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外,祝亲们平安夜快乐~圣诞节快乐……
撒花……
所谓求婚
“这位姐姐,宁公子可不就入了么。”清浅满脸怒容的打断她。
林少统领心里一怔:“你凭什么说。”
清浅见她犹自不察,冷笑了一声:“无知匹夫。空有一身肌肉,可惜有勇无谋,行事粗俗浅薄之辈,也堪重任。看来我朝吏治,是该整顿了。”
清浅说的掷地有声,大兴朝确实极重门第,寒族一般都报国无门,当今皇上虽有心整顿,无奈高官重位皆被世家贵族垄断,清浅这样一说,给她扣上的帽子可不小,林少统面上一阵白一阵黑,煞是好看。
“你好大的胆子!”林少统几时受过这样的气,一拍桌子便要向清浅扑去。
清浅感受到她如疾风的来势,知道身边有个絮冬断不会让她吃亏了去,于是便一脸坦然的站在那,只听咻的一声,然后是噼里啪啦重物落地加桌椅损坏的声音,清浅摸了摸下巴,笑得极其无辜:“絮冬,那是自家桌椅,你下手几时变那么重了?”
“小姐,那……不是我打的……”絮冬的眉角跳了跳,自家小姐看不到,自己可是看得真真切切的,那个起身挥了一下剑柄就把林家少统领抽得从这边飞了过去的人……
清浅刚要开口问是谁,便听得一个低低的声音平平的传来,毫无声调:“非要跳出来丢人。”
这回不用絮冬解释了,清浅嘴巴慢慢张成圆形,这样好听却又毫无起伏的声音,两辈子加起来她也只知道一个人,宁子詹。
场面一下变得极静,众人都没想到这个任她们调笑了好半天儿的公子会忽然站起来抽人,连清浅都没料到。倒是宁子詹还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面色平平,又自顾自坐下吃饭。
清浅挪动了一下僵住的手,下意识的伸了一下,忽然回了神似的,把嘴闭了起来,复又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好个宁公子。
众人这也才回过神来,扶人的是林家家仆,往门边挪步的是认出了清浅的人,还有些意味不甚分明的瞅瞅宁子詹,又瞅瞅白清浅。
清浅笑了笑,往宁子詹那边挪了挪:“这个……宁公子……多谢。”
宁子詹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大小姐是为子詹说话,替大小姐揍个人也是应该的。”
清浅这回才算真正笑了出来,敲了敲桌子:“宁公子,这边太吵,可愿移驾后院?”
宁子詹看了看她,站了起来,也不回答,只等着清浅带路。清浅刚要抬步走人,却听得一个刺耳的声音冒了出来:“打完人还想走?”
会说这话的,八成是个蠢蛋,这白大小姐摆明了不把林家那位放在眼里,不走还干嘛,难道留下说故事。
“柳二小姐,你看看,这白家大小姐竟然要带你大姐的未婚夫走,这光天化日之下,伤风败俗。”又有一个声音跳出来,对柳如的妹妹点名了。
这柳家二小姐心里千恩万谢这尊瘟神终于走了,结果没想到不知哪个多事的竟然点了她的名字,一时面如死灰,不知说什么好。
不提这个清浅还忘了,收回了刚要踏出去的脚,回过身来,气定神闲的开了口:“便是伤了这个风,败了这个俗了,你待如何?”
清浅神色淡淡,只挂着抹微微泛着冷的笑,就随意的站在那问她,你待如何,语气不见得多狂傲,却让人生出恣意到睥睨天地之感,那人一时语塞,她待如何,她能如何。这是集全部光环于一身,上天都宠着的人,她能如何。
说完不再多言,吩咐絮冬找人收拾前厅,便一脚跨了出去。
待得又重新坐回在后院的位置上,清浅望了望眼前这个公子,可惜啊瞧不见面容,不知是怎么一个长相。应该是个很冷傲的人吧,清浅猜测,只是这人往自己身边一坐,便觉得世界安静了,宁子詹竟是能让人无端就沉静下来似的。
她不说话,宁子詹也不说,被她用黑漆漆不见神采的眼睛瞅着,宁子詹也不避,就这么望着她,毫无表情。两个人就这样互相看着,一个面色好奇,一个波澜不惊,就差没执手相看泪眼了。
啧啧,最后还是清浅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略微鄙视了一下自己,比定力都比不过人家。复又忽然想起自己说他入了自己的眼睛,这……算不算表白……
清浅突然就扭捏了一下,自己竟然当着人家的面表白了?不仅当他的面,竟然还当着他未来婆家人的面……想到华尘给柳如的评价,又看到今日柳家人的嘴脸,清浅刚刚好起来的心情又跌了回去。自己这一番闹,如若宁子詹嫁入柳家,不知境地该有多惨。
“宁公子……”在还没回过神来,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叫出了宁子詹的名字。
宁子詹偏了偏头,好整以暇的等着听她说话。
这……说什么好。正想着以今天天色不错啊哈哈这样毫无内容的话题带过去,刚张口,话到嘴边又变了:“你快要嫁人了。”
宁子詹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没说什么。清浅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下来,什么叫哪壶不开提哪壶,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絮冬见平时一向伶牙俐齿的小姐竟然语无伦次到这个地步,翻了个白眼叹了口气,完了,这回大小姐算是栽了。
话都说了一半了,清浅也只能豁出去把剩下那一半给讲全了:“那柳家,非良缘。”说完便一脸壮士断腕的表情,虽然这宁子詹是个奇人,但毕竟是在女尊文化下长大的,自己这样诽谤人家妻主……万一他俩要是有个情,会不会被抽成猪头的就是自己了。
宁子詹既没有动怒,也没有露出哀怨的神色,准确的说他只抬了眼看了一下清浅,又端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不咸不淡的开口:“我知道。”
清浅顿时想要抓狂,你知道个鬼啊,你知道你还在这喝酒,你知道你还那么气定神闲,你知不知道你快进狼窝了啊!当然以上只是腹诽,清浅面上只是抽了抽,冷静了会儿,又问:“那你有什么打算。”
“子詹不都入了大小姐的眼了,还有甚可担心?”宁子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跟拉家常没什么两样,毫无平仄,一点也不紧张。
清浅被噎了个半死,弱弱的扭头看了看他,心里却在拼命的挠墙,宁子詹你丫其实也是穿来的吧!是吧!她就知道这样会突然站起来抽人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放过她那句话!怎么可能会好相与!怎么可能会是个好夫郎!
可是……即便如此……
“那你可愿嫁我!”清浅颇有些抓狂的一拍桌子,声音拔高了一个八度,这句话就这样顺理成章的溜了出来,熟练的好像她曾说了一万遍。
说完,清浅却忽然安静了下来,是了,即便如此,她还是想娶他。压在胸中的大石便这样悄无声息的给搬走了,那么些天来的烦躁全都归零,清浅觉得四肢百骸都放松了下来,无端的,整个人都舒畅了。
片刻的安静,清浅凝神望着坐在旁边的男人,只觉得他没什么动作,一句轻飘飘的嗯便飘进了耳朵。
毫无情绪,没有重音,不带惊喜,更和羞涩扭捏扯不上关系,就那么平和的一句嗯。就好像清浅问他的只是个再平常不过的问题,而非他的终生大事。
“子……子詹……”
“嗯?”
“你其实早知道我会跟你提亲吧?”
“嗯。”
“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你进门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开始。”
“那你不紧张?”
“不。”
“子詹……玩我玩的欢畅吧……”
疑似笑了一声:“嗯。”
“子詹……你真逆天。”
“谢谢。”
柳如的要价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一向不早起的清浅今天就起了个大早。唤来小丫鬟给她梳洗完毕,用过早饭,便听见素秋来报说她娘来了。
清浅点了点头,正起身要去迎接,白逸已经一脚踏进了屋里。
“娘。”清浅叫了一声。
白逸也不说话,把位子挪到清浅面前示意她坐,自己也坐了下来,慢慢腾腾的喝了口茶,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这个女儿。
清浅自是看不见她娘复杂的眸色,心里却清楚,大概是昨晚那么一闹,给她娘猜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