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克拧眉思索。“我该怎么做?”
“不要逼她,您记得她,她却完全不记得您了,她已经完全适应台湾的生活,
要她突然接受您是不太明智的若是将她逼急了,难保今天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
法兰克的脸色益发严肃,甚至有些激动起来,他的大掌紧紧握住路易的双肩。
“路易,你说她还会不会想起我?”
“应该会吧。”路易有些迟疑地说:“失忆症很难讲,有的会很快恢复,有
的也许一辈子都恢复不了,希望夫人能够度过此劫。”
“那她还会不会爱我?”
“会。”路易回答得非常迅速:“先生,谁会不爱您呢?我想只要给夫人一
点时间,即使她无法恢复记忆,也会重新爱上您的,一定会的!”
法兰克俊逸的面庞浮现一丝忧伤。“路易,我是不是做错了?她宁愿自尽也
不要我的拥抱,我这么令人厌恶吗?”
路易猛然抬起头来,褐色的眼睛闪烁着灼热的光芒。
“不!您一点也不令人厌恶,反而让人着迷,先生,您怎么会有这种消极的
念头?如果一个女人让您如此不自信的话,就不像您的作风了。如果这样,您不
如不要她,这样才不会让自己难过。”
法兰克忽然唇角一扬。“我不会不要她。”
“那就不要说出这么让人难过的话,她会爱上您的,就像所有的人都爱您一
样。”
法兰克摇摇头。“不,我要的不仅如此,如果她和别人都一样,我就不会爱
她了。我要她爱我像我爱她一样、我要她的忠贞、我要成为她生命中独一无二的
男人,就像她是我生命中独一无二的女人一样。”
路易又恢复了平静的模样。“会的,一切都会实现的,现在只是时间问题而
已。”
法兰克点点头。“好了,你先出去吧。”
“是。”路易恭身退出。
法兰克重新回到夏喧妍身边。
昏迷中的她看起来苍白而憔悴,令人心生怜惜,法兰克弯腰在她失去血色的
唇瓣烙下一吻。
“快想起来吧,如果睡美人需要王子的亲吻才能苏醒的话,我希望我的亲吻
也能唤醒你爱的记忆。”
* * *
半个小时后,夏喧妍缓缓睁开眼睛。
她看到一张俊美却有些邪气的男性面孔,那双蔚蓝色的眼睛正以一种令人心
悸的目光深情地看着她。
看到她醒来,法兰克露出一个令她目眩神迷的性感笑容。“头还疼不疼?”
他的大掌抚摸着她的脸颊,奇特的热感从他的手掌与她的脸颊摩擦之处升起,
让她心神荡漾。
她迷惑地摇了摇头。
“贝儿……”
“不!”夏喧妍突然清醒过来,被他凌辱的记忆重现在脑海里,让她浑身一
阵颤抖。
她猛地推开法兰克的大手,身体更是蜷缩成一团,像只怕冷的小猫一样紧紧
地将自己环抱起来,奋力抵御寒冷的侵袭。
“我不是你的贝儿,我叫夏喧妍!”她凄楚地重申,幽黑的双瞳再次被泪水
淹没。
为什么?
为什么不让她死?
为什么还要让姓回想起这一切?
她心如刀割,因为她二十多年的清白全部毁于一旦,也为她纯洁的心灵蒙上
了厚厚的一层阴影。
法兰克的手举在半空中,本想再伸前抚摸她,可是不知为何停住,然后就好
像一尊雕像般停止动作,许久之后才缓缓收回。
他叹了口气。“好吧,让我们再重新认识一下彼此好了。我叫法兰克。德。
尼凯尔,出生于法国,摩纳哥国籍,今年二十四岁,我们结婚四年了,那时候你
二十二岁,我二十岁。”
夏喧妍播着头。“不,与你结婚的人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今年二十六岁
没错,可是你的夫人真的不是我!”
法兰克用大掌捧着她小巧的脸蛋。“叫我法兰克,而我也会从此刻起,叫你
现在的名字——妍妍。”
夏喧妍的小脸有些泛红,“妍妍”是她爸妈叫她的小名,也只有他们才会这
样叫她,现在这个男人竟然……
“你承认我是夏喧妍了?”她讶然地眨着浓密的睫毛。
法兰克点点头。
她松了口气。“既然这样,就放我回去吧。”
“不!”法兰克断然回绝。
“为什么?”
夏喧妍勉力坐起来,头有些痛,她的身体不由得瘴软了一下,被法兰克抱进
怀中。
她挣扎着。“为什么?既然你已经承认我是夏喧妍,不是你那位贝儿夫人,
你为什么还要留下我?”
“妍妍,自我们分开之后,我不知道你遇到什么事情,但是我知道你失去了
记忆,忘了我们的过去,为此我感到非常难过。但是,我不会向命运低头的,我
会唤醒你,让你重新回想起我们相爱时的浪漫。”
夏喧妍瞪大了眼睛。“我失忆了?”
法兰克点点头。
夏喧妍笑了起来。“开玩笑!我在台湾成长、在台湾念书、在台湾工作,我
的亲戚朋友、同事学生都可以作证,难道我这些年都处于失忆状态?失忆的人怎
么会有如此完整的记忆?从童年到现在!”
法兰克忧伤地看着她。“妍妍,我不知道那些观念是什么人灌输给你的,但
是你是我的妻子绝对不会错,你看!这是我们的合影。”
法兰克从怀里取出皮包,里面有一张海滩前的合影。一身自衣的他风度翩翻、
一身蓝裙的她娇媚无比,俏丽的短发被海风吹起,他的大手抚弄着她小巧的耳珠,
任谁都看得出来,这是一张亲密无比的情侣照。
夏喧妍瞪大眼睛,那女的确实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甚至连耳上的小痣都如出
一辙。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她从小到大都是独生女,也没有什么双胞
胎的姐妹啊!
“这不是我,这真的不是我……”夏喧妍喃喃地说:“我怎么会去海边呢?
我有恐水症,是绝对不会到诲边的。”
法兰克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乖,一时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等以
后慢慢再想,或者,完全想不起来也投关系,让我们重新恋爱。”
夏喧妍不解地抬头看着他,“重新恋爱?”
“是的,我会让你知道我有多么爱你,让你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妻子。”夏喧
妍困惑地摇着头。“不……不是的,我的男朋友是蔡玉洗,我爱的人也是他,我
和你素不相识,我们不可能的。”听到她说出其他男人的名字,法兰克深邃的眼
眸掠过一抹杀气;当夏喧妍疑惑地看向他时,他眨了眨眼,杀气瞬间隐去。
他抱着她,温柔地说:“记住,你的男朋友是我,你的丈夫也是我,只能是
我,否则我会生气的。”
夏喧妍的头一阵疼痛,她已经被这一切弄糊涂了,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她
真的失忆了?为什么连对法兰克一点印象都没有?可是心灵深处那种熟悉的悸动
感觉又是什么?
她闭上眼睛,懊恼地扭动着身体。
法兰克把她抱人怀中,温柔地拍着她的背,不停地在她的脸颊上轻吻。那种
轻柔如羽毛的触感一点也不令人讨厌,反而舒服极了,夏喧妍的头痛终于慢慢缓
和下来。
法兰克微微一笑,他忽然想起夏喧妍说过她是念中国古典文学的,便轻声念
道:“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
诵诗书,十七为君妇,心中常苦悲……”
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