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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1 / 2)

>原来,在上星期五下班后,姚台长在回家的路上,所骑的大白沙摩托车的轮胎突然炸开,把他掀了个“老底”朝天、头破血流。

出于道义和好奇,下班后,宋萍和几位同事相约,买了些水果到医院看望他。在一间病房里,宋萍见到“五花大绑”的上司,正“哼哼哈哈”地呻吟着,一副孬种相,往日的威风一扫而光,倒是增添了几分可爱。

“姚台长,您就安心地休息吧!电台工作很正常。”人笨嘴活、好拍马屁的小丁抢先说。

“你们的……哼……心意……哼……我领了……哼。” 如此夸张的呻吟声宋萍从来还未听过,已经躺了两天,该流的血已经流了,该包的地方已经包扎了,还在痛?看来跌得不轻,说不定连骨头都碰散了,宋萍想。

“姚台长,我们听到你受伤的消息,多么紧张啊!我们担心再也听不到你的教诲了,你可要保重身体哟!”一向诙谐的小李依然死性不改,在这样特殊的场面里,他还不失时机地搞了回幽默。

“大吉大利,姚台长是久经考验的共产主义战士,什么大阵仗没见过?我就知道你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宋萍不失时机地与小李一唱一和起来,气得台长的脸比僵尸还难看。

探完姚台长后,宋萍回到家里,发现阿红不在,书桌上留有一张字条,拿起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萍姐:多谢您几日来的悉心照顾!今天早上下班后我去找阿勇,把我怀孕的事告诉他。满以为他会念在孩子的份上,和我从归于好,谁知他无动于衷,反而叫我把孩子打掉,然后离婚。这样的男人令我彻底绝望了!他卖房子是为了还赌债,我没有怨言;但他迫我离婚,却是为了追一个有钱有势的女人!一切都完了,我恨天下所有的男人!恨天下所有拆散别人家庭的第三者!我决不会让他活得消遥处在!我要走了,萍姐,请多保重。

阿红

一月十二日

看完阿红的留言,宋萍异常焦急。一个女人如果自认已经到了绝望的地步,她离疯狂的距离已经不远了。想到这一层,宋萍觉得问题严重,便连忙打开电话记录本,找到阿勇的电话号码,拔了过去。但很遗憾,电话没人接,连拔几次都是如此。

人海茫茫,到哪里去找阿红?宋萍心里虽然着急,但也无可奈何。

那件倾注了半个月心血的毛衣,织到了“收领”的阶段,样式虽然老土点,但毕竟是正宗的“温暖牌”。这天晚上,宋萍挺乖地呆在家里,一边耐心地等“心理专家”的电话,一边摆弄着自己花了不少心血的那件“杰作”,心想:天气冷了,今晚得找个机会约约他,把毛衣送出去,只是不知他是否合身?

“铃——铃”,电话响了,今晚来得真早,宋萍想。

“喂,可爱的格格,你在干什么哗?”果然是他!宋萍赶忙停下手中的活儿,回答:“我在织毛衣啊!”

“好哗,是不是织给我的?”他兴奋地问。

“那要看你听话不听话、乖不乖了。” 宋萍说。

“从现在起,我就做你身边听话的小狗,可以了吧?”他问。

“那可不行。” 宋萍反对。

“为什么?”他不解地问。

“因为……毛衣太重,恐怕小狗穿了会累死。” 宋萍有意和他闹着玩。

“不会,不会,我可是大狗哩!”

“阿爸,阿爸!” 宋萍猛然听见电话那头有人在猛叫,然后电话突然断了线。

阿爸?多么恐怖!原来令我日思夜想的人竟是有妇之夫,还有了儿子哩!宋萍有一种被人当猴耍的感觉。“虚伪!无耻!” 宋萍吼叫着,泪水像山泉般哗哗地涌了出来,把身旁的毛衣用力扔到屋角,破口大骂:“伪群子!人渣!”

整一个晚上,电话铃一直响个不停,宋萍没有再接,抱着唐老鸭布玩具在沙发上一直坐到天亮。

第二天早上到电台上班时,门卫阿豹给宋萍送来一束红玫瑰花,说是有人特意给她送来的。玫瑰花中还附有一封信,宋萍这时的心情坏极了,连看也不看便把花和信扔到垃圾桶中。同事见此,都用关心和好奇的目光看着宋萍,不敢和她说什么。一整天,宋萍都在办公椅上呆坐着,像具木乃尹。同事很识趣地躲着,并悄悄地帮她干完相关工作。

晚上回到家中,宋萍连饭也不煮,躺在沙发上静静地听歌。还是那首《青青河边草》,但此时此地、此情此景,物是人非,歌依旧心已老——过去种种柔情与浪漫不复存在了,剩却的,只有忧伤、失落和委屈。怨谁呢?如果不是自作多情,怎会有现在的心酸与痛楚?怎会有现在的寂寞和无助?宋萍啊宋萍,枉你是个学富五车的现代女性,枉你是个自命不凡的高傲公主,竟连一个虚伪的无赖都能将你玩弄于股掌?你的智商怎么连三岁的孩童都不如!宋萍越想越难过,越想越气愤,越想越觉得很可悲,恨恨的咬着那件已经织完了的毛衣,泪水溢满了两眼——人都没了,还留着这件东西干什么,免得自己睹物伤情、伤神又伤心。想到此,她用力地把毛衣扔到屋的一角,还不解恨地走过去在它的上面踩上几脚,骂句“恨你恨你恨死你”,起伏的心潮才平静了少起。

“铃铃铃······”电话铃又在那儿拼命地响起来,像魔鬼的扣门声,宋萍到底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抓起电话便狂吼:“无赖!人渣!你滚开,我讨厌你!”发泄完后,她“啪”地盖上电话。这一晚,电话终于没有再响了,可宋萍的心还是不能平静下来,辗转反侧都无法入睡,耳边总是回响着心理专家的声音。最后,她只好拿出几片安眠药,吞下去后,总算沉睡下去。

一连两天,家中的电话再没响过,宋萍的心情也逐渐平静下来。到了星期五这天,在上班时,宋萍意外地收到一封来信,信中有这么一段话:

逝去的格格:你的话已将我所有的梦打碎。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但我不是无赖、人渣!以前我一直仰慕你,把你当成世界上最完美的女人,好不容易才找机会亲近你,但现在看来,一切都结束了。我早该料到会有今天,我不应用自己的尊严去换取一段伤心的回忆,更不应该为了私念破坏你在我心目中的圣女形象。再见吧,遥远的宋萍!无望的爱情!

幸福

心理专家

一月十三日

看完这封信,宋萍既愤怒又伤心:如果你真的那么爱我,为什么结婚之前不向我求爱,而要等到“瓜熟蒂落”后才想到向我表白?难道你要我充当第三者么?男人怎么都这么自私?

他既然为么喜欢我,过去是否有向我写过求爱信?宋萍这么一想,精神不禁为之一振,连忙搬出那堆尘封的求爱信,一封一封地对着,果然找到了与刚收到的信字迹相同的一封,那是一年前寄来的。打开一看,是首元曲: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正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下面没有落款人,再看看邮截,是本市的。将信翻来翻去,都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宋萍感到很失望。过去,追求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有熟悉的也有陌生的,要想在这堆人中确定谁是“心理专家”,实在是比登天还难。

十一

星期一,宋萍跟往常一样,准时来到电台上班,发现门卫是个新面孔。对于这类小人物,她过去很少注意,但出于好奇,在碰见管人事的小马时不禁问起这件事。小马告诉她,以前的门卫阿豹已经辞工不干了。这倒也合情合理:一个七尺昂藏,长得颇有风度的小伙子,怎能在那儿被人呼来喝去一辈子?有能力的早该走人了。

走进办公室,宋萍发现又多了一位新同事。据编辑室主任介绍,她名叫李红杏,刚从省某高校毕业回来,数学专业。数学专业?编辑室少的可是编辑而不是会计呀,外面中文毕业的人多的是,为什么要找个学数学的,宋萍心里有点不平。但很快,她便知道答案了:编辑室主任的话还没说完,姚台长便走了进来,满脸兴奋,对大家说这是新来的小李,希大家多多关照。看来,姚台长又有了新目标,以后自己不用受折磨和穿小鞋了,宋萍想。

红杏是个天真而又开放的女孩,天生一个乐观派。自从她进了编辑室后,往日的沉闷一扫而空。再加上她好学肯干,深得大家的好感。说来也有点费解,在编辑室里,红杏最喜欢与宋萍搭讪,因而没几天两人便成了无所不谈的好朋友。

自从红杏进来后,姚台长到编辑室检查工作的次数也多了起来。当然,宋萍的心里雪亮,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有好几次,她观察到姚台长那种熟悉的淫邪的眼光在红杏的身上来回游荡,在讨厌之余不禁暗暗替红杏担心。有一天,姚台长真的把红杏叫了过去,而且很久没有出来。这老鬼想必是在打什么坏主意,可得找个时间跟红杏谈谈,让她提防提防,宋萍想。晚上,宋萍接到红杏打来的电话,叫她到外面吃宵夜。宋萍想想也好,一来在家闷得慌,到外面坐坐可以舒口气,二来可以跟红杏好好谈一下。

这是一间静静的咖啡馆,柔和的灯光再配上柔和的音乐,给人一种无限温馨的感觉,绝对是一个谈情说爱的好去处。只可惜,今晚少了男主角。坐下来后,没等宋萍开声,红杏便问:“姚台长有没有给你看过手相?”

宋萍摇摇头,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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