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1 / 2)

>  “快下来,你还是不是女人。”激将法。

清浅动了动身子,苦逼着脸道:“我……下不来了……”

云无痕默了:“那你是怎么上去的。”

所谓上树容易下树难,最后清浅是抱了必死的决心从树上纵下来的,幸好底下是草地,不然估摸着她又得在床上躺两天。

第三日,大概是觉得前一日太丢人,一大早的,清浅就在沫儿的帮助下梳洗打扮完毕,穿戴的光彩照人。

云无痕一进去就愣了一下,下意识的退了一步想了想,没走错屋子啊。

“无痕,你来了?”清浅一见他,笑眯眯的迎了上去。

云无痕抖了抖:“你这是做什么?”

清浅没理他的发问,很是风流倜傥的挑了挑眉,对云无痕粲然一笑:“俊哥儿,给姐姐笑一个。”

如同听到猫爪子挠黑板的声音似的,云无痕全身一阵寒意。

耍白痴也要有个下限!

“坐下,施针了。”云无痕决定无视她。

清浅还待伸手去勾他下巴,结果云无痕头都没抬,一针就扎在了清浅巴掌上。

啊啊啊啊——

屋里再次传来清浅的惨叫。

日子就像这在这样的鸡飞狗跳中过去,清浅的眼睛从刚开始的视物模糊到如今三百度近视,已经有了质的飞跃。

然而清浅的眼睛越明亮,越衬得眼中神色的黯淡。

每过一天,便黯淡一分。

清浅换着法子闹着云无痕玩,也是换着法子逼自己开心,云无痕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便也陪她每日一抽风,只是表面上无论多欢乐,都掩不了内心的伤感。

夏天已经悄然离去,当第一阵凉风刮过时,清浅这才意识到,秋天来了。

自从眼睛好了以后,她便没日没夜的坐在房门前,从朝霞看到夕阳,水,天,大地,花,树叶,对于常人来说再普通不过的场景,清浅都能饶有趣味的看半晌。

“无痕,原来你长得挺好看嘛。”这日,清浅如往常一般坐在门坎上晒太阳,看了坐在院中捣药的云无痕半晌,忽然出了声。

云无痕只当她每日一抽又开始了,虽微红了脸,但还是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可是这不瞪还就算了,一瞪之下吓得他药罐子都差点给摔了。

清浅笑着戏谑着,却流了满面的眼泪。

“安逸王你……”云无痕连忙放下手中的药罐奔去她身边。

清浅还是笑,眼泪却依然汹涌。

“无痕,你看,我连他的样子都不知道……”清浅抱着自己的膝盖,眼泪滴滴答答落在了膝盖上:“即便让我有通天的本事,我连他的样子都不知道,我该怎么去找他……”

云无痕手足无措,扯了袖子就去给清浅擦脸。

“我想他啊,无痕,我想他想得心都疼了……”清浅避开他的手,将头埋在怀里:“我想他啊!”

一边说着,哭腔渐渐变成了撕心裂肺的的哭声。

这是白清浅十多年来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放声大哭。为了她爱的男人,也为了自己的无能。

没有人知道她有多恨自己,恨自己生来就成了个瞎子,恨自己即便重生在这样一个女尊的国家,却还是那么束手无策,一点力量都没有,甚至恨自己此时只能掉眼泪。

云无痕张了张嘴巴,只觉得嘴中尽是苦涩。

暖阳融雪

自从那日哭过之后,清浅又是多日不曾出屋。云无痕急在心里却也没法。

有的事情道理大家都懂,做不做得到却是另一回事。

云无痕日日为清浅调药施针,终是在一个月后宣布她的眼睛已经痊愈,清浅却只是漠不关心的点了点头,对他道了声谢,继续凝望着窗外渐渐凋敝的树叶。

云无痕叹了口气,再不说什么。

在清浅治眼期间,安长卿和白逸来看过她几次,见了她的样子,知道心病还须心药医,摇了摇头回去了。

京中境况逐渐平息,六皇女余党被扫平,白逸依然是白家家主,清颜和长风听说京城危机已解,便一个策马回头,领着大军押着太女谈判去了。

此时太女唯一握在手上的筹码也失效了,清颜心里恼怒着因为太女不配合而间接导致自己姐夫失踪这件事,在要价上特别狠,几乎到了一步不让的地步。

最终北顺几乎是以高于普通赔偿一倍的价格和太女与乐王的往来书信赎回了太女,还搭了一个和亲的皇子。萧弈珑一回到军中就连忙向回赶,一来过了十月份阿依鲁山就要开始飘大雪,行军就难了,二来她要赶紧回去处理二皇女回朝带来的麻烦事。

而此时萧弈珏已经握住了主动权,虽说不问政事那么多年,要一下就扳倒太女很是天方夜谭,不过她手里又捏着当初和华尘和清浅协议好的通商一事,太女打了败仗折了那么多东西,现在已经有大臣望风而来,所有大臣都在掂量着要不要重新站队。

十月初,今年的大雪比往年来得都要早,秋天还没过,大雪已经封了山,清颜望了望白皑皑的阿依鲁山脉叹了口气,乱哄哄的一年终于要过去了。

十月中旬,清颜班师回朝,亲手奉上了所有战利品和乐王谋反的证据,群臣哗然,安仰震怒,下令全国搜捕乐王,司马长风率人抄了乐王王府,一干留在王府的家人悉数获罪。尔后安仰封清颜为安平王,将汤池并入其封地。华尘闻讯,停止了所有对乐王名下产业的商事制裁,亲自赴汤池与白家联手建起业豊商会。

白家保国平乱有功,从此地位更甚往日,当朝再无人能与之比肩。

清颜官从一品,司马长风也升了头衔,一干征战的将军皆论功行赏。然而谁知圣旨到白府那天,清颜却拒不从旨。

“若无安逸王君从中斡旋,九死一生夺了乐王兵权,此刻自己定已马革裹尸,如今王君下落不明,安逸王心如死灰,自己怎能受了这封赏。”这是清颜给出的理由。

此举惊动京城,顿时安逸王君以男儿之身勇夺三军之事传遍京城,成为一方奇谭。这就是人言,即可捧人上九天,又能杀人于瞬间。

安仲得知清浅与子詹的事情,只叹了一句苦了这对鸳鸯了便没再说话,只是第二天下旨封了宁子詹为卫将军,并加派人手去寻其下落。

这是大兴自开国一来第一位做官的男人,兴朝的卫将军并不算很高的位置,可是也算有实权的。安仲的态度很明显,一来是刺激刺激那些个重文轻武的大臣,你们这群世家子弟眼红么,有本事也拿战功给我看看,二来也是摆出一个态度,男人有功朕也论功行赏,朕是不拘一格的人。

因此从此以后,受此事鼓舞的寒门子弟无论科举还是武举都更是踊跃,兴朝历来为世族垄断的朝堂渐渐汇入了新的血脉。

然而这一切清浅却是全不曾记到脑子中。从夏末到秋末,清浅自始至终关心的只有一件事——子詹还没有回来。

当京城下起第一场雪的时候,清浅迎来了一位故人。

药王谷从不下雪,金黄的银杏叶铺了满地,华尘就这要踏着满地的银杏走进了谷中。

“你……找谁?”沫儿疑惑的问道,药王谷入口隐蔽,门口布了奇阵,这人是怎么进来的。

华尘看着满面疑惑的小童,和善的一笑:“我是来接安逸王回去的。”

沫儿还待再问,云无痕却从内间转了出来,一眼就看见了华尘,手一松,手上的簸箕应声落地,药材落了一地。

“琴……书生?”云无痕试探的问道。

华尘笑眯眯的颔首:“在下姓华,云华圣手,久仰了。”

华尘行走江湖时一向都是斗笠遮面,数年前云无痕出外义诊,不经意间瞥见其面容一眼,今日方能认出来。

两人都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人物,清浅不涉江湖自然不认识,但两人一见面,互相的身份不言自明了。

“不知琴书生是为何事而来。”云无痕拾起了簸箕,沫儿麻利的过来将药材拢了拢装了起来。

“我来接安逸王回京。”华尘将话重复了一遍。

“行踪飘忽琴书生,一别江湖就是数载,引了多少人痴痴寻其踪迹,不想原来大隐隐于市。”云无痕也笑了起来。

当年漠北鹰王曾用古琴遗音引华尘现身,欲摘其斗笠一睹容貌,却被华尘轻易击败,只好双手奉上遗音琴,从此沦为江湖笑柄,当真赔了夫人又折兵。

而华尘得到遗音后转手送了清浅,若让这干江湖人知道了,不晓得要嫉妒红多少双眼睛。

“云华圣手也避世多年,不知去了哪里?”华尘客套道。

云无痕摇了摇头:“受苦罢了。”说完又换上了笑脸:“安逸王今日就要回去了么?”

华尘点了点头:“总不能让她一直躲在这里。”

言下之意便是说清浅一直跟个鸵鸟似的躲在药王谷不问世事也不是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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