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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1 / 2)

>    怪不得他对我冷淡许多,他们都以为,我暗中联系各帮派围剿战门分坛——这也合理,决战灭了顾家,我要报仇,自然要想法子重创决战。总归,不是对战门下山,就是砍掉决战的左膀右臂。

更重要的是,连同各门派对战门发难的,是姬家。

姬家多年以来神秘莫测,自娘亲嫁入中原之后几乎销声匿迹。若说是为了爹爹被杀而对决战复仇,为何不趁着春天决战元气大伤之时,却留给战门养精蓄锐的时间?正道这个关口上公然对战门寻衅,那自然就是为了我。信里说道全军覆灭,只剩三师兄一人。那一战,必是十分惨烈。无论是单打独斗还是带人出战,三师兄几乎从不失手。有什么意外情形,能叫他受那样的重创?

除非,有人暗中向姬家通风报信。

我又翻了一翻,下面的信件,都比那日子要早——原来,决战于司徒慕早在腊月之前就断了联系?

我大开信封,把信纸掏出来,正要看,传来敲门声,是婢女:“小姐,您可还安好?”

我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抚着心口长吐一口气,装出镇定的样子来,对着外面喊:“在外候着吧。我好着呢。”

门外一身轻轻地嘟囔:“这样子也并不如何疯癫呀。”

旁边有人小声反驳道:“经了这么多折腾,日日以泪洗面的人,忽而看书唱曲儿,对谁说话都一副笑脸,断然是疯了——我可听说,旁人都传,她是把过往痛楚都望空了,才这样的。”

我笑了一声。

手却哆嗦着,迟迟拿不出里面的信纸来。

总归,也不会比现在更绝望。

晌午的日头微暖,穿窗而入的光芒镀在我手中的信纸上,一片洁白之中,字字血红,力透纸背:

决战,我咒你不得好死,生生世世永不能得到顾青衣。

——是司徒慕写给决战的,血书。

我翻遍四处,关于司徒慕的东西,就只有那一封信。

剩下的一摞信件虽然发自大漠,但全都是旁人写来。从内容看来,一部分人是决战安插在魔教的心腹眼线,一部分事魔教中倒向决战的教众。

我匆匆把信打开,看完大体意思,接着便放好,换成下一封。期间,只有婢女进来给我送饭菜,耽误了一些时间,其余时候,并无外人打扰。

我花了几个时辰,又在决战的书架里查了许些东西,才大体摸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先前战门西域分坛与魔教曾有摩擦,父亲叫决战去处理。他具体如何处理的,从来信之中无法知晓,但司徒慕行事向来骄横,那时与决战,算是敌人。

她主动寻衅,一败涂地。

那一战之后,司徒慕反而对决战心生好感。否则,她不会下令日后处处给战门分坛方便。

这算是和好。

既是和好,司徒慕便设宴,邀决战一去,当着魔教众长老和战门分坛门众的面握手言和。

我推测着,决战去魔教,定然不只是那一次。司徒慕对他生了情思,多半要想着法子的见他。

兴许她只是思慕决战,找了借口引决战去。可他但凡去了,自然不是白去。

司徒慕坐上魔教圣女的位置,是凭了自己的爹爹。内部纷争原本激烈,司徒慕又是年纪轻阅历浅的女子,想必魔教里是有不少人觊觎她的位置。

决战就是趁着司徒慕邀请他的功夫,暗中进魔教摸清了里面的情况,将几个不服司徒慕的长老都拉向了自己——同时暗中将自己的心腹眼线安插进了魔教之中。

他要把西域魔教收归自己所用。

这些信件之中,几乎全是决战的密探发来的消息。其中,尤其以一位叫“云安”的人发来的信件居多,他与决战的关系,更像是好友之类——因为信件当中,有不少是劝解决战的。既然是劝解,自然免不了抚今追昔之类,我就是根据他的来信,和其他人的上禀里,慢慢理出了线索。

其中,有两件事,同我有关联。

第一件,是在我与周誓中大婚之前,决战曾利用司徒慕和自己在魔教的势力,将大批魔教高手调往中原。

这些人,是后来帮助决战颠覆顾家登上主上之位的势力之一。

第二件,却很有些复杂。与安准也有了关联。

是关于我被司徒慕关押在大漠里的事。

这件事还需得从头说来。

由信件往来里可见,九月初决战去往周家,明着给周伯父庆生,暗中是给周家要我。

就是在周家大宴上,哥哥跟决战打起来了。

哥哥以为是战门的人抓了我,因此才杀到决战面前要人。谁料决战听了他的话,知道哥哥将我弄丢了,大怒,两人闹得不可开交。后来不知谁打了圆场,决战怀疑我被掳到大漠,因此去了魔教。至于哥哥——据我推测,他那时兴许是潜入了战门。

决战道大漠之后,自然不能当面给司徒慕要人。毕竟只是怀疑,轻举妄动反而可能惹得司徒慕杀人灭口毁尸灭迹。他就一面以客人的身份住在魔教虚与委蛇,一面派了人暗中查探。

后来;就是在我几乎被人糟蹋的那日,有人给决战通风报信,叫他去救我。

魔教普通教众并不知道决战去是为了找我,那人主动告知决战我的下落,必然是有些理由的。

决战叫人查了那人一番,密谈来信说,告密的人,是安准的人——他本是司徒慕派去糟蹋我的,却因为那时我的衣衫被撕裂,他看到了我心口带着的玉。

那是安准给我的信物。

当初安准嘱托我,说兴许有用处,原来他并不是玩笑。

决战救下我之后,在魔教开了杀戒。当初伤害过我的人,大约都没能活下来。

他废了司徒慕的手脚,喂她吃下不知道什么毒药,囚禁起来了。

决战谋划多日,早已暗中掌握了魔教大部分势力。他废了司徒慕,当时定然有人试图对抗。但大约,很快被镇压了。名义上,司徒慕还是魔教圣女,但实际上,势力和人马都已经被掏空,全部被移交到了那个叫“云安”的人手中。

后来,就是决战带我回到山庄,至今。

现在想来,住在大漠中时,一面都没见到司徒慕,也就不足为奇了。

——照这样想来,先前,有两名婢女在门外议论,说道决战如何如何利用我,那都是假的?

她们究竟是什么身份?说那一番话,是故意给我听的?

还有,安准究竟是什么身份?

他居然能在魔教当中安插势力,而让司徒慕和决战斗未曾有丝毫察觉?

大约是昨日毒发着实将我折磨的心力损耗,也兴许是因为陡然间知道了太多事情,外面夜色转为深蓝之时,我再也撑不住乐——额头突突地跳,喘气时总觉得软绵绵的,用不上力,转转头就觉得天旋地转。

决战也该回来了,我把他的东西重新/炫/书/网/整理(www。87book。com)好了,确定没什么差池,才回到床榻上。刚躺下,头沾到枕头,就觉得昏沉。

这一觉,我做了长长的梦。

梦境很简单。

是我与决战,初次见面。

正是和暖的春天。草树花朵,满山烂漫。

我在梦境里清晰地看到他,很瘦,不高,穿着破破烂烂,从马车上跳下来。那时决战还没有名字,我喊他二师兄。

他没答应。

决战的名字,是后来爹爹为他取的。

我曾无数次追问决战的身世,他都说忘记了。

爹爹在回山庄的路上,途径一处闹饥荒的村庄,在饿殍堆里捡到决战。后来许多次,爹爹忆起那时情形,都说:“只一眼便可确信,是武学奇才。”

他把决战带回来,收为弟子。

至于决战的父母,不知道是遭遇荒年将他遗弃,还是已经饿死。初至山庄时,决战不记得自己的姓名。这些年来,他也从不过生辰——他不知道自己的生辰。

时间如同流水般在我面前慢慢沉缓下来,连风都像缓缓移过的纱。

明明是短暂的见面,明明只有瞬间,我却仿佛梦了千年。

——后来醒,是我忽然难受。

并不是发烧,也不是疼痛。而是冥冥之中觉得不舒畅,仿佛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拉起来。

我睁开眼,就见到自己床前一团黑影——

我捂住自己的头,浑身都动弹不得,吓得大喊:“啊——”

“是我。”

决战的声音平定安宁,微微含着笑意。

我放下手,定睛仔细看床榻旁的人。

房中太黑了,还有一股难闻的——血腥味?

心中猛地一跳,我道:“你怎么了?”

决战没有回答,只是定定地站着。

我慌慌张张的,连手都没处放,下了床榻,走到烛台边,用力对着火折子划了好几遍,才总算点亮了烛火。决战丝毫没有动静。

我抬着一只手护着簇簇火光,一面转过身来。

——决战微微发抖,手里提着剑,站在我面前。

他的脸上,手指,他浑身都是血。

他离开时穿了白色衣衫,回来时遍身浸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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