,许,有人说他只差一口气,所有人都会信。
苦涩的笑,〃咳咳咳,不会死,咳咳咳,至少,至少会救他……呜……〃手,迅速的捂著自己的嘴,一口液体流出,在昏暗的世界之中,那液体看上去漆黑,只是,那淡淡的血腥味充斥著房间。
冷硬的眉宇皱著,看著曾经清风一般的人如今这样,只是半天,虽然鸢瞰一直身体不好,也知道活不久,可,只有半天,为何变化如此之快。
看著鸢瞰习以为常甚至微微笑著的擦去手上的血液,抬头,依旧是清亮的眸子,是烛光的反射,还是本就如此,若是後者,为何其中流露出不能掩盖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