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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要带给我快乐吗?”她轻轻地问,轻浮的语气伪装的那么自然。
他咧开嘴,终于伸出手突兀地将她搂进怀中──
“妳不是在自欺欺人吧?”他低嘎地说,眼中掠过一抹玩味。
心欣赤裸的身体轻震了一下,但她很快伸出双手抱紧他,掩饰了一切。
“你的话真奇怪。”抬起眼,清澈的眼眸蒙上一层淡淡的雾蹋А!澳悄隳兀课叶妓凳强嫘α耍慊拐饷炊嘁陕穑俊彼嫘λ频胤次省?br />
没有再多说一句,唐洛骤然低下头,像狂风一样迅速、霸道的捕捉住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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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还在下着,雨滴打在窗台上的声音滴滴答答的,构成一种奇妙的和谐……
“心欣,你又在发呆了。”齐磊放下笔,左手举到心欣面前摇晃。“妳有心事?”
“没有,”心欣回过神,怀着歉意的微笑。“可能这几天比较冷,感冒了……”
“要不要我陪你去看医生?”齐磊的表情马上转为耽心。
“不必了,现在还好……”她只是留学生不是美国公民,在美国看医生很贵,她舍不得花这笔钱。
一般的穷学生如果生病了,通常会透过学长介绍,到学校附近的药房买普拿疼或阿司匹林。
“妳可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齐磊不以为然地道。
“真的,我还好,如果那么不舒服我早就跟你请假了。”她笑笑的说,拉着长裙从盘坐了半个小时的窗台上跳下来。
“最近你都在忙什么?我听Mandy说你已经一个星期没有排班了。”齐磊乘机问,他指的是心欣在冰淇淋店打工的事。
“也没有什么,只是想休息一下……”
“你的钱还够吗?”齐磊突然问。
心欣低下头。“嗯,妈妈从台湾寄了不少钱给我。”
“你不是说,来美国后就自力更生了?”齐磊追根究底地问,他直觉感到心欣有些地方没有诚实告诉他。
“嗯,你放心,我还有很多积蓄。”心欣抬起头,笑着看他,眼底有闪烁的星星。
齐磊和她闪亮的眼睛对望,神情带着一抹深思。“如果你有困难就不要瞒我。”
“齐磊,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心欣问,虽然她心里有一些明白,但她也有一些残忍。
“你不知道吗?”齐磊笑了笑,他很成熟,成熟到可以纵容一个女孩自私的小心眼。
“如果男人真心喜欢一个女人,会为她做任何事吗?”她问。
“不止任何事,他会爱她、疼她、关心她。”他更深入的暗示。“很久很久了,我一直在找一个让我疼、让我爱、让我愿意为她付出的女人。”
心欣别开脸。“爱只有这种方式吗?也许有的男人会用不同的方式爱女人?”
“也许有,但是不管男人用什么方式爱他的女人,女人必须清楚自己喜不喜欢这个男人的方式。”他低沉的语调显得很感性。
“……”心欣陷入沉思,她又望着窗外,早上吃了一颗普拿疼后压下去的头疼又痛起来。
“你想谈恋爱了吗?心欣?”齐磊突然这么问她,打破了沉默。
心欣皱着眉望向他,太过于明亮的眸子熠熠闪烁,像过度燃烧的危烛。“会有人爱我吗,齐磊?”她问,很天真、很认真。
“小傻瓜!”他笑了,很男人的笑容。“当然会有人爱你。”他没有正面回答,因为他的个性一向就很内敛。他要心欣自己发现。
“真的吗?”心欣笑了,是真心的笑容。
因为齐磊这句话,她突然好放心、觉得自己好幸福……
也许“他”是爱她的,只是他的方式不一样而已,不久后她就会习惯的,因为她爱他啊……
好爱他!
眼底蕴了一层泪雾,她的视线突然变得好蒙眬、好麻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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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突然变得严重了,有三天的时间心欣在床上昏沉着,床畔的电话似乎响过几声,一直到烧退后,她迷迷糊糊的清醒,身体因为没有进食而呈现虚脱状态,但她清醒后第一个念头不是吃东西,却只想到要打电话给他──
“Hello?”
电话那头传来年轻女人的声音。
“我、我找唐洛,他在不在?”心欣问,声音有一点沙哑。
“妳哪位?找阿洛做什么?!”对方改成国语,很标准的北京腔。
“我是他的……他的妹妹。”因为发烧的缘故,脑子一片混沌,昏沉中她这么回答对方。
“妹妹?我怎么没听阿洛提过?”女人多疑的腔调仍然抚媚得酥人。
“谁打来的电话?”
心欣听到对方电话旁传来唐洛的声音,她的心跳渐渐加速,正要说话的时候忽然听到女人甜甜嗲嗲的娇笑声──
“唉呀,你好讨厌喔!”
“不喜欢?”唐洛的声音再一次透过话筒模糊的传过来。“你来找我不就是想找快乐?”
他说的话、低沉的笑声,顷刻间粉碎了心欣的心──
她的脑袋忽然一片空白,怔怔地握紧话筒,泪水悄悄地滑下来……
三天没见,他的身边已经有了另一个女人,或者,他身边一直就有不同的女人。而他对女人说的都是同一句话,包括对她。
“请你……请你把话筒交给唐洛……”心欣听到自己说话,声音足请求、卑微的。
“你到底有什么事啊?”女人不肯把话筒给唐洛。
倒是唐洛知道电话是他的,不由分说的抢过去──
“啊,你干嘛抢人家电话啦?”
“喂?”话筒另一头传来他低沉性感的声音。
显然他没让女人有把话筒抢回去的机会。
听到她的声音,酸涩的苦水便在喉头,她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一个字……
“喂?”电话另一头的沉默让他不耐烦。“你是谁?不说话我要挂了!”
“一个女人啦!说是你妹妹,要找你!”女人在旁,酸酸地嘀咕:“你的妹妹可多了呢……”
“是妳啊!”唐洛的声音变得有点低沉,他缓缓地说:“干嘛不说话?有事?”
有事吗?心欣握着话筒的指关节已经完全苍白,她听见自己说:“好久没见面了……”
“你想过来?”
她身上还在冒冷汗,病并没有完全好。“你可不可以来看我?我……”
“我最近没空。”他打断她说了一半的话,轻易回绝。
心欣看到窗玻璃照出自己的影子,那抹身影好淡好淡……
“还有事?”没听到心欣响应,唐洛的声音开始不耐烦。“有话一次说完好不好?我现在很忙。”
很忙吗……
他很忙,没有时间来看她,他不喜欢被烦、不喜欢女人缠着他……
她记得所有他说过的话,包括他说过:“来找我不就是想找快乐?”
找他是为了快乐,不是爱……
“对不起……不打扰你了。”话筒滑下心欣紧握的指节。
没等他回答,她按掉通话钮,然后听见话筒传来断线的嘟嘟声。
除了话筒里微弱的嘟嘟声,房间里突然变得好安静、好安静,她感觉像是沉进了深渊里,好深、好暗,好寂寞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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