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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1 / 2)

>“你百分百肯定是他打来的,不会有错?”宋萍最关心的是这个问题,所以异常激动地问。

“和他相处了这么多年,怎会连他的声音都听错?”阿红的话令宋萍心凉如水。这一夜,宋萍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那份失落感如蚂蚁咀嚼着心。

不行,一定要弄个明白,否则绝不死心——一个声音在心底深处向宋萍呐喊。如果真是那个跛腿的青年农民,你有勇气嫁给他吗?难道承受得住熟人的冷眼与嘲笑?另一个声音则在心底深处冷冰冰地问。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如刀一样割破室内的黑暗,宋萍从床上爬起来。望着窗外那轮在辰雾中挣扎的血红的朝阳,她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去找阿祥当面证实证实!

吃早餐的时候,宋萍有意识地问阿红:“你有多久没和阿祥联系了?”

“大概一年左右吧,他出事后我再也没有他的音讯,也不知他现在怎样了。”阿红回答。

“他现在是不是在家里?” 宋萍又问。

“唉,我已有一年多没有回家乡了,怎么知道?”阿红叹了口气说。

“不如我陪你回去看看,或许对大家都有好处呢!” 宋萍向阿红建议。

“我不想去见他,难道他被我害得不够惨么?”阿红拒绝了宋萍的好意。

宋萍决定一个人到阿红的家乡走走,破解心中的疑惑,了却最后一桩心事。

公共汽车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上颠簸几个钟头之后,终于在一个四面环山的小站上停了下来。这并不是最终的目的地,紧接着,宋萍又搭上一辆三轮车,当转过几座山后,才到了目的地——阿红的家乡西岗村。

那是粤西一个偏僻的小村庄,背靠青山,前有一条小河环绕,河边绿柳轻拂,成群的鹅在河中戏水,三两个村妇在河边洗衣服,组合成一幅宁静而美观的山水墨画。当宋萍走进村口的时候,见到一户人家正喜气洋洋地忙着办婚事。出于好奇,宋萍拉过旁边一位小男孩,问:“小朋友,今天你们村有人结婚么?”

男孩觉得很稀奇,眼睛眨巴眨巴两下,说:“你是外地来的,连阿祥叔结婚也不知道?”

不会这么巧吧?宋萍继续问那个男孩:“你们村有几个阿祥叔?”

男孩想也不想一下,说:“就一个,剃头祥,左脚跛的。”

“他和谁结婚?” 宋萍觉得很意外,又问。

“除了村里的哑巴阿姐,还有谁肯嫁给他!”男孩说完,蹦蹦跳跳地凑热闹去了。

怎么办?宋萍有点犹豫不决。

啊,有了!何不借阿红的名义去给他道喜呢?宋萍于是从袋中取出二百元,硬着头皮向那户人家走去。

进门后,有不少人用好奇的眼光看着她,宋萍不禁有点紧张和后悔。当见到一个打扮得光光鲜鲜、在屋里一跛一跛游转的青年男人时,她猜想这一定是新郎公了,朝他走过去。

“阿祥哥!” 宋萍怯生生地向他叫了声,那男人猛一转身,吃惊地望着她:“你是······”

“是这样的,我是阿红的亲戚,” 宋萍结结巴巴地对他说:“阿红……阿红没空回来,叫我代……她向你祝贺。”说完,便顺手把礼金放到他的手中里。

起先,他听到“阿红”两个字,身体像被电击一般猛颤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常态,客气地对宋萍说:“难得你这么有心,从老远赶来,到这边坐!”说着,把她引到宴席上。

宋萍深深地松了口气,凭敏感的直觉,她发现阿祥根本不可能是那位“心理专家”,虽然他的声音真的和“心理专家很像。

为了进一步证实自己的想法,宋萍向坐在身旁的一位村妇打听,村附近是否有电话,村妇说根本没有,并讲了一大堆她们村如何落后的话。

新娘的家很近,仅和阿祥的家隔了条小巷,所以阿祥轻而易举地把她接了回来。新娘长得既丑又老,见了人只会咧着嘴笑,比哭还要难看。但不管怎样,她都算是个女人了,和阿祥这样一个跛了腿的男人一起,在常人的眼中,倒也般配。

结婚的场面很简朴,但极为热闹。善良的村民并不象都市人那么市侩,他们没有用有色的眼光看这对不幸的新人,有的仅是深深的祝福和真诚的喜悦,宋萍被这个场面感动得热泪盈眶。

喝完喜酒,时间也不早了,宋萍便向阿祥辞别,依依不舍地离开这个宁静可爱的小村庄。回到家里,宋萍把所见的一切如实告诉了阿红,阿红听后,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在房里哭泣,哭得很伤心。

自从证实“心理专家”是另有其人后,宋萍的心情像秋日的晴空般开朗。但也有一个心结,如肿瘤一样在不断扩大:这个“心理专家”到底是谁?长得怎么样,想怎样?

姚台长近来对宋萍的工作颇有微词,时不时找她的差错,当同事的面整她。其实宋萍心里雪亮:还不是因为那次恶意的作弄!他是个窝囊的男人,他的起家完全有赖于他家中那位“母老虎”。电台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台长家中的“母老虎”的哥哥是市委宣传部长,他的一句话可以令很多人从命运的高峰跌下谷底——姚台长也不例会。或许是因为在家中受的委屈太多,他有事没事都拿部下发泄一翻,以此满足心理和生理上的需要。

这天早上,他又把宋萍叫到他的办公室,指着一篇稿子大声喝问:“你是怎么干工作的,连市委领导的排名都搞不清楚,是不是做厌了?” 宋萍从来没被人这么骂过,眼泪不禁在眼眶中打转,差点掉下来。这不是明摆着从鸡蛋里挑骨头么?说来说去还是想找个机会整人。“其实,你这个人还是好的,”他又接着说:“只是有点不识时务。”老色鬼一边说一边走过来,把他的咸手放在宋萍的肩上,宋萍不从,一闪闪开。老色鬼见软的不行,便来硬的,只见他一把把宋萍的手捉住,一下子把宋萍放倒在他宽大的办公桌上。这家伙胆也挺大的,看来他又要使出以前搞打字员的那手绝招了。宋萍觉得血往脑里冲,出尽力气反抗并抱出了一句硬话:“如果你再不放手,我就让你家破人亡!”老色鬼嘻嘻一笑,说:“量你有多大的能耐,量你也不敢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说出去了谁还会娶你!”宋萍大怒,威胁他说:“如果你再不放手,我就将你与打字员所做的事说出去!”老色鬼一听,一下子愣住了,把手放开,小声问:“你到底知道多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宋萍回敬他一句。“既然你已经知道这么多了,今天我可放不了你。”看来是把这个老色鬼迫急了,只见他张牙舞爪,又向宋萍扑过来。

“台长,下面有位陌生人找你。”在这难堪的一刻,电台的门卫阿豹猛然推门走了进来。

“门也不敲一下就闯进来,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姚台长见又有一个送上门的,便顺势来个杀鸡儆猴,对阿豹说:“下个月,你少拿五十元工资,滚出去!”阿豹颤颤兢兢地走后,姚台长把目光移到宋萍身上,说了句露骨的话:“今天就到此为止,如果你敢出去乱说我一句,你以后就没有好日子过……你出去吧。”

宋萍绝对也想不到,这个老色鬼这么难缠。经过这一次生死搏斗,宋萍对自己早几天一时冲动的报复感到后悔。

这是第五次接到“心理专家”打来的电话。他在很夜的时候才打来,阿红已经熟睡了。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想着当天发生的事,宋萍竟然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忍不住对着话筒泣了起来。

“格格,是谁惹了你?”他焦急地问。

“要是你在我身边就好了!” 宋萍满腔幽怨地说,那份想亲近他的欲望越来越强。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谁的狗胆这么大,敢来欺负我的格格?”他怒气冲冲地问。

“告诉你听又有什么用,你可以帮我出气么?” 宋萍赌气地说。

“我的姑奶奶,不要难过啦!难道你不知道自己是幸运之神么?谁惹了你谁就倒霉!”他安慰说。

“不谈这些了,”宋萍真的不想让他知道今天所发的事,便把话题转开,向他撒娇说:“今晚我们玩个游戏吧!”

“玩游戏?在电话里?怎么个玩法?”他稀奇地问。

“你还算什么专家?本格格想玩你就得想办法!” 宋萍的刁蛮劲又来了:“如果你想不出来,我以后不理你了。”

其实,宋萍是渴望他能主动提出约自己,但话不能讲得太浅白。

“急煞老夫也!急煞老夫也!”“心理专家蛮紧张的,一个劲地叫。宋萍有点于心不忍,便给他一个下台阶:“如果确实想不出来就算了,我们干脆就玩个电话上的游戏,你旁边有没有书?”

“刚好有一本《唐宋诗词集》。”他如释重负地回答。

“那好吧,你如果能够在第九十九页和第一百之间夹进一张相片,我就送你一件礼物,否则,你要送件礼物给我。” 宋萍无不得意地说。

“唉,这不是明摆着要坑我?九十九页和一百页是连页,连根针也插不进去的。”他看来很聪明,没有愚蠢到连这点常识都不懂。

“要是心痛你的礼物,可以拒绝我的,我又不是很稀罕。” 宋萍故意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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