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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同人]一剪红林叶九秋第9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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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手之劳,不必言谢。吾当日救你并非图你报答,但吾亦知你素还真乃是有恩必报之人。那不如——”琥珀色眼珠微微亮起,单手顺势往身前琴台上一划,顿时发出一阵清脆弦音,“素贤人便为吾奏上一曲,以还此恩情,如何?”

素还真再次愣住,那人笑意吟吟的眼眸扫过来,又续道:“世人都道素还真才智过人,又有言者说你剑意超群不凡。但吾知你乃是琴剑双修,你之琴艺,绝不在你剑法之下。吾隐世不出,几百年来才好不容易见你一面,不听你弹上一曲,吾寝食难安呐。”

素还真闻言微笑起来,“素某方才听前辈琴曲,已是意境高远,素某早已惭愧不如。但前辈既如此说,素某也不敢推迟,那便献丑了。”

“客气,倒是吾抛砖引玉了。”

素还真将手中拂尘纳至一旁,举步行至琴台对面蒲团上坐下。眼前古琴倒十分古朴自然,竟不似这处主人风格呢。素还真微微一笑,十指轻扣上琴弦,再扬手时已是悠扬曲音流出。

拂樱斋主闭目神思,一旁少女也安静听曲,一时间整个拂樱斋只余下那低沉而亲和的琴音回荡。

素还真弹出的曲一如他之人,总带着一点江南的清郁水汽,又参杂着一些儒道的圆润通明,不疾不徐,从容而来。

拂樱斋主不由睁眼再看那白发莲冠的道者,心中忽而生出些许异样之感。不禁想起当初那个人对他言及素还真时,曾说“乃是融于大慈悲与大智慧的天下第一人”。

果然如此呢。他不自觉笑起,然一想到那个人,嘴角弧度又不免向上勾深了几分,眼神瞬间也朦胧起来,心里顺藤摸瓜般想了开去,就连一曲听完也兀自不觉。

素还真收手入袖,道:“见笑了。”

拂樱斋主微微回神,对上道者明亮透彻的眼,不由回一微笑,“曲是好曲,琴艺也是绝妙。然而,是否过于沉重了些?”

“不错,弹琴从来弹的不是曲子,而是心境。”素还真无声轻叹,“素某不及前辈六神清明,曲中多被俗事所扰,已落下乘。”

拂樱斋主缓缓摇头,“吾虽比你清明,你却比吾多了人情滋味。而曲中那份沉重,也只因你是素还真。”

他一面说着,一面捞起台上翡翠玉瓷茶壶,倒出两杯龙井,一杯递于道者,“你这个人,仿佛天生便为正义苍生而存,然正义苍生却也终成你之负担,是幸,亦不幸。”

素还真握住有些温烫的茶水,却不就饮,只淡淡道:“天下兴武,黎民何辜?只恨素某一己之力太过有限,不能挽救苍生于水火。”

“你在担心妖世浮屠之事?”

素还真微一沉默,方道:“苦境血戮祸劫不断,素还真本不在乎谁掌这天下,但那些在征战中死去的百姓却是无辜。有才德者素某推崇,但若是邪魔外道妄想吞占中原这片土境,素某绝不会袖手。”

拂樱斋主抿了口茶,道:“如今邪灵势力日渐坐大,你可有何应对之策?”

“邪灵根据地乃是一处号称妖世浮屠之地。但素某多方打听,却无一人得知此处方位。倘若无法寻获到源头所在,那一切针对邪灵的动作都不能发挥最有力的作用。”素还真言及此处,难免苦笑摇头,又道:“再说那邪灵之首爱祸女戎,此女邪功盖世,且练有邪魔不灭之体。若不得其法,任何攻击都不能取她性命。”

“妖世浮屠,爱祸女戎——”拂樱斋主轻轻念叨这两个名字,手指缓缓敲击着台面,若有所思。

耳边又听素还真长叹道:“眼下邪灵横行于世,残忍嗜杀,已在苦境中原掀起了一波波腥风血雨。然而素某对这两个问题一直苦思不得解,是以不免忧虑烦恼。”

“吾倒知晓有一个人,或许能解你烦恼?”拂樱斋主忽而挑眉笑道。

“哦?不知前辈所言何人?”

拂樱斋主悠悠微笑起来,那笑容里有一丝不明朗,手指摩挲着掌中杯沿,缓缓道:“吾有一好友,名曰枫岫主人。这个人啊,高深神秘,隐世独居,向来不管江湖事。但此人对武林之见解精辟独到,且好似无事不通无事不晓,你若向他询问妖世浮屠之所在,或许他能道出一二也说不定。”

说到此处,拂樱斋主唇角笑意更盛,也更多了一些幸灾乐祸般的神色,“更何况啊,他所修之功体与苦境中人不同,宛若出身异域。苦境的武学既对付不了爱祸女戎,你不如请他出手一试。”

素还真展眉笑道:“既是如此,还请前辈告知这位高人的居处,素某欲亲自拜侯。”

拂樱斋主转而对一旁少女道:“小免,你去把书房那份路观图拿过来。”

小免却未动,神色有些迟疑,“斋主啊,枫岫阿叔曾说不许向任何人泄漏他的藏身之所,斋主当时还答应得信誓旦旦——如今这样做,可好?”

“无妨。”拂樱斋主却是漫不经心地挥挥手,嘴角笑意却更加掩不住那阴谋成分,“这可是事关天下苍生的大事,你枫岫阿叔不会怪吾的。”

小免“哦”了一声,转身向书房跑去。拂樱斋主悠然饮完一杯茶,对素还真道:“清香白莲一向淡泊超然,却不知在素贤人心中,除去正义和平,可还有什么珍贵之物?”

“珍贵之物?”素还真闻言微愣。

“是啊,就像小免对于吾。少女的青春,真是最美丽的艺术品呐。”拂樱斋主遥望少女消失处的背影,脸上神色瞬间变得十分绮丽多姿,“啊——真是让人陶醉,真是让人动心,你说是么?”

素还真只觉说是也不是,不是也不是,只得言道:“呃——想必人人心中都有自己珍惜之人事罢,如此,方为人情不是?”

“对极,对极。”拂樱斋主晃了晃脑袋,一头粉色长发跟着迎风荡起,那双琥珀色眼眸又直直望过来,“那么你呢?心中可有什么挂念?”

“素某亦是凡人,自不能免俗。”素还真拂尘轻扬,淡淡言笑。

拂樱斋主张口预再言,却听得不远处少女高呼,“斋主,路观图我拿来了。”

他便也一笑不再多话,接过路观图展开置于琴台上。一根手指顺着地图上笔墨走势滑去,一面向素衣道者解释道:“吾友枫岫居于寒光一舍,位于此去东南三十里一处幽深山谷之内。但他素来不喜外人打扰,所以在居所外设置了许多奇怪阵法。你可依照此图中线路而行,则能避开所有阵法直接到达。”

素还真默默看了一眼图上描画,便将图收置怀中,扬手道:“素某在此谢过前辈,无论事成与否,素某与天下百姓皆感念斋主相助之情。”

“这便要去?你伤势未愈,还是在拂樱斋多住几日,养好了伤再上路不迟。”

“事不宜迟,早一日寻得破解之法,素某也可早一日安心。”素还真起身向拂樱斋主道:“素还真就此拜别,他日必当再登门道谢。”

男子见他去意坚决,也不再挽留,只静静看着那袭素衣背影飘然至远方,那股清雅莲香,渐渐消失散去。

“呼呼……”素还真方走,拂樱斋主便打散了身子趴在琴案上,悲叹道:“装先天真是好辛苦呀……”

“吾现在是腰也酸背也痛……这样烫手的山芋,还是扔给枫岫那家伙比较妥当。”拂樱斋主继续哀声长叹。

一旁的少女瘪嘴道:“活该!”

拂樱斋主面露悲色,一双亮晶晶的琥珀眼扑闪扑闪地盯在少女身上,“这话真叫吾寒心,这话真叫吾断肠。小免啊小免,你就是这样对待对你真心一片的拂樱么?”

少女恶寒道:“你还是担心担心枫岫阿叔知晓你将他的路观图卖与别人之后,斋主你的凄惨下场罢。”

“耶……不必担心,枫岫是高人高人高高人,先天气势早已修炼到家,不会同吾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他笑起来,微微扬起的侧脸更显俊朗,“小免这般关心吾,吾好感动。从今以后,吾一定要加倍疼爱小免才是。”

少女闻言已知不好,叫声“免了”转身就跑,却仍逃不过被人抱了个满怀。身后那人已笑眯眯地贴了上来,少女虽知他素来不过是口头上占占便宜,即使抱住也不会有更越境的举动。但那人“哎呀哎呀”的笑语也令人满身鸡皮疙瘩不是,于是一面“臭斋主,坏拂樱”地骂着,一面自那温暖怀抱中挣扎。

漫天樱舞,满园芬芳,两人便如此扭作一团。拂樱斋主搂着少女柔软娇小的身体,心里却是在想着

枫岫枫岫,如今吾将红尘推负于你,你又将如何呢?

中秋番外·枫红樱落莲叶生

“枫叶红于深秋,樱花开在早春,岂非永远不得相逢?”

他曾如是问你,开玩笑般的戏语,而你那时只微笑带过。

生于两个季节的植物,宛如命运于两条平行线的人,天意注定无法交集。

一旦交集,必定会有其中一人随之陨去。便如将樱花苞蕾置于深秋,或是将枫红一片落于早春,皆是非死即伤。

这道理你懂,他自然也懂。所以你知晓根本无须回答他甚么,而他要的也并非你口中答案。他只这一问,随口的,而你也不妨这一听,无意的。

然而在许多年后,当那人终在江湖中隐去行藏,你忽觉身边空荡,不由回想起初时这句话。

你至寒光一舍,却早已人去楼空,案几上厚实的灰尘证明那人已许久未回。

果真如江湖传言那般失踪了么?你未急寻找,只慢慢走入江湖。

放舟系舟,纵马歇马,你踏遍了所有曾去过或未去过的所在,但仍不见那紫衣人迹。

“听闻了么,枫岫主人死在前往江南的路上,数十高手合围啊,连全尸亦没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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