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点头轻声答应了,然后吃了两口茶便又把茶盏递还给了楚一白。红衣现在好似不敢过多的说话:她有些不好意思了,可是又不知道应该如何赶人走。
楚一白又取了一旁的毛巾给红衣净手:“郡主可有些乏了?这样坐着有些累吧?只是伤在背部却不能依靠呢。”
红衣答道:“不算累,还好了。”红衣怎么都感觉屋子里的气氛变得有些怪异起来:虽然她不太相信楚一白对她会有男女之情,可是楚一白的所为却让红衣怎么都有一丝丝的尴尬,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如此。
楚一白却对自己现在的所为非常满意:郡主已经有些不安了,脸色也红得有些可疑,是不是她有些查觉了呢?
小丫头送了一盅汤品进来,楚一白接过了汤品挥手让小丫头出去了。小丫头行礼后若无其事地走了:对于众人来说,楚一白是郡马,他要亲自服侍郡主用汤也好,用饭也罢,那就是他们夫妻的事情,他们做奴婢地当然还是避开的好。
红衣也不好叫住小丫头,那她岂不是露了行迹,让楚一白知道自己不好意思了?那她与他日后再假扮夫妻岂不是要尴尬死。
楚一白把汤品端到了红衣面前:“郡主,用些补品吧,你身子早日好起来,才可以出去探视来总管等人啊。”
红衣看了看汤品,再看了看楚一白,他非常坚持地看着她。红衣本来不想再用汤,可是楚一白不是奴婢,也不是自己的家人,人家如此服侍自己,自己总要给三分面子的吧?红衣只能乖乖的取了汤匙用起了汤来。
楚一白看红衣喝下了一口汤,轻轻地道:“郡主,小心烫,慢慢地用。”话呢,也没有问题,楚一白的神情也极为正常,但是他说得那样轻,轻得让红衣听到耳中便有了一丝丝的不同,红衣的脸在汤品的热气中又红了一分。
楚一白一直到红衣吃下了所有补品才把汤盅放了回去,然后道:“郡主,我喊丫头进来服侍你卧下休息一会儿吧。府中的事情你也不用担心,除了有大将军与大将军府的几位夫人外,我同父亲这几日也会住在这里帮助料理来总管等人的伤势。郡主好好调养身子就好,其他不要想得太多。”
楚一白知道什么叫做见好就收,事情不可以做得太过,否则便会取得相反的效果。
楚一白说完起身后就要走,行到门口又回身道:“郡主,我明日再来瞧你,你好好睡一会儿吧,莫要再胡思乱想。”
楚一白说完又深深地看了一眼红衣这才真得告辞走了。
红衣直到楚一白出了屋子她也没有说话:楚先生今儿是不是做得事情太过奇怪了一些?那他真得对自己有了其他的意思?可是怎么看也不像啊,他一直没有娶过亲,这样的男子眼界会高到什么程度,哪里会看上自己呢。一准儿是父亲乱想,害得自己也差点误会了楚先生的好意。
红衣摇了摇头,想甩开这些想法。小丫头们进来服侍红衣又伏倒在床上,红衣轻轻合上了眼睛,她也想睡一会儿,可是她闭上眼睛一会儿便伤心起来:她又忍不住想起了花嬷嬷等人。可是她的伤感却被人打断了——有个小丫头坐在床边的脚踏上,正轻轻地为红衣读书,红衣听了两句,她读的居然是一本杂记。
红衣睁开了眼睛,她看了一眼小丫头,奇怪的道:“我没有吩咐你读书给我听啊,不过这书倒选得极不错,读就读吧,我也许能睡一下也说不定。是不是嫂嫂让你读给我听的啊?”
小丫头道:“回郡主的话,不是大夫人的吩咐,是郡马吩咐奴婢选杂记读给郡主听,还特意嘱咐奴婢要轻轻的读。”
红衣听了更是奇怪,她问道:“郡马——,怎么会知道你识得字?”
小丫头道:“郡马刚刚在外面细细问过了我们几人,还同我们几个识字较多的丫头们多说了几句话,然后说我的语声比较容易让人入睡,才吩咐了奴婢给郡主读书,以助郡主入眠。”
三百一十三 神丹是真的!疑云再起
红衣这才注意到小丫头说话的声音不是常见的清清脆脆的那一种,她的声音有些特别,嗯,听上去有些懒懒的意思。
红衣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楚一白出去了有一会儿,小丫头们才进来服侍。
红衣叹了一口气儿,楚一白是不是太仔细了些——对一个义妹而言;可是硬要说他对自己动了心,那也太难以让人接受了。
红衣被小丫头一搅把刚刚升起的伤心弄没了,反而多了一份心思:父亲说的难道是真的?
红衣想了一会儿也没有想出什么结果来,便放开不再想了。她实在是有些累了,慢慢的合上了有些沉重的眼皮,她想睡一小会儿。
可是屋中的寂静让她如何也不能睡过去,她总是不自禁的会想起佛光寺外大石上发生的一切,她的眉头刚刚皱起,那小丫头的读书声便响了起来。
红衣再次睁开眼睛:“郡马是不是还吩咐你,我只要一合上眼睛,就让你读书给我听。”
小丫头有些吃惊:“郡主,您听到了郡马说得话吗?”不过一时小丫头便醒过了味儿来,她有些不好意思——郡主不可能会听得到,距离太远了。
小丫头又道:“郡主,你是猜到的对不对?您同郡马一样厉害呢。”不用小丫头说什么,红衣已经确定是楚一白细心的安排了。
红衣又一次慢慢合上了眼睛,不过她还是说了一句:“郡马是很厉害的,不过你家主子我却不能同郡马相比,我可是一点儿也不厉害。”
小丫头看红衣没有再说话,便低头看着书又轻轻读了起来。红衣没有等到小丫头再接话,本想再问问小丫头,可是眼皮却越来越沉,她终于在小丫头低低的读书声中睡了过去。
红衣这一觉倒没有做恶梦,她睡得还算是安稳。
大将军同楚老先生闲话了几句,便起身去看服过药的众人情形如何。说实话,大将军是很紧张的:如果万一此法不行,那来喜儿等人的性命不保。那他该如何向女儿交待呢?
楚老先生安抚大将军:“放心好了,服药之前御医们会先弄醒他们。如果我们过去的时候他们睡着了,并且呼吸沉稳便是过了难关,性命一定是无碍的了。”
大将军道:“为什么要弄醒了他们?”
楚老先生道:“此药珍贵异常。如果在他们昏迷的时候灌药,容易出事儿不说,而且浪废了药物再到哪里去寻?我同御医们商议过,以针灸弄醒他们以便于服药。”
大将军有丝不放心:“如此弄醒了他们,对他们的身子没有害处吧?”
楚老先生瞪向大将军:“有害处的话,我会这样做吗?”
大将军嘿嘿一笑:“我不过是有些紧张罢了。唉——!比我自己的儿子受伤还紧张呢,我们大将军府欠这些人的啊。”
楚老先生拍了拍大将军的后背:“老友。你为什么只想坏事儿不想好事儿呢?”
大将军瞪眼:“有什么好事儿,死了这么多的人,还好事儿呢。”
楚老先生叹道:“你就是死脑筋啊,有这么多人的为了保护郡主而舍了自己地性命。这只能说是郡主非常得人心啊,这不是好事儿吗?你有这样一个女儿不值得你骄傲?”
大将军听了以后半晌没有说话,过了一时才道:“说得有道理,不过,如果没有那么多人死去,才真得是好事儿。现在,唉——!”
大将军二人说着话已经到了靖安郡王的房外,御医看上去脸色有些不太对劲儿,大将军心下一揪:“王爷怎么了?那药不管用吗?”
御医道:“回大将军的话,那倒不是,是因为那药王爷根本没有吃。”
大将军向楚老先生都是一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