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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了正规的上山道,脚下的地变得绵软很多,积雪淹到了脚踝上缘,深时甚至到了小腿肚。一脚踩下去,不时传出枯枝被踏断的声音,在静谧的密林中传开老远。
再走一阵,林更深了,积雪的反光也弱得可以忽略不计。宁晖下达了命令,封一平和张行天掏出头灯戴好。昏黄的射光像是两支画笔,将密林的深邃黝黑当做了画布,以散漫的笔触描摹。我踩着前人的脚印,一步一探的前进着。听着前面队友的足音和后面队友的呼吸声,在一片节律声中觉得脑子渐沉。幸好有夜枭被惊动,不时发出实在不怎么动听的鸣声,刺得我保持清醒。
古蓓薇落脚很稳,看来按照这个速度她至少能坚持两个小时,应当平时锻炼得不少。
突然古蓓薇停了下来,我正诧异,听见宁晖问,“怎么?”接着只见黄光一闪,封一平回头轻答,“队长,有脚印。”宁晖转身对我们做了一个就地停止的手势。古蓓薇应是不懂手势,继续好奇上前探头观望,我一下没拉住,只好跟在她身后。
队形一乱,朱投和张行天也跟了上来。在两盏头灯的照射下,脚印清楚许多。粗看只有一道,从我们的侧边一片矮林中窜出,延生至我们前方的黑暗中。
“哎,真有一串脚印哎!”古蓓薇惊呼一声,“谁留的啊?附近的村民么?”
我猜不是,从11月初开始东北已经下了好几场雪,最近那场是大前天。能在这里留下脚印,应是在三天之内。这里已经离人类活动区不小距离,普通的山民或村民应当不会随便进山这么深,尤其在这样天气下。
除非是猎人。
“是猎人么?”封一平跟我想的一样,旋即他自己就给否了,“应该不是,刚才那老头说猎人这个季节不往这边跑,再说只有一个人的脚印,没有狗爪印。”是呵,哪有猎人进山不带着猎犬的呢?
宁晖从包中摸出强光手电,拧亮,半蹲下照着脚印仔细研究。众人散开成一个圈,尽量给他腾出观察的距离来。一时无人说话,怕打搅了他的思路。一会他就起了身,简单说了句,“不是一个人,至少有三个!”
☆、第 12 章
看不见的游伴们。。。
宁晖断言一下,我们都是心一沉。没人怀疑他的判断,大家只是在想,是谁,留下了这串脚印?
鞋底花纹丝毫看不出特殊之处,但从步距和鞋底花纹的叠压痕迹来看,对方至少有两个及以上的人身高差不多,约在1米75左右。还有一人稍矮,不足1米7,此人因腿短,偶有几个脚印没有踩中前人的脚印,溢了出来。
“会不会是刚才那老头说的四个去老柿子沟的人?”封一平再猜。我也赞同,从时间和人数看都对得上,便跟着点了点头。
宁晖没立时回答,他掏出地图摊放在地上,强光手电照射下,我看见他修长的右手食指尖点在一块标记着树林区域的边缘,说,“我们从这进的山,”抬腕看了看表,手指移进一段距离,“现在差不多在这里!”
封一平点头。
“这串脚印是从这个方向来的,”宁晖的手比划了一下,从东南往西北,手指又点在地图上树林区域的北侧,“老柿子沟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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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希望我能用我有限的描绘能力来将并不复杂的地形说清楚。
从地图上来看,我们从西南进的山,山顶在东南角,一条蜿蜒山道从之前经过的村落直通山顶——这是延吉市为刺激旅游业而修筑的一条柏油路,宽仅容一辆车通过,不过每隔一段距离就有汇车平台,这不是重点,先行略过。在山道北侧略靠地图中央的位置,成长条状,从山腰一直延生到山道之侧的,则是老柿子林。
老柿子沟就藏在老柿子林的尽头。
它本是一道无名野沟,不知什么年月沟边长了几株野柿子树,渐渐的,柿子树越来越多,长成了瘦长一片。大概是水土的原因,整个山区唯独这里长着柿子林。所以要想去老柿子沟,只要沿着柿子林一路摸进去就可。不过修建山道时,周围的柿子林被砍去了许多,补种了一些行道树。之前老农说帮人指路,也就是将人领到山道侧的柿子林外缘而已。
我们现在所处的这片树林和柿子林是紧紧挨着的,从地理位置上看,它位于柿子林的西南下脚。我们要去的翻山溪道,则在西北方向。
也就是说,平面图上看来,从左往右数,依次是翻山溪道、树林和老柿子林。我们的前进方向是西北,老柿子林在我们的东北,这行脚印若是那队前往老柿子林的人所留,则无论如何不该出现在此。当然,这里还有其他可能性,那就是他们的目的地不是老柿子林,亦或者,还有第三队不知目的的人如我们一般深夜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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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一平沿着脚印来的方向摸了过去,去看看情况,我们就地休息。古蓓薇挨着我,用手套捂着脸,似是这样会暖和一点。雪夜里,原地呆着不动可比运动要感觉冷得多。大家都静默着,我耳边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
大概半个多小时后封一平返转,他没有立时向宁晖汇报,而是伸手递上一根树枝,枝头还有几片残叶,要落不落的。
宁晖接过来看了看,不说话。
古蓓薇不明白,悄声问我,“是什么?”
我认出了叶子形状,回,“柿子树树枝!”看来封一平沿着脚印方向一直摸到了柿子林。
“看到一株柿子树我就回来了,没再往里探。”封一平说,“应该错不了,是那四个人。”
显然那四人先沿着柿子林走了一阵,然后左转穿过柿子林来到树林,这个方向变化无论如何不可能是因为迷路的缘故。问题到此便严峻起来,明明不是去老柿子沟,为什么要让老农为他们指出老柿子沟的路?如此大费周章的绕路,我只能有一个猜想,他们想隐藏行踪。至于他们的目的地是哪,不得而知。
茫茫雪地里留下了两行足印,那一串甚至比我们的足印更规制有序。它隐匿入前方的黑暗,似是在讥诮着邀请,“想知道我们去哪么?那就跟着来吧!”
我们果然跟着去了。
宁晖将树枝丢在地上,做了一个手势,大家便排好队形继续往里走。有了前人留下的脚印,封一平的路探得轻松许多,因此,我们的步法也加快了不少。
起初我还有些疑虑,以为下一步便会看见那串足音突然转向,朝向另外一个地方。但是这一直都没有发生。过了一个小时后,队伍再度停了下来。
面前一块空地,脚印凌乱,一片嘈杂。
封一平上前探查一阵,转头道,“他们在这停了一下。”然后握着探路棒四下刺刺、翻翻,想找到更多的线索。
宁晖掏出GPS定位器对比地图,仔细查了查,然后抬头看着我们说,“接下来就要入溪道了,同志们,看来我们有伴了。。。”
尽管我已经在心里将这个可能性想过了好几次,但听宁晖这样说出,心中还是不小的吃了一惊。
忽然封一平一声低呼,“宁队,来看看这里。”我们一起围了过去。
原来封一平翻开了一个小雪堆,发现了被刻意埋在雪下的一堆垃圾,主要是一些食物的包装纸。封一平低头将那些包装纸一一捡起,展开,都是中国超市里随处可买到的高热量食物,巧克力、奶油蛋糕、还有肉类食物的真空包装袋。
朱投叹了句,“伙食不错。”
看到这些垃圾,我觉得肚子饿了起来。这一路确实消耗不少,若是等下便要走那条危险的溪道,这里真是最好的休整之地。我突然生起一种感觉,于是冲口而出,“他们好像对这里很熟悉!”
众人一时无言,静了会,朱投率先问,“你怎么知道?”
“第六感。”不等我答,古蓓薇笑着接了话,“女人的第六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