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部分(2 / 2)

梁徵还有心与人试剑,她连一枝花也绣不出来。早知道就该早早勾了谢欢远离这是非,最好做个无情无义风流人,世上何处不可逍遥快活。

虽然如此想,但也知道谢欢不是谁能勾走了去。

“公子。”她说,但如今又不知能与他说些什么,百般沮丧,“姓什么不好,你怎么偏偏姓谢。”

埋怨了一句还嫌不够,知道他这时无所知觉,索性伸手狠狠指他,骂些气话:“你要是死了,我就把你丢到荒郊野外,跟你那豹子胆虎狼心的老爹爹一块去,叫你阴曹地府也逃他不过。你敢死不敢死?”

这一句骂完,想了想又道:“还把梁徵杀了一起陪你去。我看不得他过得快活。”

谢欢的睫毛轻微地一颤。

只是一瞬,她怀疑自己眼花,可还是不出声了,静静坐了会儿好奇去等他是否真有动作,虽然没有等到,又还是心里怀疑,悄然地起身近前去,弯腰查看。

谢欢果然似乎是没有再动。

因失望而生起闷气,凌微伸指在他鼻尖上一点,“冤家。”

谢欢侧开了脸。

这绝不是错觉了,凌微一怔,忽然退开推了窗冲院内大喊一声:“梁徵!”

剑声立止,梁徵将身一纵已在窗外,“怎么?”

他这么快,凌微倒吓得一退,定了定神,才说:“他方才动了动。”

梁徵跨窗进来。

“湿哒哒的,不要脏了我屋子,换了衣服再过来。”凌微抱怨他,但更像是自言自语。

梁徵站住,远远一看并不见谢欢动作。

“我去找容松,马上过来。”凌微说,闪出房外。

梁徵原地看着床上,乔子麟跟在他后面也翻窗进来,并不靠近,只是不满地在窗边“喂”了一声。刚刚梁徵突然中止,要不是他及时收剑,可就招呼到梁徵背上去了。这种时候,怎能随随便便就分心。

“你是不是真心要练剑?”乔子麟懒懒地问他。

梁徵略转了转头,又扭回去,“等一等。”

他要如此,乔子麟也没辙,滑进刚才凌微的椅子里坐着等着看他们要做什么。

凌微果然很快就带着容松又过来了。

梁徵仍站在床前没有动过,见容松来才让了一让。容松熟门熟路地查看了一番,说是应该有些意识了,但身体衰弱,才醒不过来。说完翻出随身的银针要找穴道给谢欢扎下去。

梁徵挡了他的手,插入他和谢欢中间,揽了谢欢半坐起来,从背后渡过内力。容松稍等了一阵子,谢欢仍是没什么反应,就要下结论说这没什么用,但谢欢忽然开始呛咳。

想要止住他剧烈的呛咳,梁徵在容松的允许下封了他穴道,而容松确认了他呼吸的畅通。谢欢的眼睑在颤抖,但还是没有睁开眼来。

“谢欢。”梁徵贴着他的耳根唤他,“没事了。是梁徵。”

谢欢张了张口,却不能应答。

难以察觉的,但梁徵感觉到他向自己靠过来,动作轻微,但确实不全是因为脱力的关系。片刻之后,才完全软倒。

梁徵恐惧地望向容松。

容松说:“别担心。”做着手势让梁徵把人缓缓放倒,又说:“他还会再醒过来的。”

等走出谢欢的房间之后,在梁徵后面一起出来的乔子麟才又刻意又好笑地“哇”了一声。

梁徵脚步一顿,“怎么?”

乔子麟上前来搭了他的肩,“原来梁师弟是这样不拘于行的人,这么多年我都看错啦。我还自以为是,只道我才是我们兄弟五个里头最没道理的。”

梁徵错身把肩头从他掌下脱开,“大师兄说什么?”

乔子麟回头往门里示意,又转回来看着梁徵笑:“我以为师弟永远不会做错的事。”

梁徵皱眉,“不违道义,不伤旁人,何错之有?”

“一定是阿瑗教你教坏了。”乔子麟看起来很惊讶,但并不严肃。

“三师兄教我什么?再说何坏之有?”

“所以你是认真的。”乔子麟终于敛了笑容。

“一片真心。”梁徵毫不畏缩。

乔子麟低头揉了揉自己的脸,好半天才抬起头来,“师弟啊。”他也不知道在感慨什么,而只是感叹。

“请师兄继续教剑。”梁徵手腕一转,把剑柄递向了他。

乔子麟原本最能叫越岫他们头疼,原来也有他为自己头疼之时。但梁徵知道乔子麟性子最是万事不禁,大约只是吃惊,说不上不赞同。

总归与乔子麟无干,与华山无干,梁徵不想多谈。不想要和任何人谈。

而其实也并不想要学剑。

再一次被乔子麟的剑锋威胁在颈后时,心内其实沮丧。但乔子麟说他武功进步已大出想象。

“你没有感觉吗?你每一次出剑都比之前更有威胁。”乔子麟说。

心不完全在此,要是他不说,其实没有知觉。

乔子麟看出来了,“你不要那么认真的时候,用剑反而更好。已经足够熟练了吧,没必要太刻意。”

“大师兄会是个好师父。”梁徵勉力轻松地说。

“我讨厌这些。”乔子麟把剑从贴近梁徵的位置撤开,拿在手里颠了颠,“如果这件事能平安过去,以后也不要再找我了。”

“大师兄这些日子都在哪里?”梁徵重新握剑进攻。

“无处不至,四海为家。”乔子麟轻巧地挡过他一击,剑在手里如同柔软蛇身一般,反将梁徵的剑缠住,“孤身独行,就了无牵挂,最是自在。可惜你们没人要试试。”

梁徵不言,专注于摆脱他剑势,但并无办法,因乔子麟也不进攻,就一味纠缠其中,“没有这样的招式,大师兄。”

“可见你没学好。”乔子麟忽然变招。这才明显可看出是太华剑法的招式。

梁徵却难得已防着他了,并不被他带动,在眼花缭乱时亦能稳住剑身,平平刺出。

乔子麟不得不回剑抵挡,“很好。”

梁徵并不追击,收剑回来。

“这就不好了。”乔子麟啧啧。

在他表露不屑时,梁徵已一剑指向他眉心,他的说话声立时消了。虽然对梁徵多加夸赞,但突然被他破开自己招式这也在意料之外。

梁徵平静无波地看向他吃惊的表情,并不炫耀,已收回剑来。

“……如果你有足够时间。”乔子麟回过神,惊叹一般地说,“也许有一天,你真的能赢过他。”

他的意思是,并没有足够时间。

梁徵知道。

谢欢再醒来时,身边并没有人在。

大雨天气里云深雾重,入夜不久院里就一点光也不见,梁徵不得不结束与乔子麟的切磋。洗浴更衣后重回小楼里,本想只是稍稍陪谢欢一会儿,毕竟容松以为谢欢还要更晚一些才会再醒。但他进门才看见,谢欢正自己在床上坐着。

没曾想他这么快醒来,凌微没有在房中留灯,在谢欢眼中或许是漆黑一片。但梁徵目力好些,能看到他模糊的端坐的轮廓,就在门边停了步。

应该去找容松的,但他确实只是停下来,甚至没有出声,安静望着谢欢的身影。

担心若是惊扰了他,找了容松回来不知道他还好好坐在这里。

谢欢过了很久才转头过来。

也许并没有认出进来的是谁,谢欢也没有出声。

梁徵沉默,但是忽然觉得恍惚。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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