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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1 / 2)

>  回答打消了段孟启仅剩的希冀,但他反而不若先初慌张。渐渐镇定的他双手撑地朝萧凰诗行出伏拜大礼,行完礼站起身来疾步走到人群前从中逮出钱牙,死拽男人的手就往外走……

“啪——”响彻满堂拍击连带桌椅震动的嗡嗡,足见爆发力强盛——

“段孟启你想造反不成!”萧凰诗恼羞成怒拍桌而起,伸手直指不顾一切擅自带走屠夫的儿子。

“我不是造反。”停驻脚步,段孟启背对着娘亲感觉说话能够增加底气:“他罪不当诛,我不可以眼睁睁看娘害他。”

“我害他?他算人吗?他是个恶鬼!这个恶鬼究竟对你灌什么迷汤让你发疯反叛?”女人瞪着段孟启的背影,漂亮的凤眸布满红丝传递咒怨的仇恨,誓要网杀不忠义于自己的一切。“你伤害娘难道就不心痛?为那贱人置家族名誉不顾!”

“是娘不肯放他。无论今天他做了什么都不该拿死问罪,既然你不能大发慈悲请恕孩儿忤逆!”

“你!”萧凰诗气得合不拢嘴,记忆里段孟启即使对她心怀抗议也无胆质疑,上次在云香镇羞辱屠夫时段孟启仍是敢恼不敢言,如今……到底杀猪匠用哪种方法蛊惑了段孟启?想想数日前夜里看见的东西,萧凰诗不认为老男人的身体能牢牢吸引她的儿子,可除此又再无其他……

“孟启,他今天罪不至死那以前呢?别说你忘了!”

“……”两句话挑中段孟启的心结,剑眉皱拢斜盯钱牙一时胸口像打翻五味瓶般复杂难品;钱牙感觉到少爷刺骨的视线更明白他的心思,移开眼睛甚惧跟他相视互责。

“你们退下。”斥退家丁只留下祥伯在场,萧凰诗清清喉咙打算开诚布公:“段孟启,假如你忘记娘可以提醒你。”

“……娘,陈年旧事没必要说出来,破例一次放钱牙活路不算太难吧!”段孟启了解母亲的意图,疲倦地闭上眼帘只期盼出现奇迹。

“是啊!二娘,你就破例吧!一次。”段墨胤接连被大哥的举动震惊,反应清醒后跟着央求女人。

一个两个鼓足劲头为屠夫求情是萧凰诗形容不出的痛疾,她冷冷一笑带出无尽破坏欲:“墨胤你只顾帮他,又知不知道他如何对你?”

“啊?”

“你和逸铭的事。”

“为什么……”段墨胤瞬间僵了,五雷轰顶体验得很真切:“我……和他没事。”

“你和逸铭完全是因为这个屠夫,他拿药害逸铭,逸铭才会发狂侵犯你!他是故意的!”萧凰诗不理会少年无力的辩解,言简意赅指出羞人的隐晦。

“夫人!”义母突然揭穿丑事令萧逸铭阵脚大乱,慌忙叫喊时感受到祥伯惊疑中携带憎恶的目光,那眼神实在难以承受。

耳若无闻的萧凰诗自动屏蔽了额外的声音:“他一边害你一边装好人,二娘没说是不愿伤害你,你帮他求情保他周全太不值,他从来都在利用你报复我、报复我们家!”

“……不会的。”萧凰诗言之凿凿让段墨胤丧失了信心,声音顿时矮下,“肯定有误会,二娘胡编的,你骗我。”

“骗你的不是我,是他们!你不信问问你大哥,他非常清楚!清楚到你被欺害都装成任何事都没发生,看他最在乎谁就真相大白了!”

“……”无法相信事实像萧凰诗所讲,手足无措的段墨胤望向段孟启,好久才赫然醒悟:从二娘揭露至今大哥根本没反驳过!!

“哥哥……二娘的话是真的吗?”

“……”

“……哥哥。”在兄长那里没得到答案的少年将注意力放到钱牙身上,“钱牙……不关你事对不对?你根本不知道。”

“……小少爷。”对谁都能狠心的钱牙对少年更多的是愧疚。段家人万恶,唯独段墨胤与这污秽的家绝缘,善良、单纯、充满爱心……是理想中的存在。

“钱牙你告诉大家你没害我,你不是坏人。”搭住男人结实的手臂,段墨胤瞳中重燃的尽是纯粹的信任。

——“你二娘没骗你。”

深深吸进口气,与其让少年继续沉浸在无望的幻想中不如及早打碎他的美梦,免得自我陶醉到最深时无法区别真假善恶,“我的确设计陷害你。”

“你害我?”段墨胤懵了。

“谁叫你又笨又蠢,倘若不加以利诱简直暴遣天物。”恶毒嘲讽段墨胤的钱牙就像个地痞流氓,言辞狠辣的毒刺着弱势者,“不过你这傻瓜只能耍一两次,次数多了会腻的。以后学聪明点,别天真的以为四海皆兄弟到处是好人……”

“闭嘴!”未等钱牙讽刺完段孟启反手就狠狠揍了他一拳。头快炸掉的段孟启搞不懂姓钱的混蛋还要捣什么鬼,不禁反省一意孤行救他的自己是否疯了。

“闭嘴?你觉得你弟弟很聪明?”钱牙嗤嗤笑道。

“……”段孟启忍耐有限,赶快偏开眼避免在救屠夫前就掐死他!“墨胤,我回来再找你。”无颜面对弟弟,一言完毕段孟启便大力拖拽钱牙离开了后楼……

被遗留下来的人神色各异:祥伯的无言、萧逸铭的万念俱灰、萧凰诗的怨恨以及段墨胤的呆滞……

不过才一刻的光景如同经过半个世纪,段墨胤感觉刚刚就像做了场梦、一场神奇无境的怪梦……永远达不到终点。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八章 暗伤

深夜的长街一前一后相伴两个高大身影,仔细观瞧二者并非如影随行而是朝前的拖着落后人往前踏步罢了。

心被愤怒填满,段孟启抛弃富家公子该具备的顾忌,在零散路人狐疑的注目中紧握屠夫粗糙的手未曾松懈。

钱牙腮帮由于遭受段孟启的惩恶铁拳至今红肿,他清楚段孟启性格温柔不爱动粗,今时今日也快被逼疯了吧!想到此钱牙自嘲地笑出声,凭良心说他对段孟启怀着微妙的歉疚,但那缺稀的负罪比起他从段家得到的痛苦完全无法抵消!

“很好笑?”平硬的语调从面前飘来,伴随夜晚的凉风愈发冰冷。

“我在笑你。”钱牙无所畏惧的精神越加高涨,说到底算他赢了:听话顺从如段孟启竟然为他逆杵萧凰诗,的确使他受宠若惊感动万千。“少爷,你拉着我走也没给娘留话不怕她怪罪?莫非……你长大了扛得住呢?”

“钱牙。”段孟启脚步不曾停留,对于屠夫调侃的嘲讽已练就得百毒不侵,一派镇静地将肺腑之言告诉他,“你应该知道,我救你其实有一半在后悔。”

“既然后悔何必救我?少爷喜欢自虐自残的嗜好一如既往,遇见你这种绝世大善人是我的福气,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

被戳软肋的段孟启清楚是自己暴露弱点让人戳,明智的缄口不语只向前跨步,任由钱牙杜撰造谣把他塑造成伪君子。

没有针锋相对的对象说再多也是吹空气的辛苦活,钱牙戏说一阵就识相的闭上嘴巴。被少爷强行拖带也不花体力,乐得安逸的钱牙转头看着昏黑的街道哼起乡间小曲,清朗净脆的音调在幽静的洛阳长街上传递了很远很远……

来到钱牙租住的民居段孟启愕然吃惊:满室狼藉,打碎的锅碗瓢盆随处可见,整个屋子历经洗劫,殊不知哪伙强盗眼水差劲连潦倒杀猪匠的家也抢。

“我娘做的?”段孟启问话间全是了然于胸的肯定。

“不然呢?只有夫人才这么看得起我,特地使唤几个人请我去府上,当中还有你的义兄弟。”钱牙蹲到一堆破瓦前看有没有能用的,搜索半晌一个稍好的都挑拣不出。悲惨的一幕没牵起段孟启的怜悯,他毫无感情的轻哼:“你触犯我娘的大忌,她没当场要你命算你运气。”

“夫人当然不会马上要我命,她还要带我去见你嘛。”拿起块碎瓷在眼睛前晃晃,黝黑的眼珠盯着锋利的断口不知在思考啥,“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夫人没猜到乖儿子会反抗她,气得脸都变形了,真可怜。”

“……”

“假如她知道你后悔一定感到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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