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2 / 2)

越岫摇头。

“是么,这掌法中不止是能断小连筋骨,还带毒。”水瑗明了他的意思,“看来那人只是放小连回来传个话,并没真的打算留他活口。”他转身就走,“我去请师父来看。”

荀士祯来时,连羽已经彻底抓不住自己的意识。荀士祯看了看,说:“魑杀掌。魔教的功夫。非氓山药谷不能治他此伤。”

“小连是从氓山回来,说容姑娘和她弟弟都不见踪影。”水瑗在旁说。

“许是逃了。”荀士祯道,“他二人是天魔之子,可与我们要找的人算是甥舅,不见得就下杀手。”

“总之我们不知道容姑娘在哪里。”水瑗说。

“那便只能去寻发这一掌的人。”荀士祯似乎也担忧起来,“他这一掌伤得颇重,魑杀掌能将火毒催入他体内,也只有用魑杀掌的功夫才好把这毒逼出。”

“那人叫小连带了话,约师父清明在皇宫一会。”水瑗这么说,“清明就是五日后。”

是否要去,并不是他能决定。

但如果要去,这就可以准备动身了。

“皇宫……他意欲何为?”荀士祯疑惑,皇宫中如今有什么。

“弟子们也是不知。”梁徵说。

也许是有烈云。他心里知道。也许他想和烈云联手,以烈云的功力已不在师父之下,如果再添上一人……师父无异送死。若是不去,连羽岂不活不了。可就算去了,连羽也不见得能被救。

“五日,小连不见得撑得过。”水瑗考虑着类似的事。

梁徵当机立断,手伸进怀中一用力,扯下了脖子上的承天玉,将它系于连羽手腕。

“……这是?”荀士祯先只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等确认了眼前事实,惊得倒退一步,“这!”他难有失态,这已是惊讶至极。

“师父,弟子去一趟京城。”梁徵一躬身,“师弟伤情要紧,承天玉一事,弟子回来再同师父解释。”

荀士祯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师父,若小连果真命在旦夕,让小梁去吧。”水瑗出声说。

“连羽一时死不了。”荀士祯瞥一眼承天玉,“梁徵,你要去京城找什么人?你何时与魔教结交?”

“弟子未曾结交魔教,来日定然向师父说明。”梁徵仍躬身抱拳。

“你可要想清楚说什么。”荀士祯也并不严厉,只像是冷漠。

梁徵行礼不言。

“去吧。”荀士祯挥了挥手,“水瑗,安排几人与他同去。若是京城情况有变,迅速回来报信。”

水瑗躬身答应了是。

天气不错。已该是日斜的时候了,从窗照进来的光仍不觉昏黄,室内一片明亮。

谢欢对着窗外看了一会儿,转回头来盯着镜面。头发梳得不好,有一缕没有盘入髻中,要重新梳过。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地上,他弯下腰,探手要去拾。

一只手帮他拾了起来。

自己妆还未成,谢欢藏下心中惊恐地抬眼望去,却还好,是梁徵。

梁徵脸色不太好,但谢欢还是感到宽心,笑了来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

梁徵把梳子递到他手上,“我需要见烈云。”

没想到他一来说这个,谢欢并没怎么认真,转脸重新对镜梳头,“我今晚没法进宫去。”

“我一定得尽快见到他。”梁徵说,“你既然在这里,今晚皇帝是不是要过来?”

谢欢从镜中多看了他一眼,“不,我今晚在这里是因为陛下今晚把金婵进宫去了,挽花楼不能没有薛雚苇。今晚他们不来。你怎么这样急?”青皇第一回做出这样的任性事,但料着了他不能反对,谢欢应是应了,却也存了些火气。只是眼前是梁徵,就当这点火气散了。

“连羽师弟被魔教魑杀掌重伤,只有会这掌法的人能救命。烈前辈他可是会的?”梁徵一口气说出来。

谢欢闭了闭眼。

梁徵等着他回答。

“我知道了。”谢欢说,“稍等一时,我想个法子抽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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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府来了张帖儿,说是谢大公子接薛姑娘去夜探桃花。薛雚苇接了帖儿没有多话,上轿去了。

在谢氏别院落轿,碧纨出来赏了轿夫,嘴里埋怨着公子荒唐,还是把薛雚苇请进去。

“公子还没回呢,姑娘你先等着。”碧纨性子柔和,虽然对谢欢满腹不满,倒是不和薛雚苇生气。

梁徵这时候已经踏进来。

碧纨闻声回头,“梁公子?这可不巧了,公子还没回,这儿还有客人在等他……”

“碧纨,更衣。”换平日里谢欢怎么也要顺势逗碧纨一逗,这回看梁徵焦急,不好惹梁徵不快,直接露了声音。

碧纨转回来看他,张口结舌没说出话来。

烈云通常是紧随青皇身边的,若是像此前盗取酿草一样偷偷潜入,谢欢觉得行不通。

还是正经入宫的好。

“晚上进宫,不要带这些东西。”碧纨伺候谢欢卸妆更衣,谢欢顺手指点梁徵腰上的剑。

梁徵也不多话,取了剑搁在他桌上。知道他意思,把全身可能的锐器都去了。

“要是见着陛下,就说是我府上的……”谢欢横竖看他也不像书童什么,又是苦恼又是好笑,说是护卫,但进宫要什么护卫,“你会什么好玩的不会?舞剑?”

“剑是用的,又不好看。”梁徵说。

“其实你用剑很好看。”谢欢微微笑,“那就这样,如果撞着陛下了,就说我最近府上收的,看你舞剑舞得好,爱你一身功夫,什么都要带你在身边。带你入宫就是要给陛下看看玩的。”

梁徵的眉毛抖了抖。

“要是碰上陛下要下跪。他忌讳着有人对他不敬。”谢欢虽说不愿,还是有一言不得不继续交待他,“你委屈一回,免得我到时候在他面前不好做。”

“知道了。”梁徵并没反对。

谢欢从碧纨手臂间挣脱出来,自己再整了整外袍,“走吧,有什么事看我眼色。陛下虽然看着可怕,其实并不是暴戾之人。”

已经入夜,宫中灯火照得通明。谢欢是在宫里出入惯了的,与旁人不同,各项礼节省去许多,也并没有被怎么盘问,一路遇见脸熟的卫兵宦官,还能笑笑招呼。

宫内无事不能疾行,梁徵随他放缓了步子行走。

这天青皇带了金婵回来,自然不会往其他地方去,谢欢叫引路的宦官直接带往青皇的蕊兴殿。

到殿前宦官要去报,谢欢冲他摆摆手,装模作样地远远看看殿上闭门关窗的样子,道:“陛下既然有事,我就不进去了。也没急事,我自己出去。”因青皇早已交待过对谢欢不同,宦官也没说要一路继续盯住他。

他说完就走,原本只是来叫烈云看见自己。都来了,不面圣就走,烈云也许能会其中之意。

青皇若正沉迷与同金婵享乐,当不会察觉。

那宦官或许还在敬佩他察言观色之能。

离蕊兴殿不远,刚到稍僻静处,果然一道黑影突然拦在谢欢面前。

“你怎能带武林中人进宫?”烈云口气严厉。

“你要找阿犰,这回有人见着了。赶着要来和你说。”谢欢说着,将身一让,教梁徵自己去与他说话。

梁徵上前行礼:“前辈。”

烈云还认得他,“呵,荀士祯的徒弟。”

“不知前辈与师父有什么误会。”梁徵也听出烈云这回未在他面前掩饰的不屑,“但晚辈这次求见,是想请前辈相救一命。人命关天,望前辈援手。”

烈云闻言打量他,“你看着不像要死了。”

“不是晚辈,是晚辈师弟。”梁徵说。

“说是在氓山药谷被人用你们的武功打伤的。”谢欢插口道,“你们教中的事,你不能不管。”

烈云看起来并没有觉得是什么他不能不管的理由,姑且不理他那边,向梁徵问:“到底何事?与我详细道来。”

梁徵说了。

烈云听完,背过身去思考。

谢欢靠着宫墙对梁徵笑笑,心知烈云多半能有办法,但愿在他开口前能安抚梁徵的焦虑。

梁徵神色安稳,但谢欢知道他焦虑。

“我不能去到华山那么远。”烈云说。

“你欠我人情。”谢欢飞快地说,同时给梁徵一个眼色叫他先听自己说话,显然料到他要拒绝。

烈云瞪了他一眼,“我自然欠你人情,但不是帮外人用。”

谢欢不退缩地看回去,帮我兄弟是帮外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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