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日历:“有一礼拜了吧?等会儿,你怎么认识肖袆的?!”难不成那孙子还是个大明星啊?咋人人都认识他?!
红一把将我拽起来,他掐着我的手臂厉声问:“一礼拜!?你让人家在这儿扫了一礼拜?!”
“错!不是我让他在这扫一礼拜楼梯,是咱爸罚人家的!”我赶紧纠正他的口误,黑锅我可不爱替人背!
“爸?!他做啥要罚人家?”红疑惑的追问道。
我挣扎着,他抓得我好痛啊!偷个空看了一眼闹钟,才早上7点都不到!我的亲妈呀,这死小子难道真的中风了?!
“他上星期跟老三打架给爸逮了个现行,所以就被罚扫楼梯一礼拜呗!”我终于摆脱了他的钳制,主要是因为他自己突然松开了手。
“他和老三打架?!”红更惊讶了,“他怎么会和老三打架的?”
我叹了口气,看来又要把事情从头到尾的解释一遍给他听:“肖袆和我吃完晚饭回来,正在楼下说话的时候,老三误会人家对我有不良企图所以把人揍了一拳,然后俩人就掐了起来,再然后……请接上段自己联想。”
我狠狠的打了一个哈欠,嘴还没闭上捏,红又问:“你是什么时候认识肖袆的?”
“前个月,咋啦?你也认识他呀?”
“恩。”红点点头,神情有点凝重,说:“你为什么都没告诉我?”
“又不是认识了拉登,见人都言语一声,我吃饱了撑的啊?”他的表情让我好奇了起来,使劲猜红跟肖袆是什么关系?
他没辙的瞪我,说:“他是我一个非常重要的客户,约了他快俩月了他都推了没见,还以为再也约不到他了,可今天早上我一回家却看见他在咱家门口扫地!”
我草,看不出来这个肖袆还挺跩的,连约两个月都避不见面?!但想想往常他那派头的确该是个爱拿乔的人,只是现在这样了不得的大人物居然天天准时来扫地,怪不得红象见到一恐龙在家门口孵小鸡似的这么惊讶了!
“他在追你吗?”红突然间问道。
我差点掉到床下,我别他一眼:“追你妈!”
“我问正经的!”他严肃的说。
“我也没开玩笑啊!你们这一个个的都是怎么啦?我不就噌了人俩顿饭而已,干吗非要把事情想得那么严重!?人家又不是缺胳膊断腿或是长得特别对不起观众,你姐也不是仙女下凡,他凭什么屁颠颠的跑来追我啊!?”我大声的嚷嚷,也想让屋外的飘姨听听发自女儿心灵深处最真诚的呼唤!
“你问她做啥?”飘姨漂移到屋门外,凉凉的说:“你还不知道她天生缺心眼儿啊!?”
嘿!这小老太太一大清早的,尽说些惹人生气的话堵我!当真是反了不成?!
“你甭斜眼睛歪嘴巴的瞅我!”飘姨吊着白眼看我,然后降旨道:“红,你把人家小肖同志请进来,都满7天了一点不打马虎眼的给咱们扫楼梯,今儿我做了好吃的请他。”
红领旨快步离开,我用力的挠着头发,这娘儿俩到底想整啥呀!?啊……谁来告诉我一声呀?!
第三十二节 巧合
穿着简单T恤衫,深色牛仔裤的肖袆我还真没见过,平时总是打点得特时髦的发型如今也只是很随意的垂在肩上,整个人干净、清爽得象不过20岁左右的大学生,跟换了个人似的,我突然发现他的小模样还挺帅的!
我咬着牙刷杵在浴室门口直盯盯的瞅着他,飘姨在厨房与客厅之间忙碌的进出,热切的张罗着,红则是快手快脚的把我扔在沙发上的脏衣服和臭袜子捡起来,好象他正抓在手里的是万年打都打不死的“小强”,一脸隐忍的嫌恶,他迅速的挤到我跟前,一边把手里的脏东西揣到我怀里一边低声数落:“别跟个白痴一样傻站着啦,还不赶快洗洗干净,脏不脏呀你!”
我转头吐掉一口白沫,听见咱妈对肖袆说:“自己找位子坐,别太见外。”
红也上去招呼:“肖总您坐啊,我倒杯水给你喝吧。”
消肿?!我哇哈哈的笑了起来,飘姨举着铁勺冲过来:“你再做怪,小心我抽你啊!”
真的太好笑了嘛,谁让他什么不好姓偏偏姓肖捏!呵呵!我忍住笑,这孙子到底是啥身份啊?把一向都心高气傲的红整得一点脾气都没有的?我好奇的探头探脑,可打量了半晌也没发现他比过去多生出俩眼俩鼻子来!肖袆的表现反而相当的坦然,仿佛早就习惯被人这么簇拥着,练得荣宠不惊了,一身的大将风范,这又是让我觉得耳目一新的肖袆,也许人人都不只有一面。
我耙梳着一头乱发,悠哉的晃到客厅里,凑到饭桌前伸手捏了一条肉丝放到嘴里嚼起来,红本想阻止的可是来不及了,只好用眼神砍杀我,我耸了耸肩开口跟肖袆抱怨:“我好不容易休息一天,都还没睡饱捏,就被你给搅黄了,你扫楼梯就扫楼梯,赶快扫完赶快走人呗,费那么多事干嘛呀?!”
飘姨抢在他说话前吼道:“嘿!你这倒霉孩子,人家小肖辛辛苦苦扫了一早上,你不去帮忙也就算了躺在屋里睡得四脚朝天的,还好意思说啊!?”
“这是咱爸立下的规矩,谁敢插手帮忙?要是害他多扫一礼拜还不在背地里咒死我啊?!”我翻了个白眼。
肖袆笑笑:“对不起吵你睡觉了。”
我随意的摆摆手,问:“你是什么总啊?看红把你捧得,跟天上的星星似的。”
红的脸上画满了黑线,我当什么都没看见,肖袆从裤兜里摸出一张名片递给我,我低头瞅了一眼,上面写着某某工程公司,头衔是策划部经理。
“哟,真看不出来呀,你年纪轻轻的都当上经理啦?”我砸巴着嘴,“工程公司?敢情你是一包工头啊?!钱赚了不老少的吧?”
红尴尬的咳了一声,肖袆干笑着:“你要这样理解也可以。”
“怪不得你开的是名车,又成天整得一身的名牌,这样说起来让你来我们这儿扫楼梯的确是够委屈的。”我摇着头,开始我还以为他是仗着家里有几臭钱到处瞎显摆捏,原来他自己还有点能耐。
红又咳了一声,我道:“俗话说有钱大家赚,你干嘛摆谱不肯见我弟?听说人家都约了你俩月了!”
肖袆飞快的瞥了红一眼,后者几乎无地自容,怨毒的目光射在我身上,快要穿个洞出来了!肖袆淡然道:“这些都是公事,我不想在公司以外的地方多做议论。”
恩,挺有原则的,我点了点头:“那算了,你们的事情我不插手,你就当我刚才在放屁。”
“去!刷了牙嘴还这么臭!”飘姨照着我的后脑勺就是一掌,估计她早就憋足了劲儿想揍我,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下手的时机,现在总算逮到了,那个狠啊,让我联想到了反动派对付革命党人的辣椒水和老虎凳!
“妈,你不是老骂我笨吗?我看就是你给打的!”我捂着脑袋哀哀叫。
“我是打少了才让你越变越笨!”飘姨把一盘清脆的拍黄瓜放到桌上,特亲切的对肖袆说:“小肖,让你看笑话了,我这闺女就是这样没脸没皮又缺心眼,要是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可别跟她一般见识啊!”
“不会啊伯母,绿是因为个性直率,有什么说什么,和她做朋友没什么压力,挺自在的。”肖袆看着我说。
我连忙起立,越过桌面握住他的双手,使劲的上下摇晃,嘴里感激的说:“同志,谢谢你说了句大实话,给咱平了反,昭了雪,啥都不说捏,一切尽在不言中!”
肖袆被逗得直笑,飘姨没好气的嘟囔着:“说啥尽在不言中?我看啊就你说得最多!”
说着闹着,菜都齐了,开饭咯!
都7天了,我终于蒙了一顿可口的早饭吃,足见我给飘姨打压得够呛,好在多了个肖袆才化解了我们家的内部矛盾,人都是需要沟通的嘛,咱妈也不是存心跟自己的闺女过不去,斗了这么久其实早就没气了,就缺个台阶下来。
飘姨跟一军区司令员一样指挥我在房里捣腾,让我把积压了一星期的脏衣服都给清出来,趁着休息赶紧都给洗了,虽说就要变天转冷了,但难免不整出一屋子臭虫来!没觉睡已经够郁闷了,还要做苦力,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跟着老三跑短线去捏!真是的,悔死我啦!
红和肖袆坐在客厅里各居一方看电视,本来还想趁着这个不可多得的机会好好跟他谈谈公事的,可之前肖袆一句:不在公司以外的地方议论。也只好做罢,俩人跟闷葫芦似的,人是瞅着电视画面没错,心却不知道飘到哪儿去神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