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盖弥彰。。。
我忍不住把丝巾从包里掏出来,再度围在脖子上。
☆、第 10 章
不太靠谱的猜想~
两个小时候,飞机抵达沈城机场。
宁晖已经先行离去,待他走后我等了一阵,站起来,混入下机的人流中。路过前舱时,看见古蓓薇正从行李舱中取下她的托杆行李箱。她本就个矮,拿起来有些吃力。边上路过的人帮她将箱子取出,她道谢,然后打开行李箱侧边口袋,取出一个眼镜盒。戴墨镜的时候,我正巧路过,毫不意外的看见她露出笑容,热情和的我打招呼。
墨镜镜片是玫瑰色,跟照片里的一样。
我让出身前空间,待她拖着行李箱插到我前面。
为了配合古蓓薇的行走速度,一路上我刻意放缓了脚步,于是,周边人渐渐稀少,我们成了末尾。
古蓓薇朝我微笑一下,隔着墨镜我看不见她的目光,但觉这个笑和之前那几个夸张的笑比起来,更显真实平稳。“接下来怎么办?”她问我。
“没说,”我答,“先出去吧。”
“我还是第一次跟特。。。”古蓓薇及时收声,转道,“跟你们一起出差。”
听她这样一说,我好想打听一下,她去银笸箩山做什么。但,忍住了。。。笑答,“就跟平时出差一样,没啥特别的。”
她点头不语,突然偏头看了我一眼,“我可真羡慕长腿的姑娘,希望我也能有一双!”
这个话题让我有点意外,第一,我想不到一个年届知天命的女人对身高还会有着这样热心的追求;第二,她说这话的时候态度非常的自然,让我一瞬有错觉,觉得这是个跟我同龄的‘姑娘’,我们在谈论着服饰化妆等一系列在同龄中人才比较容易获得共鸣的话题。
我不是歧视她的年纪,人人都有老去的那一天,但,古蓓薇的神态配合着她的外貌带给我的冲击,让我不由的对她反感。这种反感是源于人类本能的,‘常态’对于‘变态’的抵制、‘主流’对于‘非主流’的排斥。
旋即,我将这种反感情绪压制下去。古蓓薇是教官,是主任,是心理医师,是任务保护目标,无论如何,我不该对她产生负面的个人情绪。我和宁晖的关系已经够糟糕,我要和这个任务后阶段的指挥者保持良好关系,以免我无法胜任任务。
“怎么?”古蓓薇笑着,“这个话题你不喜欢?”
“不是不喜欢,只是有点儿不知该怎么往后接。”我坦言,“如果我说我更羡慕短腿的姑娘,这显然不现实;如果我说个矮有矮的好处,更显小,这对您的身份和年龄显然是冒犯。”在心理医师面前不要伪装,否则他(她)会以此为契机,激起对你的精神层面进行更深度挖掘的兴趣。
古蓓薇呵呵笑了起来,“我对你的性格很感兴趣,妞儿小妹。”
看看,心理医生的好奇心就是这么重,这也算是职业病了。就好像宁晖第一次到我的宿舍拒绝立刻就坐却跑到窗前站着一样,明明知道是个安全的地方,却还是要先观察好周遭的地形,找到一条可以紧急逃生的退路,那也是职业病。
我续着她的话开玩笑,“那,等咱忙完了,回去我洗洗干净了亲自登门把自己送给您研究研究,古主任。”
“或许,我有更好的办法!”古蓓薇意味深长的说。
我正要好奇的追问是什么办法时,她突然一指前方,“看,你的上级在那!”
此时我们已经出了旅客通道,面前一片通高明窗,出口处的玻璃门外,宁晖斜靠在雨棚一侧立柱上,嘴里叼着一支烟。大概是余光看见了我们,他将手里还剩一半的烟掐息在烟盘里,转身离去。
我催着古蓓薇加快步伐,迈出玻璃门的时候,突觉寒意袭身。
沈城比S城更偏北方,气温低了不少,11月初就下过一场雪。我这一身衣服在S城刚好,到了这里就显得有些单薄。看着宁晖潇洒的背影,我心念一动,难道在飞机上他说的那句‘衣服不太够’指的是衣服厚度不够?难道他是在提醒我两地的温差?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真是误会了他的一番好意。
思绪未定,我们被宁晖带到了停车场。一辆10人座白色奔驰面包车停在角落,他矮身钻进副驾驶座。接着紧闭的车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似是无言的邀请。
我候着古蓓薇先上了车,接着弯腰踏入车内。队友们都已经到齐了,散坐着,最后一排还放着几只大的绿色军用包。头排的两个位置空着,看来是刻意为我二人而留。古蓓薇顺势坐在窗户边的位置上,我对她道,“古主任,请您坐走道这边来吧。”
古蓓薇很配合的和我换了座位。
看古蓓薇坐踏实了,坐在车门旁的封一平伸手一推将门关上,发出砰的一声响。这似一个讯号,跟着司机就发动了马达,将车缓缓驶离停车坪。
~
当车奔出机场区域驶上高速公路时,宁晖扭过身,先和古蓓薇寒暄了几句,继而对着大家提高了声音,“这位便是古蓓薇古主任,来,互相认识一下。朱投,从你开始。” 朱投坐在我们后方那排座位上,闻言站起身来,空间不够,他微微猫着腰。
古蓓薇回过身来对着车后部,半跪在座椅上,笑眯眯的。
“报告领导,我是朱投,”朱投向古蓓薇介绍着自己,“爆破手!”
“好好,”古蓓薇回,“很高兴认识你!”
接着便是封一平和张行天,待他们一一介绍完毕,我清了清嗓子准备做自我介绍时,宁晖已经把话接了回去,“这次的任务。。。”
我忍不住打断了他,带着火气喊了声,“报告!”
宁晖停下看着我,问,“什么事?”
“我还没有做自我介绍!”我真是有些火大!我哪得罪了他,他要这样处处针对我?他要是这么看我不顺眼,别招我进队啊!还耽误了我的休假!
车内突然沉静下来,我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身上。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过了几秒,宁晖便微笑着回我,“那你开始介绍吧!”
我先向宁晖答了个,“是!”继而转头看向古蓓薇,“我姓多,名叫多妞儿,第二突击手!”
古蓓薇点头,“你好,多妞儿同志,很高兴认识你!这一路要多亏你照顾了,希望我们合作愉快!”说完,冲我亲昵的眨了眨眼睛,似是很熟络一般。这正是我的疑惑所在,她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之前又是如何认出我来的?
我心中其实有一个不确切的答案,我猜是宁晖告诉她的。作为唯一的女队员,被赋予贴身保护古蓓薇责任的女队员,宁晖若是事先和她沟通过,也不足为奇。我想向宁晖求证,这个念头在我脑中闪过,但下一秒便被我否了。听命行事就是,多余的话不要说了,省的人家误会我在套近乎。。。
介绍完毕后我闭紧了嘴,看着宁晖不发一语。边上有人轻笑,是封一平,“还真是个倔强的妞儿!”另两人跟着笑了几声。
“既然大家都已经互相认识了,”宁晖面色如常的继续,“那么我再强调一下,从现在开始一直到我们抵达银笸箩山,这一段时间内,由我来指挥。”这话我们之前都听过,不知道他干嘛还要重复一遍。“车后座是装备袋,里面是食物、服装还有此次任务需要用到的装备等。大家一人一换,先轮流将衣服换上。”停了一停,宁晖看着古蓓薇说,“古主任,您先请。”
古蓓薇爽朗应了声好,起身朝后座摸去,大家都自觉掉脸向前。突听她笑着说,“哟,准备得还挺齐全。”接着窸窸窣窣响了一阵,夹杂若干碰撞呼痛之声。稍后古蓓薇穿着一套羽绒保温内衣回到座位边,手里还抱着一大堆东西,对宁晖道,“这外套和鞋是不是下车的时候穿合适啊?”
车里开着空调,穿多了确实会热。宁晖点头一下,继而朝我一颔首,我起身来到后座。
打开贴着我的名字装备包一看,果然如古蓓薇所言,‘很齐全’,主要有被服、技术和露营装备等,还有一只70升的登山包,在此不赘述。这些装备都是民用的,看来这次任务不想让其他组织察觉军方背景。我脱下自己的衣物,先换上内衣,套上的羊毛袜,看着高山靴里厚厚羊毛内层决定学古蓓薇先不穿鞋子,接着将其他装备都收拾好,放进登山包里,拎着包回了座位。
接着男队员一一换好衣服,宁晖是最后一个。
换好衣服后宁晖没有即时回座,站在车门前那一小块空地上。他将包放下,继而从他里面中掏出一副地图,展开来,毫无预兆的开始了任务解说,“延吉地处中俄朝三国交界,距离中朝边境54公里,邻近日本海,旅游业较发达。我们此次将以户外游客身份进入延吉,先依照旅游路线从这里进山。”
说着,他以手指为笔点着地图某处,“之后由我带领大家转走一条越境通道,此条越境通道在清朝时期曾被作为朝鲜人偷渡至中国使用,后来中朝边境线重新划分,另加上天灾,该通道被废弃了。延吉平均海拔150米左右,我们的攀爬点海拔在800米到850米。翻过山后直线距离10公里处,便是我们此次的目的地,银笸箩山山脚。不出意外的话,整个时间将控制在8个小时之内。”
宁晖解说得很详细——为了保密起见,任务的细节一般不到最后时刻不会公之于众——但过程听起来很简单,唯一的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