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在尘封的房间里切割出几道金色的光带。
沉昭掀开家具罩布的瞬间,陈年的灰尘在光束中飞舞,像一场微型暴风雪。萧野猛地别过脸,红发下的鼻尖皱起,硬生生把喷嚏憋成了几声闷咳。
是那个男孩的房间。萧野的声音带着奇怪的鼻音,手指拂过书架上褪色的童话书。那些精装本的烫金标题已经斑驳,夹杂着几本《解剖学图谱》和《神经医学基础》,书脊的磨损程度不一。
“男孩的房间?”沉昭的指尖停在半空,她对这个房间毫无印象。
就是我们附身的那个...萧野突然顿住,喉结滚动了一下,你当时...不是他?
我附身的是艾德琳。
第二幕前的记忆碎片突然涌上来,丝绸床单的触感,交织的呼吸,还有修长手指抚过后颈的战栗。
灼热的回忆让萧野耳尖温度飙升,他猛地转身假装研究书柜,却撞得几本书哗啦作响。
…艾德琳和男孩曾经发生关系…那四舍五入…他和沉昭是不是…咳咳…
这些事对他来说过于超前,毕竟,他连初吻都还留着。
鲜少有正经女孩愿意同他交好,萧野既不愿意去泡吧猎艳,也不愿意学其他同伴用暴力开始并维持一段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每次训练结束同伴们邀请他去夜店时,他都会拒绝,然后回被窝继续做着会遇见她的梦。
等待沉昭看上他,来找他,开启一段入室抢劫般的爱情。
沉昭完全没注意到同伴的异常。她的注意力被书桌上的乐谱吸引,泛黄的纸页上,《安魂曲》的片段被稚嫩的笔迹反复抄写,某些音符被铅笔涂改得几乎穿透纸背。
她在心里冷静分析:如果这里是公爵小时候的房间,他为什么要封存起来?
如果单纯作为储物间,也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除非这里放着不能被他人所见,而公爵本人又无法舍弃的事物。隐秘到不能被仆从触碰。
衣柜里挂着几套小号贵族礼服,面料考究却款式朴素。沉昭检查内袋时,一把黄铜钥匙悄然落入掌心,带着经年累月的金属凉意。
“沉昭,这里锁上了。”萧野呼唤她。
沉昭过去查看,书桌抽屉的锁孔已经氧化,是如出一辙的黄铜材质,幸好钥匙依然能顺滑插入。随着咔嗒轻响,陈年的墨水味扑面而来。
抽屉内,日记本的皮革封面布满细纹,下面压着另一把造型古怪的铁钥匙,以及装在丝绸小袋里,漆黑如墨,却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的种子。
看着像黑蔷薇种子。萧野凑过来,红发扫过沉昭的耳侧带着痒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一本日记的羊皮封面泛着柔和的米色,第一页上的Lux字样已经有些模糊。稚嫩的笔迹记录着一个病弱男孩的孤独,他的生命几度垂危依靠母亲的祈祷堪堪维持。他的父亲永远在书房会见那些戴着面具的客人,后花园的马车时常在深夜运来蒙着白布的货物。小公爵曾偷偷掀开过一角,却只看到少女苍白的指尖和亚麻色的长发。当他鼓起勇气询问父亲时,得到的永远是谩骂和耳光。
这些碎片与第一幕的剧情基本吻合。
第二本日记用的是朴素的牛皮封面,内页的笔迹已经变得锋利。少年公爵的身体像他的希望一样日渐衰弱,他请来的家庭教师换了一茬又一茬,他有时祈求神明再次治愈他的身体,有时又哀怨自己不该出生。某页发皱的纸上写着:今天又看到父亲的情妇从温室出来...母亲身上的伤痕增加了,即使隔着门我也能听到他们的争吵...为什么我不能带她逃离…
墨迹在这里晕开一大片,像是被泪水打湿过。
第三本日记的黑色封皮已经皲裂,如同主人濒临崩溃的精神状态。成年的公爵字迹狂乱,有些页面上还沾着可疑的暗渍:沐浴圣水根本没用…医生说我活不过这个冬天...艾德琳又来劝我放弃...那些贱民凭什么拥有健康的身体?!最新的一页上,笔迹突然变得异常工整:我找到了,术法是真的。我会活下去,哪怕要献祭所有人。
沉昭的指尖轻轻抚过最后那段文字,思绪飘忽。她将抽屉里那把造型古怪的钥匙收进系统背包,金属入手的瞬间,耳边似乎响起一声遥远的叹息。
两人把房间翻了个底朝天。房间里再没有其他值得注意的,都是一些贵族公子家的小玩意。
他们故伎重施,来到相邻房间的阳台上。
下午的斜阳为东翼阳台镀上一层金色。沉昭的指尖刚触到玻璃窗,后面厚重的窗帘突然被猛地拉开。
玻璃后是艾德琳苍白的脸,她幽深的瞳孔在暮色中泛着诡异的光。她推开落地窗,萧野和沉昭走进屋内,下一刻红发男人手中的军刺已经抵在贵妇的咽喉处。
我以为剪断黑蔷薇你就自由了。沉昭的声音比刀锋更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聪明的女士...艾德琳的嘴角扭曲成一个诡异的角度,仿佛愤怒但又出于礼节不得不微笑。
指尖轻抚着腰间的黑蔷薇,她的声音变得压抑:我也这么以为。但他要我偿还。
公爵?你见到他了?沉昭不抱希望地随口发问,环视房间一圈,干净得和其他客房没区别。
不。艾德琳的瞳孔微微扩散,她按住自己胸口,我们彼此连心,同我愤恨他般,他也也厌弃着我…我能听见他的声音…
“这和我们无关。萧野,走了。”沉昭打断她不知所谓的话,没有信息,她不想浪费时间,转身就要离开。
“直接走吗?”萧野在阴影里发出疑问,红发透着张扬的气质,军刺始终没有放下。
等等!艾德琳上前抓住沉昭的手腕,冰凉的触感不似活人,我能带你们找到他。
夫人?门外突然响起机械的敲门声,隔壁房间的窗户被破坏了,您是否看到可疑人物?
沉昭猛地甩开她的手,却见艾德琳快一步已经挡在门前,两人无声对峙,双方都寸步不让。
萧野在一边看着,如非必要,他不想对女性动手。
留下来。艾德琳的唇形无声地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沉昭额头青筋暴起,忍着杀人的冲动,咬着牙问道:“你打算卖我们第二次?”
“相信我。”
钥匙转动的声音清晰可闻,衣柜门被拉开,里面挂满的华服散发出浓郁的玫瑰香味。
沉昭与萧野被迫挤进这个逼仄的空间,丝绸面料摩擦发出窸窣声响。萧野的呼吸喷在她后颈,滚烫得惊人。
侍从打开门时,房间内只剩下艾德琳一人。
我在换衣服。艾德琳的声音冷淡,伴随着衣料滑落的沙沙声。
侍从的陶瓷眼球转动时发出齿轮声:公爵吩咐要确保您的安全...
我说,我没事!像是被触及了逆鳞,暴怒的艾德琳抄起化妆镜前的花瓶向侍从扔去,“滚出去!”
花瓶碎裂的声响震得衣柜微微颤动。透过缝隙,沉昭看到侍从面无表情地拾起碎片,瓷白的脸上还沾着水珠。
狭窄的衣柜内,萧野的胸膛与沉昭紧贴。透过单薄的侍从制服,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体的温度和曲线。沉昭的发丝扫过他鼻尖,带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与冷香。他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目光落在她低垂的睫毛上,这个角度她的锋芒不再毕露,反而像一个普通的女生。
那个普通的女生抬眼,棕色瞳仁倒映出他自己的脸庞,像是一个无法脱身的漩涡朝他靠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什么这么入迷?带笑的气音突然钻入耳蜗,萧野这才惊觉自己竟看失了神。
他慌乱别开脸,却因空间所限只能徒劳地后仰,后脑勺咚地撞上衣柜内板。
反正不是看你...他声音发紧,想推开又无处着手,最终只能死死抓住身后的衣架。木架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在密闭空间里格外清晰。
咔嗒——衣柜门突然洞开,艾德琳倚在门边,苍白的脸上挂着促狭的笑:我这里有现成的床铺,两位需要借用吗?
沉昭利落地挤出衣柜,顺手理了理凌乱的衣领:不必了,留给你和''''那位''''享用。她意有所指地瞥向艾德琳腰上枯萎的黑蔷薇。
萧野几乎是跌出衣柜的,红发下的耳尖红得滴血。他粗声粗气地转移话题:你说要帮我们找到公爵,怎么帮?公馆快被我们翻遍了,连个鬼影都没见着。
艾德琳的表情突然阴沉下来,缓慢走到床头拿起那朵唯一的黑蔷薇:公爵大慨不是不想露面...
她声音渐低,而是即使露了,你们也不知道那是他。
我给你们情报,你们帮我归还黑蔷薇…她伸出苍白的手,成交?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夫人,这不划算。沉昭拦下萧野接蔷薇花的手,等我们找到公爵,你大可以把我们和黑蔷薇一起打包卖掉。她眯起眼睛,你得先付些定金当我们的精神损失费,比如...我们''''弄丢''''的身份,或者别的信息。
艾德琳苍白的手指抚过枯萎的花瓣,发出一声轻笑:哈,我还以为你会有办法对付他。
未免高看我们了。沉昭皮笑肉不笑,语气带着自嘲,那个管家到底是什么,或者你直接告诉我怎么除掉他也行。
艾德琳的笑容收敛了些,她摇摇头:抱歉,我也不太清楚,之前在公馆中从未见过他。
沉昭心中无语,和萧野对了个眼神,俩人默契地瞄了一眼窗外,是打算撤退的意思。
不过,我所说的并非空穴来风,宵禁时分游荡的怪物,它所穿着的服饰是公爵独有。艾德琳补充道,她转身时裙摆扫过地面,枯萎的黑蔷薇随之晃动,“除此之外,我这里还有其他线索。”
她从梳妆台暗格抽出一张泛黄的羊皮纸,四楼有公爵的私人房间和会客厅,但是除了公爵和他指定的贵客,其他人不得进入。想必你们还没能去探索过。
“身份既是保障也是束缚,你们当下恰好有机会。”
沉昭接过地图,指尖触到纸面时感受到细微的波动。图纸上错综复杂的管道像血管般遍布整个公馆,其中一条从员工休息处蜿蜒通向四楼某处。她的目光在演艺厅剧院下方的空白区域停留,那里的空间标注明显对不上。
萧野凑过来看,红发扫过沉昭脸侧:这鬼画符似的...
这点情报还不够让我们冒险去送死。沉昭将图纸卷起,敲了敲萧野已经锈蚀的铭牌,侍从白天不能擅离职守,我们最快也要今晚才能行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凝视艾德琳,先不说四楼是否能有收获,在那之前,你怎么保证我们不会被彻底同化成人偶?
由于擅闯主人房间,铭牌的锈蚀比她预想的更快,虽然偌大的公馆里还有不少侍从可以借用身份,但还有另一个麻烦:现在窗外的夕已经西沉,而她还没有感到饥饿,这意味着她的身体已经悄然变化。
距离她被同化成人偶,还剩下多久?
艾德琳叹口气,拉开梳妆台的抽屉,她的指尖在深处摸索,取出一个天鹅绒包裹的小匣。匣子开启时发出微小的吱呀声,一枚银质十字架吊坠静静躺在其中,链子已经氧化发黑。
我只有这一个。她将吊坠递给沉昭,银链在她苍白指间晃动,吊坠背面刻着细小的拉丁文,它能帮你们免受恶魔蛊惑,记住自己是谁。
萧野似懂非懂点点头。沉昭接过,金属触感冰凉刺骨:就是能减缓同化的速度。
她帮萧野翻译了一下,艾德琳说话确实太绕,可惜不能完全阻止同化,我们轮流戴吧。
“低头。”她双手绕过萧野脖子,为他佩戴上白银吊坠。
我知道。萧野顺从俯下身子,红发下的眉头蹙起,犬齿无意识地磨着下唇。他因沉昭言行中透露的轻视而不满,却又因她微不足道的关心怦然心动。
艾德琳突然摘下腰间枯萎的黑蔷薇,择下两片相对完好的花瓣分别递给二人:遇到他时花瓣会重新绽放。交给他,告诉他,「夫人已经不需要这个了」。
系统提示音此刻在两人耳边突兀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支线任务触发:断脐」
「任务目标:归还黑蔷薇」
「任务奖励:未知」
沉昭凝视着掌心的黑色花瓣,它轻得几乎没有重量。
最后一个问题…她抬眼直视贵妇平静的双眸,昨夜明明有三个人进入手术室,为什么只指认我们两个?
太奇怪了,从舞台剧到指认环节,再到刚刚仆从恰如其时的来访,要知道昨晚进图书馆杀了两个管理员,也是第2天才案发。
这个副本几乎是奔着撮合她与萧野在运作。
萧野竖起耳朵,红发随着转头动作扫过肩头。
艾德琳的黑裙在暮色中像团化不开的墨,她温和的面庞在残阳中因逆光而模糊:沉女士,你献祭了你的愿望,这座公馆便回应了你的献祭。
愿望?
沉昭即刻想起之前在中央喷泉处投币许愿得到的纸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随即又想到另一个和她一样许了愿,却兀自坠亡的人。
原来如此。
她心中了然,转身离去时不再带一丝犹豫。
——
暮色笼罩下的仆人宿舍入口。
沉昭和萧野穿着墨绿色的园丁制服,粗布面料上还沾着黑蔷薇的刺。不久前他们在花园阴影处解决的两个园丁,瓷白的头颅被金剪刀精准地剪断了银线,此刻正躺在灌木丛深处。
走进长廊第一间是锅炉房,巨大的铸铁炉膛正吞吐着暗红火光,将斑驳的砖墙映照得如同血染。成排的铜制熨斗在架子上泛着微光,蒸汽管道在天花板上蜿蜒如蛇。两个清洁工正机械地将床单投入沸腾的洗衣桶,他们的陶瓷手臂在高温蒸汽中泛着不自然的红光。
下一秒,银线断裂的轻响被锅炉的轰鸣掩盖。沉昭收起剪刀,利落地将两具空壳般的躯体推进炉膛,火焰瞬间吞噬了那些精致的瓷釉,发出诡异的爆裂声。
沉昭系上清洁工围裙,工作内容涌入大脑,和其他仆从不同,清洁工可以自由出入宾客房间。
她棕色瞳孔中映射火光:我要去趟宾客区。
萧野系扣子的手一顿,不自在地看向她:这个点大家基本都在餐厅,你那…肯定不在房里。他故意把陆凛的身份咬成含糊的鼻音,像在咀嚼什么酸涩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去留线索。沉昭挑眉轻笑,随意找了个理由,你以为我要去干什么?
我不好说。萧野不会藏心思,随即反驳,你们在走廊里都能亲起来。
话刚说完他自己先闹了别扭,强硬地别过脸,压抑住心中的酸涩,在喉间挤出闷哼,“随便你。”
他毕竟不是她的任何人,没有立场干涉她的行动。
——
住宿区的走廊静得出奇。
沉昭的指尖摩挲着门把手边缘,清洁工的铭牌可以打开所有房间,但只允许更换床褥,不可以拿走里面的其他东西。
就像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只能按固定路线行动,只能做设定好的事。
她停在405门前,突然感到一丝莫名的忐忑。她和萧野讲的没几句是真话,借由血契的感应,她知道陆凛整个下午都待在房间里面。
傍晚的阳光透过纱帘,在地毯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陆凛静立窗前,银发在光线中被染成橘红。他纤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匕首刃口,蓝眼睛里凝着化不开的冰霜。
门外突然响起三声规律的叩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客人您好,客房服务。
机械化的声音让陆凛眉头微蹙。他沉默地拉开门,房间内涌出清淡的雪松气息。
陆凛的银发垂落肩头,蓝眸像冻僵的湖,带着说不清的忧郁和失落,连沉昭走到身前都未聚焦。
仆从的铭牌模糊了他的认知,渴求之人近在咫尺却无法辨认。
门锁咔哒合上的瞬间,陆凛的脊背骤然绷紧。
那个穿着清洁工制服的身影站在玄关处,模糊的面容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可当沉昭抬手解开铭牌、褪下那件灰扑扑的围裙时,某种无形的屏障仿佛被骤然撕裂,她的眉眼、唇角、甚至发梢扬起的弧度都变得无比清晰。
这位客人,她歪着头,指尖勾衣领晃了晃,需要特殊客房服务吗?
陆凛的呼吸滞住了。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扑过去,双臂紧紧将她锁进怀抱里。沉昭被撞得后退半步,后背抵上冰冷的门板。埋在她颈窝里的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分开后,我感受不到你了。
血契的链接在下午某个时刻突然变得稀薄,像是被什么力量强行干扰。他看着钟塔熬过每一次钟响,甚至用匕首划开掌心,试图用疼痛唤醒契约感应,但都无济于事。
直到此刻,真实的体温填满怀抱,暴烈的焦躁才化作酸涩的潮水,从紧绷的声线里渗出来:你和他一起走了…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在狙击镜前连呼吸都不会紊乱的男人,此刻把断指的左手小心翼翼贴在她后腰,如同对待易碎的玻璃制品。
他很少说这么多话,即使光听言语沉昭也知道他有多激动。
沉昭忽然觉得喉咙发紧。她隐隐有些难过地想:别这样,我们才在一起多久?
你…又有多了解我?
但在面上,她依旧微笑着抬手揉了揉他蓬乱的银发,指缝间沾满窗外暮色:我说过我很快就会回来,你看,我没有骗你对吧?
喷泉的许愿机制是陷阱。
她放轻声音,迅速传递信息,掌心下移抚过他绷紧的背脊,我知道你不喜欢萧野,所以我的愿望是让他离我们远些,但在湖中将纸船喂出去后…愿望被倒转了。
怀里的身躯突然僵住,她叹了口气,默叔也是这么死的。
陆凛收拢双臂,鼻尖蹭过她耳垂时落下潮湿的吐息:…骗子。这声控诉闷在她锁骨处,比起指责更像某种确认存在的仪式。
沉昭怔了怔,突然意识到他是在回应自己那句没有骗你,心脏像被雪松针叶轻轻扎了一下,她几乎要逃离这个怀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暮色透过纱帘,在两人交迭的身影上镀了一层暖金色的光晕。沉昭的手指穿过陆凛的银发,轻轻捏了捏他的后颈,像安抚一只大型猫科动物。陆凛却收紧了环在她腰间的双臂,将脸更深地埋进她的颈窝。
我该走了。她小声说,指尖在他脊背上画了个圈。
她现在卡了服装更换间的bug,如果长时间保持没有铭牌的状态,说不定会和许沉一样被抹杀。
陆凛的呼吸顿了顿,终于缓缓松开力道。沉昭仰起脸,在渐暗的光线里准确捕捉到他的嘴唇。
这个吻开始得很轻,带着微凉,像雪花拂过,而后逐渐加深,陆凛的唇有些干燥,残留淡淡的血腥气,可能是他下午无意识咬破的。沉昭用舌尖轻轻舔过那道细小的伤口,感觉到他的睫毛在自己脸颊上颤动。
他们用吻相互探知,从唇到下颌,再到微微发烫的耳尖。陆凛的吻克制而虔诚,像在确认某种易逝的存在。最后沉昭捧住他的脸,在鼻尖相抵的距离里望进那双蓝得惊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