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2 / 2)

他不曾想过和陌生的亲戚会面可能勾起不愉快的回忆,难怪她闷闷不乐。

“我当时才十六岁,”她凝视茶杯内部,彷拂袒面承载了所有的往事。“他们简直无所不用其极。他的祖母告诉我,我永远不会被社交圈接衲,而杰克将对他的决定感到后悔。如果运气好,他会抛弃我:运气不好,他会赖着不走,而我将承担他悲惨而苦涩的情绪,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他母亲哭了又哭,他父亲则是将我的良心撕成碎片。在埸的还有他众多叔叔阿姨,以及律师一干人等。我数不清有多少次想放弃杰克,但求他们别再折磨我,但他说 没有我,他的生命将毫无意义,而我不过十六岁,只是个女孩,洛斯本,什么都不懂的女孩。我只知道我深爱他。”

他很想知道,被人如此深爱是什么样的感觉。

又,什么样的男人会如此渴望被受,明知道这么做只会替像她这样无助的女孩带来更多不幸和磨难。

“十六岁,”他小心翼翼地保持轻快的语调。“听起来是好久以前的事,当时的我跟现在简直是不同的两个人。”

“你恋爱过吗?”她问。

“喔,当然,那个年杞谁不是沈醉在爱河里?那不是罗密欧的年纪吗?”

她微笑。“告诉我她的事。”她说。

他已经很久不曾想起过年少轻狂时的迷恋,也不让自己这么做。将精彩剌激、充满理想的青春岁月,和成年后彷佛永无止尽的沈闷日子放在一起比较,是相当不智的,只会让人心情低落,甚至可能因此不切实际地开始渴望永远消失的事物。

但记忆不曾消逝,只需要被唤醒。他告诉她一切,一如以往。

他告诉她,十六岁时曾有个同学的漂亮妹妹偷走他的心,将它粉碎,夺走他所有生命的意义……直到一个多月后,他遇上另一位漂亮女孩。

在他倾诉这些故事的同时,思绪也逐渐清明。

在那个遥远的年代,爱情是如此伟大、惊人,让人眼花撩乱,让人心痛欲绝。因为他从不放任自己耽溺于年少过往,他早已忘记那份伤痛。记忆依旧存在,但感受已遥远模糊。

年轻时的迷恋现在看来有如一埸幻梦,尽管那些感觉曾经如此真实。

然而一切都会过去。

青涩的爱情、年少的梦想。

伤痛,以及通常伴随而来的罪恶感也会消失。

他不曾爱过雅黛。在结婚前,他早已让自己相信,浪漫的爱情只是诗歌和戏剧的产物,不存在于真实的世界。现在的他开始纳闷,他是否因为从未遇见任何能带给他强烈感觉的人,才会对爱情失去信心。

尽管如此,他对妻子仍有一份感情,因此她的骤逝让他茫然不知所措好长一段时间。

当他嘹解到两人之间的真实状况时,他感到强烈的愤慨,先是针对她,后来是针封自己。经过两年,那份罪恶感才渐渐减少。

他对温蓓雪的感觉也会褪色,他告诉自己,和她共度的是光只是一埸梦,他生命中须臾即逝的片刻,怪异、刺激、异于平常的几天。一时的脱轨。如她所言,短暂的韵事。转眼即失的迷恋。无伤大雅的小小错误。

为了她好,他必须这么想。

因此他以轻快的表情和语气,和盘托出众多年少时的迷恋,接着又告诉她励思那些为数众多、也更加刺激的爱情灾难,以及鲁博疯狂的事迹。相对的,理智的季飞和其它人截然不同,从小便下定决心,最后也一如预期地迎娶了表妹为妻,从未动摇过心意。

他正在描述岱睿的近况和他未来的计划,一块燃烧的柴火碎裂,溅出火光,将他震回现实。他纳闷他究竟说了多久。

“你这个听众太合作了。”他才开口,立刻顿下,仔细端详她。她的手肘靠着椅臂,手心托腮,眼眸轻合,呼吸平稳。

他懊悔的微笑,他的确打算帮她入睡,但不是以这种方式。

他起身走过去,温柔地将她抱起来,带她走向床边放下,脱去她的鞋子,为她盖上被褥,而她一点也没有被惊醒。

她已经筋疲力尽了,可怜的女孩,他想。张望、等待、忧虑,褂心每件事、每个人,包括他,特别是他。

他倾身亲吻她的前额。“别担心我,甜心,”他低喃。“我不会有事的,向来如此。”

滂沱大雨戛然而止,那片寂静必然惊醒了她。又或许是因为光线的关系。银白的光芒并非阳光,夜空朗朗,她沐浴在一片月光下。

蓓雪伸出手,但在此之前,她已经知道他不在那里。原先的温暖不复存在,让她开始颤抖,但不是因为夜间的寒意。她只曾在杰克刚过世的几个月,感觉如此强烈的寂寞。

“可恶,杰克,”她低声抱怨。“你最好别幸灾乐祸,你一定觉得这很好笑,我又犯下同样的错误。”

她听见房间后面傅来声响,坐起身。

轻柔的脚步声。

“是谁?”她问。

“来势洵洵的大军,”熟悉的低沈嗓音警起。“盗匪和杀人犯,礓尸和恶鬼。”

洛斯本高大黝黑的身影占据整个门口。“或者只是普通的我,幻想自己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屋里四处走动。”

“你在梦游吗?”

“我想我相当,呃,清醒。”他说。

“你要我别担心,”她说。“可是你自己反而放心不下吗,洛斯本?”

“我并非在踱步,”他说。“如果那是你暗示的,受困的动物才踱步,绅士只能静立端坐。”

“你睡不着。”她说。

“我在思考该拿瑞麟怎么瓣——或更正确地说,拿他父母怎么瓣。”他说。

他双手交抱,靠在门框上,正如她第一次在埃及博物馆见到他的姿势,而她也像当时一样忘了呼吸。

“我都忘了,”她说。“显然小贩女儿那套说辞现在不管用了。”

“我考恿要发顿脾气,”他说。“先声夺人。在他们呼天抢地前,我应该先大步来回地走,挥舞拳头、捧住前额之颊的。”

“你喜欢那个男孩。”她说。

“哈,当然,否则我何必容忍他?”

他应该有自己的孩子,她想。他会是个好父亲。

她无法为他生育孩子,他也不需要一名年华不再的情妇,和她残缺的子宫。他需要一名年轻的妻子,让育婴室热闹起来。

“如果你想要,明天可以先想个剧本,”她说。“打发等待的时间。”

“事实上,现在已经是明天了,”他说。“上次我拿出怀表时,时间显示是一点钟,而那是许久之前的事。”

“那你早该上床了。”她说。

“我懂了,”他说。“你是因我这个原因醒来的吗?因为无法克制对我的渴望?”

“我不会说那是无法克制的渴望,”她说。“而该说是隐约的失落。”

“火熄了,床是冷的。”

“啊,的碓如此,”她说。“不过不要紧,你高大又温暖,刚好解决这个问题。”

他大笑。

啊,她会想念这低沈的笑声。

“洛斯本,”她说。“我们的时间不多,而你正在浪费它。”

他走进房里,一路褪去衣服。不到几秒,他已全赤裸,每一寸结实的男性躯体在月光下闪耀。

下一秒,他拉开了床罩,以同样无情的效率脱光她的衣服。

她以为这将是急促而迫切的一次,最后一次的疯狂放纵。

但当她全身赤裸,他躺在她身边,将她转过来相对。他将手举高到她的头上,顺势往下,抚过她的脸颊,咽喉,缓缓向下,越过乳房、腰际、腹部,轻滑过双腿间。他温柔的修长手指沿着她的腿往下,接着原路巡返,彷佛要将她刻入心中。

泪水盈满她的视线,她的手往上探入他的发丝,接着往下勾勒他的轮廓:高鸯贵鼻梁、锐利的下颏,强壮的脖子舆肩膀,手继续往下,抚过已经十分熟悉的坚实躯体,紧绷的腰和小腹,窄实的臀部,以及他的男性。她露出微笑,想起昨夜的疯狂,从他回应的微笑,她知道他也想到同样的念头。她继续她的旅程,一直碰触到最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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