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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2 / 2)

“南宫瑾,你不会不认识他了吧?”南宫瑾眼中的冷漠让司马晋深深的打了个寒颤,只是这最後一丝希望,如何就此放弃。

南宫瑾微微一笑,沈声道,“当然认识。”眼波一扫,道,“此人是景赫的心头物,万千宠爱尽皆一身。这一点,想必世人皆知吧。”

南宫逸愈发用力的挣动起来,手腕处殷殷的血液恍若未觉。疼痛与脱力令南宫逸有些病态的面容愈发苍白。不要,不要听!不要再说了!

司马晋一愣,随即道,“南宫瑾,你不是连自己的亲弟弟也不要认了罢?想不到,为了这江山,你竟能如此六亲不认,真真叫人心寒哪。”

南宫瑾依旧不为所动,笑道,“不错,他的确曾是南国二皇子,本王的亲弟弟,南宫逸!”此言一出,四座皆惊。南宫瑾略一扫视,挥手接道,“不过,此人背弃我南宫一族,苟且偷生,此其罪一;身为男子,以身侍人,此其罪二。敢问将军,如此罪孽深重之人,本王,如何能为一己之私,置众将士於不顾?”

司马晋拔出佩剑,沈声道,“好一个大义凛然的睿王殿下。”将佩剑缓缓移至缚在城楼的麻绳上,司马晋缓缓道,“本将手起刀落,此人,便是粉身碎骨。这人死不能复生,睿王殿下可要仔细思量啊。”

南宫逸静静地望著马上一身银甲的人,纷纭的记忆如同潮水,源源不断的袭来。身体的疼痛已然远了,心呢?南宫逸只是一笑,这般不堪的自己,要心来作甚。方才苦苦压制的腥甜涌了上来,南宫逸身子一松,殷红的血液自口中喷薄而出,染红了素色的袍子。

三十九

南宫瑾有些不屑的看著司马晋手中的佩剑,雪亮的剑锋刺伤了眼,轻笑一声,道,“此人便是司马将军不处置,本王亦不会听之任之。”眼眸一扫,南宫逸素色袍子上绽开的嫣红令南宫瑾淡淡心惊,遂接道,“但他毕竟是本王的亲弟弟,自当由本王以家法处置。旁的人若想插手,还恕本王冒犯!”

南宫瑾一闪而过的精光让司马晋有些心虚,但毕竟是大将,依旧面不改色道,“南宫瑾,待你有机会打败老夫再猖狂不迟!”说罢,回手挥剑,向那麻绳削去。

“住手!”沈稳的音色略微有些苍老,身著黄袍的男子缓缓踏上城楼,衣袂无风自动,平添了几分威慑。

南宫逸有些恍惚的神智被这声低喝唤回,心内盈满的苦涩忽而有些蠢蠢欲动。南宫逸暗笑一声,这是作甚?难道於他而言,嫡亲的兄长竟不如敌国的皇帝?南宫逸,你不是背祖忘宗,是什麽?

司马晋见了景赫,亦是一惊,忙跪道,“臣司马晋,参见皇上。”

景赫看了司马晋一眼,又转而望向南宫瑾,沈声道,“南宫逸是朕亲封的侯爷,便是有什麽不是,也该查清了再发落。司马将军,可是如此?”

司马晋略一皱眉,咬牙道,“皇上,可是他……”

景赫一摆手,打断道,“司马将军可是要抗旨麽?还是要罔顾法纪,滥用私刑?”

司马晋一愣,还欲说话,却见景赫身後的近侍暗自冲自己使眼色,那意思是要他大局为重,给皇上一个台阶。司马晋便不再坚持,只道,“臣不敢。”

景赫暗自松了口气,冲著司马晋身後的士兵道,“还不快把侯爷拉上来?”

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南宫逸定神望了望远处,却只是阵阵漆黑。南宫逸心下苦笑,便是疼晕了,听不见,看不见才好。只偏偏老天净不会遂了自己的愿,偏生要他如此清醒的承受这份折磨,南宫逸竟如此罪不可恕麽?

身子落入有些熟悉的怀抱,腕上的绳子被小心的切开,却依旧牵动了伤口,让南宫逸一阵痉挛。景赫轻轻拭去南宫逸额上的汗水,雪白的腕子一片血肉模糊,手臂软软的垂在身侧,拼命压制住心中的怒火,景赫轻声道,“逸儿?”

南宫逸勉力睁开眼,入眼处却是一片模糊光景,微微挣动了几下,南宫逸缓缓道,“走……带我……离开,不要……不要在这里……”

景赫理了理南宫逸额前的乱发,触手冰凉,皱了皱眉,景赫道,“没事了,朕在这儿,朕带你走。”说著,便安抚似的轻抚南宫逸的背部。

南宫逸放松了紧绷的身子,软倒在景赫怀中,微微喘息著。

景赫横抱起南宫逸,冲著身後的近侍吩咐道,“摆驾回宫!命太医在昭和殿侯旨!”瞥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司马晋,景赫沈声道,“司马将军且安心,朕自会给豫国上下一个交代!”说罢,便自下了城楼而去。

南宫瑾望著那人离去的方向,朗声笑道,“本王还道司马将军此举乃豫王授意,却不知原是将军独断专行。”见景赫的步子一滞,南宫瑾继续道,“据闻风清候深受宠爱,长居豫王寝宫,却不知将军如何擒得那人来此?莫不是……”

景赫闻言笑道,“想不到睿王对朕宫闱之事如此了如指掌,倒是朕,疏忽了。”将南宫逸交给内侍扶了下去,景赫转身,暗黑的眸子直视南宫瑾,接道,“王爷处心积虑,劳心劳力,朕的事儿,便不劳王爷费心了。”

南宫瑾却只是一笑,毕竟是贵胄王子,虽则落魄些,也不乏风度,较之景赫的沈稳,便有了几分少年英姿,道,“豫王抬举,本王只想提醒豫王陛下,你的项上人头,需得留待本王祭奠我南国万千将士和本王的父王。”眼光若有若无的瞟了司马晋一眼,南宫瑾接道,“若是平白让人掳了去,岂不可惜麽?”

司马晋刷的一下白了脸,方才逞著一时之能持械闯殿,将一干礼法律例抛诸脑後,此刻经了南宫瑾提醒,不由一身冷汗。且不论景赫此人生性多疑,帝王心性,比常人不知多了几个心眼儿。单是持械入殿一项罪过,就足以让自己不得超生。

景赫面无表情的望向南宫瑾,又瞥了一眼司马晋,笑道,“睿王如此忠君之事,倒叫朕,感动非常。”顿了顿,接道,“朕若不自个儿保重,岂不对不住王爷一片苦心?”又转向司马晋,轻声道,“好好儿守城,旁的事儿,朕自会处理。”说罢,便自转身去了,背影瑟瑟,竟 让司马晋觉出一丝萧索。

回了宫,景赫却不急著去昭和殿,只是在勤政殿前停了车驾。入得殿堂,右侧的屏风後,隐隐一方香案,一尾素琴,薄纱烟笼中,孑然静立。景赫踱至屏风後坐了,指尖轻划过琴弦,若有所思。自三关沦陷,景赫已隐隐料到其中诡谲,却不曾想自己苦心经营的千里城防竟如此不堪一击,敌人推进速度之快让景赫有些错愕,而更可怕的是,自己精心挑选的将士竟没有一人知道敌人的真实身份。如此规模的战争,景赫起初觉得是近几年自己灭掉的几个小国联合所致。直至三日前,滦州守将拼死抵抗,将叛军阻隔在滦州城外。许是那人终於按耐不住,遂亲自领兵,世人哗然。那领兵之人竟是景赫早已诏告天下,予以厚葬的南宫瑾!如此,平日里看不惯南宫逸的大臣们便开始没日没夜的上折子,说是那南宫逸与南宫瑾内外勾结,看似归降,实则等待时机,图谋不轨。景赫亦知南宫逸非池中物,能咽下这麽些折辱的人,绝非惧怕死亡的妥协之辈,只是……

“禀皇上,太子殿下求见。”宫人的声音打断了景赫的思绪。“让他进来。”景赫起了身,行至龙案前,缓声道。

“儿臣参见皇上。”景騂上了殿,敛了衣容跪道。

景赫略一摆手,道,“騂儿不必多礼。”坐直了身子,景赫问道,“騂儿有甚事麽?”

景騂却不起身,只是垂首跪著,欲言又止。

景赫冷眼瞧著,半晌,道,“逸儿的事儿,你都听说了?”

景騂身子一震,一揖道,“是。”

景赫摩挲著案前的茶杯盖子,缓缓道,“騂儿是来为他求情的麽?”

景騂咬咬牙,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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