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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2 / 2)

南宫逸看著郁白的眼睛,沈声道,“南宫逸,绝不殉葬!”

郁白亦直了腰身,道,“不殉葬?侯爷……”

南宫逸接道,“南宫逸可以一死,可以终老深宫,但,绝不殉葬。南宫逸此身罪孽深重,却不愿连死,都不得超生。”

郁白一咬牙,揖道,“如此,此番便辛苦侯爷了。”

南宫逸亦回礼道,“谢郁大人成全。”一顿,接道,“但,此事不可告之殿下。”

郁白看著南宫逸,道,“侯爷信得过我郁白?”

南宫逸一笑,道,“南宫逸既信得过太子,便信得过郁大人对太子之心。”

郁白一愣,忽而大笑,道,“郁白好恨哪!若是侯爷并非生在南国,郁白定与侯爷把酒言欢。”

南宫逸笑道,“功成之时,郁大人可带上好酒,亲自送南宫逸一程。”

郁白握住南宫逸的手,道,“郁白,定为侯爷计。”忽而,道,“不知日後?”

南宫逸扑哧一笑,道,“郁大人琴艺了得,南宫逸,候教了。”

以琴声相传,神不知鬼不觉。勤政殿既位於东宫之侧,便是近水楼台。遂笑道,“侯爷好技艺!”

二人相视一笑,便沿著原路回去,互道了一声叨扰,各自离去。

二十二

离殿门尚有一段距离,便看见张宝儿有些慌张的张望著,好不容易看见南宫逸,便冲著他杀鸡抹脖子的使眼色。南宫逸自知今日略晚了些,还需一番应付。

入了殿,南宫逸还未跪定,便觉察气氛有些不对,暗自敛了心神,打足十二分的精神应付。

周围宫人侍卫跪了一地,地上还有些水渍,几片碎瓷。南宫逸倒是第一次见景赫如此发作,略微沈声道,“臣,参见皇上。”

等得良久,不见发落。便偷偷抬起头瞟了一眼,却见景赫兀自揉著眉心,神情甚是倦怠。南宫逸便膝行了几步,至书案前,缓缓道,“皇上万金之躯,却不知为何事烦恼?”

景赫见是南宫逸,思及他奉旨晚了,正欲发作,却见那人低眉顺眼,不似平日那般桀骜,我见犹怜,便只道,“逸儿怎的晚了。”

南宫逸微微一笑,道,“方才在御花园逢著郁大人,因日间听了臣抚琴,讨教一二。”

景赫倒也知道郁白其人,太子景騂为人沈稳,从不曾向自己这父亲提过任何要求,只一次,却是为这郁白,求了个太子伴读的闲差。便道,“郁大人也通音律?”

琴艺,诗酒,文章,本就一家。大凡读书人,多少知道些音律,是否通达,便看个人造化。南宫逸便笑道,“郁大人於诗词文章甚是通达,琴技,亦不在臣之下。”

景赫只一笑,不再多问。想这南宫逸每日伺候在自己身边,但凡有个风吹草动,也瞒不过自己,何苦草木皆兵。

南宫逸见景赫不再多问,知是自己已然过了这关,便起了身,行至景赫身後,轻轻揉著景赫的太阳穴。

景赫颇有几分受宠若惊之感,便微微闭了眼,由著南宫逸伺候。

南宫逸见了景赫神色缓和,不似刚才那般疾风骤雨,便一个眼神,示意那跪了一地的宫人侍卫退下。

景赫忽而握住南宫逸的手,放在掌心摩挲道,“怎的快六月天景儿,这双手还这麽冷?”

南宫逸便自低著头,任由景赫纳入怀中,双脚一离地,坐在了景赫腿上。

景赫轻笑著,一手环过南宫逸的腰身,一手在他大腿上轻掐了一把。只惹得南宫逸浅笑著躲避。

“禀报皇上,滦州六百里加急文书。”殿外的宫人尖声报著。

景赫一愣,道,“递上来罢。”

南宫逸便自觉的从景赫腿上下来,闪入景赫身侧的屏风中,撩拨著香炉内的熏香。

景赫拆开文书,阅毕,沈思半晌,道,“宣司空王允,将军魏显觐见。”顿一顿,道,“把太子也请来吧。”

近侍领了旨,便传召去了。南宫逸从屏风後出来,道,“皇上政务繁忙,臣,先行告退。”

景赫笑道,“逸儿是避嫌麽?”

南宫逸拜道,“臣,不过想多活些日子罢了。”

景赫面色一沈,道,“逸儿倒是识趣得很。”忽而一笑,接道,“只是,朕既留了你,自有分寸。”

南宫逸只一笑,道,“如此,臣自当领旨。”说著,便起了身,立於屏风後。

待外间儿宫人传唤,司空王允,将军魏显,便上了殿。後面紧跟著太子景騂。

那魏显,南宫逸自是见过的。司空王允倒是头次见。据闻此人有些怪癖,於古书甚是喜爱。自做了司空,不少底下的孝敬,那人却从不照单全收,非是孤本不可。

行了君臣之礼,景赫也不再兜圈子,只道,“朕刚收到滦州急报,道是滦河水患又犯了。几位有什麽看法?”

司空本是统管天下水木工程一类,滦河水患,自是首当其冲,便一揖道,“滦河河道年久,泥沙淤积,已有地上河之势。近几年更是水患频发,皇上可速派人治理。”

景赫踱步道,“治理自不必说,只是,眼下春夏之交,水患过後,最怕瘟疫。”

魏显本自纳闷,这水患之事,宣他一武将来作甚,眼下观之,怕是自己少不得带兵镇压才是。

司空王允沈吟道,“皇上,不如遣一钦差亲赴滦州,一面督促治理水患,一面关注疫情,防患於未然。”

景赫颔首道,“朕正有此意。只是,不知何人能担此大任。”说罢,眼角微微瞟了景騂一眼。

景騂忙恭身道,“儿臣以为,不若让魏将军亲帅两千兵士,修筑堤坝。若当真疫病暴发,便就地封锁滦州等地。”

景赫略一沈吟,道,“理应如此。只魏显是武将,於工事上不甚通达。若论安抚百姓,统筹全局,还应遣一文官随行才是。”

司空王允道,“皇上所言甚是。”

魏显本道那太子恁的缺德,自己一员武将,修筑堤坝便也罢了,若是疫情泛滥,自己拿两千兄弟便首当其冲,若是不甚引发了暴乱,自己便是三头六臂,也难逃一死。听皇上的意思,却是有意让自己做副手,心下一喜,道,“皇上圣明。”

景騂心下苦笑,魏显乃恭亲王门生,本欲将这个当手山芋抛给他,却不料皇上却无此意,只得一揖道,“是儿臣欠考虑了。”只是听景赫话中之意,却是有意让自己前去,只是,这太子之尊,哪有涉险之理。

景赫忽而道,“依太子之间,何人可担此重任。”

景騂正思忖,闻得景赫如此发问,心中有些没了主意,转念一想,怕是皇上早已有了人选,便道,“还请皇上示下。”

景赫沈声道,“近年征战连连,百姓深受其苦。此番遣钦差前往,既是治理水患,亦是安抚百姓。须得身份显贵之人,才能显其皇恩浩荡。”

景騂只觉得此番话语略有所指,却不甚明了。身份显贵,莫过皇亲。只几位兄弟早已被皇上架空,虚有其名。皇叔景隳倒是身份合适,只日日韬光养晦,暗中计划,不问政事久矣。如此,还能有谁?

景赫看景騂面色阴晴不定,便笑道,“太子伴读郁白郁大人,可能担此重任?”

景騂断没有想到皇上竟打算让郁白前往,此行凶险,於公於私,他自是不愿,便辞道,“郁白只识书本文章,恐误了皇上的大事。”

景赫笑道,“如此,更当历练一番。否则他日,何以辅佐太子。”

景騂一咬牙,沈声道,“蒙皇上赏识,儿臣代郁白,谢主隆恩。”

景赫颔首,道,“王允,你且将滦河的资料交予郁白,并派一得力的手下,随郁白一同前往。魏显,你自领两千精兵随行,一切,需听从郁白的吩咐。”

魏显和王允便一同跪了,道,“臣领旨。”

景赫便一挥手,道,“没什麽事,就跪安吧。”说著,便闭了眼假寐,看也不看景騂一眼。景騂便同王允和魏显一同跪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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