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拉张开嘴准备问别的问题——她至少有两打的问题——但他打断了她。
“安格尔,我要打个盹,暂时把你的好奇心收起几个小时吧。”他不等她同意,把他的座位摇成半斜,往后一躺。
当安吉拉把目光从路面收回来看他时,他的眼睛已经闭上了,她还是忍不住最后一个问题,也许两个,“圣拉斐尔怎么回事,你还是要回去吗?”
“在我把你送上飞机之后。”他说道,没有睁开眼睛。
“这在我看来,是一件特别愚蠢的事,”“她咕哝着,”你只是在自找麻烦。“
“愚蠢的是那天晚上拾起了那支枪,”霍克干巴巴地说,“我冒的险有限。”
“那东西很重要吗?”
“是的。”
“那你为什么留下它——不管它是什么——留在你身后?”她知道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一点气恼,“你的包里装了那么多东西,我却没有看到有什么重要的。”
他睁开眼睛,转过头看着她,“你不打算让我睡一觉了,是吗?”
“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冒那些不必要冒的险——包括今天早上回来找我。”她抓住方向盘,在座位上扭动起来,以寻找一种更舒服的姿势。“在你买这辆车前你应该好好检查一下这谁破烂东西。我才开了二十分钟,我的背就已经痛了起来。”
“把车开到路边,安格尔。”
她惊讶地看着他,“我并不是真的在抱怨……好吧,也许我是在抱怨,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还能开车,霍克,我会记住尽量挺直我的背,你继续睡吧,我很好。”
“把车开到路边,”他安静地说道,“请你。”
她微微一耸肩,照他说的去做了,或者不如说是命令,跟霍克在一起,这两者的界线并不清楚。诸如“请”、“谢谢你”这样的礼貌用语,不过是他用来缓和他命令的方式,但命令仍然是命令。交通在黄昏时分开始变得稀疏,她很容易找到一个停车点,驶离路面,把车停在了塔形常青植物的浓荫下。停下来,关上引擎,她转过头,发现霍克正靠在座位上仔细看着她。
“什么?”她沉默了长长的一分钟后问道。
“你还是不想要,是吗?”
“要什么?”
“这个。”他伸出一只手,不等她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就捧住了她的睑。他的拇指开始抚摩她的脸颊,所有抗议的话——不管有还是没有——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在他的轻柔抚摩之下,她的烦扰、困惑与反应都变得无足轻重,她靠在他的手上,因为这是最自然不过的事。
“我花了八个月的时间计划如何狠狠打击康斯坦丁,”他平稳地说道,“但突然,你带着你那伶俐的小嘴和金星闪烁的眼睛闯了进来,于是我发现,我再不愿和康斯坦丁一起跳入我为他掘的坟墓之中。”
“你不会和他一起同归于尽吧?”她问道,想到这样的前景,心中一阵乱跳。
“我不知道我要做什么。而现在,我只想亲吻你。”他的目光凝聚在她的樱唇上,拇指抚弄着她柔软的下唇,轻轻地按了按。作为回应,她的嘴唇微微地分开了一些。
“就是这样?”她耳语般地低问,“你想吻我?”
“作为开始,安格尔,像我以前做过那样,但要更好些。
今天早晨,我没有给你选择,我在你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前,强行吻了你。“霍克嘴角挂着一丝不怀好意的微笑,然后坐起来,把座椅弄正,手并没有离开她的脸。”安格尔,我想再吻你一次。今天早晨,你的反应中有些什么折磨了我一整天。“
“折磨?”
“嗯,那在你想到你根本不该吻我之前的几秒钟,不足以说明问题。”
“说明什么?”
“你是否会在我的怀中融化……或者说燃烧。哪一种都好,安格尔,但不知道的话,我就无法把这念头从我脑子里赶出去。”
在微弱的光线下,她眼中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在他眼中,就像两片艳绿色的天空。她粉红色的舌尖悄悄地伸出嘴唇,滑过他的拇指,留下一丝湿湿的痕迹。他急促地深吸一口气,微微地呻吟着吐出来。然后,因为他做不了什么,便双手环住她的腰,把她轻轻地举过中间的仪表台,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肩靠在他的臂弯里,双脚悬垂在仪表台上。
她没有装作愤恨,或者挣扎,甚至看起来不太吃惊。实际上,她的嘴角还有一丝笑意,告诉他她正期待着此事的发生。霍克甚至怀疑她正想象着他会走得更远。她的重量压在他的大腿上,一股热血冲进了他的下腹。从她的眼中他能看出,她完全感觉到了他坚硬的下体正抵住她的臀部。
她让他有些吃惊。接着她伸出一只手,在他脸上轻抚过那些刮伤的边缘,“我不该伤害你。”
“你没有,那是我自己的错,没有给你更多的信任。”
“但仅仅是昨天,”她悄声说道,“看起来就像很久以前。”
“你在想什么?”当她的表情转为沉思时,他问道。
“这两天来,你不是唯一改变计划的人。”她在迟疑一下后说道,“在我遇到你之前,我生活中最急切的目标,就是离开人群,找一处隐居地。现在,这想法没有改变,但是没有你,我心中就感到空虚。当我第一次认识到你带给我的感受,我感到不安,并有一些害羞,因为看起来我不应该被你所吸引。这情形太稀奇古怪了。”
“现在呢?”
“现在我认识到,我是在拿一般的标准来判断我的反应,而这些标准并不适用。从一开始,整个情形中就没有什么一般或普通的事情。”她伸出双手环抱着他的颈项,脸上掠过一阵半是羞涩、半是大胆的神色。“这种紧张感也许加快了整件事的进程,但并没有改变它们。对于认识我身体的反应,我没有什么经验,但我相信,如果我没有真的被你所吸引,我不会感受到我现在感受到的感觉。”
她皱起鼻头,认真地看着他,“你懂吗?”
“懂一些。”他歪着头,“你这是在为你坐在我腿上感觉良好而辩护吗?”
“不。”她说道,她的微笑中有一点窘迫。“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回到萨米那里,是因为你认为不能错过和我作爱的机会的话,那么,你恐怕会大大地失望了。我在这方面的经验非常有限,仅限于一两种现在已记不起的方式。那是我刚开始同一个叫弗兰克的男友同居时有过的经验。我相信他的全部性技能,就是保持一种单一的体位,并且听不进任何建议。”
霍克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谈论起她的性经验来的,但他并不真的介意这一点。发现她曾经有一个趾高气扬、笨拙无能的情人,使他不会为了别的什么人而烦恼。
他想向他显示,还有更多的造爱的方式,然而,至少必须等到他完成在圣拉斐尔的工作。在那之前,他们所能做的只能是谈谈此事——除了吻她以外,使她因什么原因停顿了一下,而他想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进入她的体内。
在他们接吻的时候,他最想从她眼中看到的是渴望,而不是勉强。
“你和他待在一起,令我感到吃惊。”他说道。
“是他和我待在一起。当我意识到弗兰克不仅是在性交这方面枯燥无味时,我花了太多的时间说服他离开。当他最后离开时,我几乎没有注意到,是他带走了那只他作为生日礼物送给我的小猫这件事提醒了我。”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热气透过衬衫温暖着他的胸膛。
“我本不会告诉你这些。但你暗示,你回来找我的原因不仅是因为责任感,那么误导你就是不诚实的。我并不增长于你想和我做的事。”
霍克脸上保持着坦率的神色,尽管他是否真的如此还是一个谜。她干巴巴地叙述她想象中的自己的缺点,那副模样真令人喜爱。唯一合适的反应,他心想,就是以坦率回报。
“和你作爱一定会很妙,”他简单地说道,“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