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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上雪作者:匿名君(完结)第38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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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太子得到消息,却已回援不及,万里迢迢横穿大漠来到西平府城外,却只见施仲嘉白衣飘飘,高踞城头,举杯相邀道:“太子劳顿,晚来风冷,可有兴与嘉同饮一杯否?”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更新完毕。

快要进入西北卷了,默默替自己打气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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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认子 。。。

“这块帕子,你从哪里得来的?”

这是一块锦帕,丝线的颜色已有些黯淡,上面绣的杜鹃却依旧鲜艳夺目,握在他白皙瘦长的手中,竟意外的契合。

此人是第二次出现,中年有须,眉眼温和,跟在六王身边,二人神态间颇为默契,六王叫他——建功,他对六王又恭谨有礼,想是贴身谋士类的人物。

此人究竟为甚么特别留意阿娘留下来的这块帕子?自家已被捉到六王府,真实身份想来早已暴露,他必然不是为探听身份而来。那么,他……会不会……若是……或许……

奚吾心中瞬间转过无数念头,面上却神色如常:“这是我阿娘的遗物。”他温言道,“请你还给我。”

来人上上下下反复看了他几遍,问道:“你是哪里人氏,爹娘是谁?”

奚吾直视他双眼,缓缓答道:“小可乃成都府人氏,因爹娘早丧,只知爹爹行三,阿娘叫他三郎,至于我阿娘的闺名,却不便告诉你。”

“你今年多大?”

奚吾的心中猛地一跳,便有个荒谬的念头涌上来:“小可今年二十有七。”

来人一直沉稳的呼吸竟有些乱了,将那块帕子紧紧攥在手心,艰涩地问道:“你阿娘……几时故去的?”

“甲辰年春天,那年,小可只有十三岁。”

“甲辰年……甲辰年……”那人口中低低地重复了几遍,又问,“你家中,可有兄弟姊妹?”

奚吾低声道:“只听邻人说过我有个幼弟,不到两岁便夭折了。”

“听邻人说过?”那人有些不解,“你阿娘怎样说?”

“自我记事起,阿娘便疯癫了,甚么也不知,每日里只是枯坐庭中对着梅树哭泣。我是邻家阿婆带大的,阿婆说,阿娘生下阿弟不久,我爹爹便死了,阿娘受不住,疯了,没过多久阿弟也夭亡。只是阿娘虽然疯癫,我也舍不得,转回去同她一道住,只盼着有一日她能清醒过来,谁知……阿娘那日好容易清醒了……却……夜半投河而去……”

这番话虽半真半假,却触动了奚吾心底那一块最柔软的所在,他拼命按捺住眼泪,眼圈早红了一片。

对面那人低垂眼帘,看不出神色如何,手却微微有些颤抖,过片刻,忽然问道:“你叫什么?你阿弟叫什么?”

奚吾一怔,忽然满面慌张,急道:“小可名叫薛江,阿弟还没有名字。”

那人翻手一把扣住奚吾的腕子,盯着他双眼低声道:“不要骗我。你姓韦,叫韦奚吾。你是江宁府人氏,你阿娘小名叫阿梨,她才是成都府出生的,可对?”

奚吾用力挣出双手,一径后退拼命摇头:“不是不是,我不是韦奚吾,不是江宁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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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阿娘也不叫阿梨,你找错人了!”他的神色惶恐之极,竟怕得双手发抖。

那人一个箭步冲上去,按住奚吾肩膀,眼中已含得有泪,他颤声道:“不用怕……好孩儿,不用怕……我……我是你爹爹啊!”

奚吾心中一片恍然,先前那些模糊的猜测只怕便是事实,他按捺住心跳,一脸茫然道:“爹……爹?”

那人已泪流满面,哽咽道:“你家住江宁府城东静安巷,三进三出青瓦白墙,你阿娘小名阿梨,她喜欢的那株梅树是老君梅,长在南墙边,庭院中另有两株梨树,乃我亲手所植,既犬白首不相离’之意,又暗合她的名字。我姓韦,叫韦业,自建功,乳名韦三郎,是阿梨的结发夫君。你……辛卯年,我去书院读书,考中后,便留在京里做了官……一去便是几十载,竟不晓得她已为我生了一子!你今天二十有七……正是我走后第二年出生,是我的亲生骨肉!”

韦业这番诉说固然好生悲怆,别妻离子十余载,一朝重逢,当真情深。

慢说他是否便是韦三郎,是否便是当年那个见爱妻为人所辱,毫不怜惜,多问一句都懒,转身便走,从此不闻不问的绝情之人,便当真是韦三郎,是阿娘的结发夫君,以他行事的谨慎程度,韦奚吾的身份只怕早被翻来覆去查了个通透,还用得到现下特意来探问?

便是从未查过,只凭自家那番破绽百出的说辞,韦业毫不犹豫便信了,又怎可能?说给三岁小儿听,都不信。

所谓认子,只怕是一波亲情攻势,利用他心底那一番孺慕之思,只为将他牢牢控在手中。

抛弃的发妻可以利用,莫须有的父子亲情可以利用,曾经切齿痛恨的贼人血脉可以利用,奚吾只想冷笑,在这些人心中,还有甚么,是不可以利用的?

要自这些人手中逃脱,只有比他们更卑鄙更下作,利用一切可利用的,否则便只能坐以待毙!

奚吾用力推开他,冷着一张脸斥道:“你才说谎!你说一去几十载,不曾还家,那我阿弟是从何而来?冒充我爹爹,你忒也无耻!”

韦业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回望奚吾,眼中满是痛楚:“……你阿弟……”他的声音极低,带着满满的自责,“不是我亲生……阿梨曾被贼人所污,我苦读四年,春闱高中,本拟衣锦还乡,接她入京,同享富贵,谁知见到的,竟是她怀中抱着个的孩儿……我一时羞怒,便将她休弃了……她……素来倔强,见我反目,竟不肯提起你,以至我父子失散多年,若非见到你里衣中密密藏住的这块帕子,便要再次失去我的亲儿!”

“阿吾……我可能唤你一声阿吾?我晓得你心中难过,为你阿娘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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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如今不是你我赌气的时候!六王要杀你,你可知道?”

奚吾面上果然露出震惊神色:“为甚么要杀我?我与他,无冤无仇!”

“无冤无仇……你这个人的存在便是最大的冤仇了……六王有心招施仲嘉为婿,斯人却一心只念着你这样一个男子,这是帝王家决计不能容许的丑闻,你可晓得!”

果然,果然还是小郡主。奚吾的心中既酸且苦,又有几分甜蜜。他们也说,子文心中只有他……

韦业将手轻轻落在奚吾肩头,柔声劝道:“听爹爹一句,你身为男子,与施仲嘉在一处,终究不是正理,便借着这个由头,从此离开他罢。只消你与施仲嘉明明白白分开,各自娶妻,流言便不攻而破,再有爹爹一旁说项,凭你一身医术,六王对你必然重用,前途无可限量,又何必为了与他见不得光的私情,丢掉自家大好性命?”

奚吾摇头道:“此事突然,你须让我好生想想,今日,我却答不出。”

韦业轻拍他肩头,道:“这是当然,你且好生歇下,我叫人送些好茶饭过来,这些日子,当真苦了你了。”说罢,竟当真转身去了,阖门的时候,还留下个依依不舍的神色。

奚吾只觉浑身无力。这般做戏,实在太累,这些人终日里如此这般活在假面之中,时时刻刻小心谨慎,句句小心,步步为营,千般算计,万般谋划,似这样活着,可有甚么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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