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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1 / 2)

>碎的瓷碗,本是欣喜我醒了过来的神色忽地变成了惊讶,“君姐姐,你药怎么……”但她体贴的没有多问下去,只是小心翼翼地把药端过来,雁南接过,小竹便过来把我扶起,一边往我背后靠枕头,一边笑道,“大夫说你约莫这几个时辰会醒,就叫我们随时准备熬药,待你醒来后就喝……幸亏四爷让人多拿了几副药放在药房,这几个时辰我都按四爷说的都待在炉子旁,不停地熬药,就想着君姐姐醒来就可以喝呢——这已经是最后一副了,亏得君姐姐醒了呢!”我正在喝药,闻言,怔了怔,眼角的余光注意到雁南欲言又止的眼神,我的脸埋在碗里,因此,没有谁会看到我唇边若药汁般苦涩之极的笑……

喝完药,小竹福了身出了去。我看了看雁南疲惫的样子,也道,“雁南,你也守了我两天了——瞧你,憔悴成什么样子了—现下我没事了,你回去睡吧。”

雁南止了哭,红着眼睛抬头望了望我,摇头,“我看上去是不是很憔悴?其实,一半是担心你;另一半,是……对他的绝望。我实在想不透他怎会如此待我,以至彻夜难寐——”说到此,她忽然强自笑了笑,“我守你的两天,大多是白天……大夫说你体虚气弱,昏迷的时辰没个准儿,说是让人守着更放心些……本来是小竹和我换着守你的,结果,他……”

“别说了,”我白了脸,移开了目光,“我不想知道。你快去休息吧。”

“嗯,”雁南被我打断话,怔了怔,随即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光中,有怜悯,有无奈,还有丝丝缕缕的倾羡……便转身向外走去,仿佛自言自语,但声音大到足够我听得清清楚楚……

“你不是她,也不是我——你会,比任何一个女人都幸福的,只要,你肯……”

篷帘重重地落下,恍若我沉重的心情。帐篷里静静的,只闻我一个人轻微的呼吸声,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紫檀香,在空气中悄然弥散……

第二章 别离

药汁缓缓暖了胃。我只觉得头昏脑胀,什么都不愿去多想,但偏偏又再也睡不着,索性闭了眼静静养神。就这样躺着,周身都暖和起来,神思也逐渐缥缈,眼见马上就要坠入睡梦中,只隐约觉得,额头上忽然一记冰凉,我一惊,下意识就要睁开眼来,然而来人身上一股淡淡的檀香味让我一瞬恍惚,“……”冰凉的手背帖上我的额头,是令人心悸的熟悉感,仿佛梦中那只贴在我火热的额头上的手和现在的是同一个人的。我心底忽然涌上一股酸涩的愿念,宁愿自己还在睡梦中,永远都不要醒来。冰凉的触觉顺着额头一落滑下,在脸边辗转。我紧闭着眼,一动也不敢动,连大气也不敢出。心底悸动间,泛起一层近乎荒谬的期待……

忽然,冰凉的触觉飞快地离开了脸颊,“你还要装睡到什么时候?”冰冷的质问声让我猛然惊醒,我下意识地睁开眼,正对上他幽深的黑眸,不觉微微一怔:几日不见,他怎么消瘦那么多?而他现在……

“怎么,睡糊涂了?见了主子都不知道问安?”他戏谑着说道,冷笑着看着我,那眼神的温度竟然比平时都还要冷上几分,令我不禁有瑟缩在厚厚的棉被下的冲动,可是……我怔怔地望着他黑眸下隐隐的愠怒……

“四爷……您是在生气?”他生的哪门子的气?

“哼”他不置可否,转过身去背对着我。而我在瞄见他微红的耳背后,【炫】恍【书】然【网】大悟,“扑哧”不禁偷笑出声,听见我的笑声,他偏头冷冷瞥了我一眼,我立刻忍住笑,然而心中早已笑翻了天:他这个样子,就像是不怀好意的小孩被别人逮了个正着一样……

“爷吉祥!”看见小邓子并没有跟着进来,八成是外面守着,我这才掀起被子,挣扎着下了床,福身请安。

“起来吧。”他摆了摆手,看也不看我一眼,径直向茶案旁的椅子走去,坐下后给自己倒了杯茶,却并不喝,拿在手中随意玩转着,我等了半天,也不见他开口说话,只得硬着头皮道,“奴婢劳四爷费心惦记着……”

“我不是来探望你,我只是……”他蓦然回过神来的样子,边抬头随意道,在瞧见我一袭单衣立在那里时,忽然语塞,随即把视线移了开去,不带丝毫感情地下令,“去把衣服穿上。”

我强压住笑意,无辜地看着他,“主子,奴婢穿了衣服的……”不知为何,见着了他我的心情忽然轻松下来,我不是不知道他的来意,但我并不想让他说出口,况且……

“大病初愈的人,给我回床上去躺着!”他仍是不看我一眼,一直侧着头,看似专注地玩着碧瓷杯,但铁青的脸色下那层薄薄的愠红出卖了他。我咬唇强止住笑意,继续无辜地道,“可是……主子才说奴婢不懂规矩的啊,奴婢知道,见了阿哥主子们是要请安的,那主子站着,奴婢躺着,这是万万不合规矩的!使不得呀!况且……”能见着不会脸红的人脸红,夫复何求?“奴婢并没有大病初愈啊——奴婢好得很,爷您要不要看看奴婢新学的一支舞?奴婢这就跳给您看……

说着我便要舞动起来,原以为碍于礼教他定会教我停下的,哪知我晃晃悠悠地舞着,他便眼也不眨地定定望着我。我浑身本就酸软的很,再在他这样的注视下,脸红耳躁,只觉薄衫罩体的自己犹如青楼女子一般,勉强挥了几挥袖子,便羞愧得住了手,瑟缩着站在那里,心里又羞又怒:羞得在他眼中此时的我定是个不知廉耻的女子吧,怒的是原想作弄他,结果竟然被他摆了一道!

“呵,”他淡淡笑了笑,站起身来,缓缓踱步向我走近,待离我不过一步距离时,忽然微弯身,那张俊冷的脸便近在咫尺,清冷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我更是面红耳赤,慌乱就要侧过身去,他猛地伸出手拉过我一缕发,凑在鼻翼间轻闻,微微笑道,“怎么?这么一小段就完了?再多跳几段啊。”

我本是偏着头以避免和他直视的,闻言蓦地正过头来,明白他话语中取笑的意味,咬了咬唇,似笑非笑地看住他,“回主子,奴婢就编了这么一小段——名为‘脱衣舞’,爷要是不觉得伤风败俗的话,奴婢这就……”

“呵,”话音未落,他已变了脸色,冷笑了下,忽地快如闪点般伸出一只手牢牢按住我的肩,将我钳制在他面前,无法动弹,力道之大让我的右肩宛然有种被捏碎的感觉,我咬牙忍住右肩的疼,不甘示弱地瞪着近在咫尺的黑眸,心里瞬间涌起无法用语言诠释的悲凉,如江水般滚滚而来,汹涌滂湃,奔流不止。

我直直与他对视,直到眼前水雾氤氲,看着他冰冷的眸子一点点软化下来,他松开钳制住我下颚的右手,微微迟疑了一瞬,抬手替我拭去不知何时从眼中滑落的泪水,轻轻叹息,“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闻言,我原本微微颤抖的身子蓦地一僵,有些惊诧地望向他,但见他幽冷的眼眸下不言而喻的隐忧和温柔,泪水滚滚而落……

“我不知道……我只是,我好累……我没有想故意激怒你的意思,我只是……”只是无法坦然面对你,面对永远无法说出口的感情,以及必须深埋在心低的无奈,还有恨,有怜……

“别动了,”他制止住我无意识摇动的头,深深看了我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身自榻上拿过我的棉袍递给我,“穿上。”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我蓦地强要自己冷静下来,默默接过衣服披在身上,勉强笑了笑,“四爷见笑了。”

空气轻缓寂静地流淌。帐篷里无人应声,但比之前我一人独处时却多了一份安然。我垂头站立,心里只觉得自己傻的要命,忽然就控制不住的宣泄出来。唉,不禁暗自叹息,面对他,我真的是无法无动于衷啊。但即使……万千旖旎,也只能深埋于心地,即使腐化滥掉,都不会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天。

深深吸了口气,擦干脸上的泪痕,正准备发问,“我再三警告过你,不要和她在有任何瓜葛,你为何不肯听我一句?”他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也能猜到此时他的神色,定是冷然如寂的。

“她会害了你的。”如下定语般的话,我顿时惊出了一声冷汗,连声音都颤抖了,“四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知道关于小春的什么事,会让他这样来警告我?但他再不发一言,似乎有点到为止的意思。我心里的疑惑恐惧如雪球般越滚越大,终于按捺不住扑上前去,扯住他的衣袖低声哀求,“四爷,您知道些什么告诉我可好?我……”

“小春流掉的孩子,你可知道是谁的?”他一向不喜人直接接触他,但此时却没有拂开我的手,耐着性子问。我怔了怔,“当然是……”脑中一闪而过的,却是当日小竹对我的神秘的耳语“御医说啊,那是补阳的药!”还有我心里最惦记的事……

“天啊!”我跌坐在地,脑子里一片空白……我知道他会这样说绝对不是空穴来风,纸究竟包不住火,他知道太子爷和小春的事我并不是很惊奇,但他这样说……

“四爷!四爷!求您,您一定要救救小春啊!我求您!”我忙不迭地嗑头,眼前只余他一袭淡青的长袍,针脚密密织织,宛如流水般青然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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