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在他们几个看来就很没道理,‘我又不是和他们的父辈相交,问出身干什么?’他们从来不问,恐怕潜意识里还有一种‘英雄末问出处’的侠义念头。所以,至今小马也不知道柳蓉蓉的父亲就是她的院长,史进的老子曾经是人民打倒的对象。
小马现在疑惑的是,在现在这个法制社会(虽然还不是很健全),还有谁能逼迫她去做她不愿意做的事?院长?应该就只有他了。
这几天抽不出空,小马决定改天去拜访一下那个三院的院长,先摸摸情况,若他真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拆了他的大门也不是多难办的事。
在A市城南区的交通路上,有一处大门经常紧闭着的院子,门上挂着一块长木匾,上刻‘A市基督教抚育孤儿院’几个字。
这个孤儿院民国时就已经存在了,经历了大半个世纪的动荡,创办人是谁至今已无法考证。现任院长叫梅云清,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她是一个忠诚地基督教徒,做这种慈善工作在她看来是理所当然。
孤儿院里除了教职人员当然就是孤儿了。孤儿和平常人不一样,若是你去过孤儿院,那么你就能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出来,冷漠、排斥以及浓浓地敌意。
这天,老周来到了这里。
静静地院子里你很难想象这里住的是一群童年人,没有一丝欢声笑语。老周在梅院长的陪同下,在这里四处闲逛着。
“院长,我这里有些钱,你拿去作为院里的补贴用。虽然不多,也是我的一份心意。”
梅院长没有客气,接过了老周递来的信封:”文武,这些年你陆陆续续往院里也救济了不少钱,全院上下都会记住你的恩典,主也会保佑你的。”
老周没有说话,只是些微摇了摇头,神色有些黯淡。梅院长明白他的心思,岔开话题,唠起了家常。
说话间,两人经过了膳食房,此刻正值中午,从里面传来了幼稚地童声。老周知道这是餐前例行的赞美和祈祷。赞美上帝赐予了这么美好地食物,祈祷主能挽救他们脱离凶恶和苦海。
看着他们一个个双手合十在额前,嘴里默默诵念那熟悉地经文,老周的思绪仿佛飘回到自己的童年,是那么地遥远又清晰。
长叹过后,老周的神情更有些落寞,问梅院长:”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一点消息么?”
“没有,自从他跑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文武,你也不用太难过,你是个好人,主也会保佑他的。”
“希望如此吧。院长,这是我的电话,如果你有了他的消息,请你打这个号码联系我。”
“好的,我的孩子。”
“我也该走了,再见。”
“再见。”
梅院长在门口目送老周离去后,双手交叉划了一个十字,”愿上帝保佑你们,阿门。
父女两个都是忙人,平常也很难得聚在一起吃个饭。今天,柳时浚于百忙中抽出空来把女儿约回家,说是要亲自下厨笼络一下他们之间的父女感情。
餐桌上……
“爸,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问我啊。”
“蓉蓉,爸爸的手艺怎么样?不比外面酒楼里的大厨差吧?”
“那当然了。就算再差,这个面子我总要给你的嘛。”
“你…在损我啊!”
柳蓉蓉嬉笑,柳时浚作出一副伤心地样子。一时间,父女二人其乐融融,同被温馨地亲情所环绕。
“丫头,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直说了啊。”
柳蓉蓉有了一丝不好地预感:”什么事?”
“大事,你的终身大事。”
“爸,你又来了。现在医院的事情这么忙,我还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过两年再说。”
“我也知道医院里忙,可再忙也不能把你的幸福给担搁了呀,不然,我怎么向你妈交代?”
“爸,现在都快二十一世纪了,我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操心了,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怎么着?你以为你老子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啊?我也不想操心,只等你把这个问题了了,我就不再管你,你爱干吗干吗。”
柳蓉蓉哭笑不得:”那你以为这事是这么好解决的啊?说办就办?那个人我还没找到呢,你总得等我找到再说。”
“等你找?就冲你这慢蹭蹭地性子,等你找到,黄花菜也早歇了。”
“那你说怎么办?让我一个人上礼堂?”
“那当然也不会。蓉蓉,爸爸现在问你,你要老实回答。”
柳蓉蓉不耐烦:”要问赶快问,等我吃完就没空了。”
“那好,你先说说,你有男朋友了没有?”
“没有。”
“那怎么有人反映,说你已经交男朋友了呢?”
“有人反映?好哇,你还在我身边安插间谍是吧?你就是这么对待你女儿的?”
“什么间谍?胡说什么!是医院的同事无意当中看到的,人家也是关心你,怕你被社会上的人给骗了,然后就告诉了我。”
“我告诉你,没有这回事。道听途说的事情,你也相信?亏你当了这么多年院长。”
“真的没有?”
“爸,到底我是不是你女儿?怎么我说的话你就不信,反而相信那些风言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