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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之名[星际]第11部分(2 / 2)

乔伊不卖关子,用幻灯片把一句话投映在幕布上。只有四个字:不要回头。

“这是什么意思?”有人不解,“怕我们一回头看见太阳马上要烧过来了,会被活活吓死么?”

也有人发散想象力:“圣经里说,上帝毁灭所多马城,只提前通知了一个义人,叫他带着老婆逃走,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回头。但是他老婆因为留恋家园,半途中回头看了一眼,结果变成了死海边上的一块石头。”

“可是地球都已经没有了。我们就是想回头,也回不去了啊。”

一时间,满座议论纷纷。

不过,且不论这句话的含义是吉是凶,单是对方试图与地球人类沟通这个举动本身就相当奇怪了。

之前那个发言者的长篇大论虽然令人困倦,却并非没有道理。

科学官很早就已提出,无形之墙十有八|九来自于高维空间。能在一张宇宙膜上放置另一张类似“膜”的东西,只有在更高一维的空间才办得到。就好比如果要在一张纸上放置另一张纸,必须在三维空间里才做得到。

如果这真的是智慧生命所为,那么对方的进化程度是人类难以望其项背的。

很难想象,这样高等的存在竟会试图与人类沟通。试想,人类会试图与蚂蚁沟通么?谁也不会在打理自家花园的时候跑去通知蚂蚁,“喂喂,我要重修灌溉系统,你们的巢穴要被淹没了,快点逃命去吧!”

究竟为着什么原因,使得那些高等文明认为有联络人类的必要呢?

讨论无果,与会者们的目光重新聚焦在乔伊身上。这个称得上英俊的年轻人身上有一种孤高而冷静的气质,平时多少会激起他人的反感与抵触,但关键时刻总想听一听他的意见。

乔伊静候所有人安静下来:“我已经就此事与高层沟通过。我们需要继续监听无线电,看看墙那边会不会传来更多信息。同时,这件事必须技巧性地绕过技术部。可以确知的是,技术部有末日论者,但现在还无法断定是谁。一旦末日论者抢先与‘墙’那边取得了联系,人类的处境很可能就危险了。”

“但是……”有人犹豫着质疑,“这种事要一直瞒着技术部,恐怕不大现实。”他指了指上下左右,“毕竟我们周围的一切全都是由程序操控的,说是生活在技术部的监控之中也不为过。”

“不要紧。”乔伊冷声道,“我们可以让他们知道一部分消息。确切地说,我打算把这个消息打包成不同的加密信息,分发给不同的技术官。往后泄露出去的是哪一条,就知道是从谁那里走漏的风声。”

离开会议室,已是午后时分。

错过了用餐时间,乔伊在自动售卖机上买了一杯热巧克力和一块三明治,信步踱入园林风景长廊。

画楼池塘,柳烟花雾。空调机吹送出温度和含氧量都恰到好处的微风,泠泠如沐。踏足于“水”面,脚下的柔性显示屏幕模拟出液态波纹,仿佛真的凌波御风而行。

如果不去想一切都是虚拟的,那么这实在是一派令人心旷神怡的桃源仙景。

花香袅袅,鸟鸣啾啾。这本是地球上随处可见的景色,现在却已成为了永久的怀念。

乔伊在婉转的轻啼声中闭上双眼,厘清头脑。

他被空降到技术部,表面上看,似乎是为了权力均衡,不让“人工超智能支持派”一家独大。

而事实上,他真正的目标只有一个人:那个有着一双冰蓝色狐狸眼的技术官。

早在两人接触之前,他就把薛垣的家庭背景了解得一清二楚。但起因并不是为了薛垣,而是他的父亲。

舰队中只有很少人知道,薛垣的父亲曾是最早发现太阳将在短期内红巨星化的人之一。舰队的名字“沃特希普”也是由他提出的,出自一部寓言体小说《沃特希普荒原》,讲述的是一个兔子版的出埃及记,与人类出逃地球的境遇不谋而合。

或许薛父本应在这场大迁徙中发挥更大的作用。遗憾的是,由于本身的性格缺陷,加之工作中受到同侪的排挤,导致他的精神疾病发作,最终以悲惨的方式告别了人世。他的档案文件一部分作为遗物返还给家属,其馀皆被封存。

直到逃出地球后,某些人才忽然关注到一个问题:薛父是计算机科学家,毕生主要研究的领域是加密算法。他既不是天体物理学家,也不是射电天文学家,究竟如何意识到太阳会突然加速膨胀的呢?

他们尝试解读薛父那几年间的工作记录,发现其中缺失了一部分关键内容,应该是当初认为没什么用处而返还给了家属。

他的遗孀在他过世后不久也已因病而终,只留下两个儿子。

次子薛域,俄文名米沙。根据官方文件,他在舰队起航前夕不知所踪。

于是,目前担任技术官的长子薛垣成了唯一的线索。可是不论怎么查找,也没在薛垣的私人物品中发现相关的资料。

最大的可能性是,薛垣已将那些资料转换成了别的形式藏在众人眼皮底下——薛垣与他的父亲一样,研究加密算法,而且天性多疑。

要么取得他的信任,要么破解他的加密算法。哪一条路都不好走。

不过乔伊手里还掌握着一张薛垣意想不到的底牌:他知晓弟弟薛域的下落。必要的时候,他不惮于以此为筹码要挟对方。

可是几次三番对薛垣试探下来,乔伊有点失望地发现,这家伙对自己那个下落不明的弟弟好像并不怎么关心。

哼,真是个无情的人。

乔伊一把捏扁了空纸杯,连同三明治包装纸一起投入垃圾筒,大步走进办公室。

薛垣已经坐在办公桌旁了。

馀光看见乔伊走近,他抬手碰了一下军帽的帽檐算是打招呼,连眼睛也不转过来。即便他们如今算是共同患过难,对于对方依旧没什么好感。

乔伊望了一眼罗梭的桌子,今天也空着。他转头问薛垣:“对罗梭的处理结果,还没出来么?”

薛垣耸耸肩:“问人事部啊。”

这副事不关己的态度瞬时令乔伊心头火起:“他会怎么样,难道你一点都不关心?”

薛垣斜睨他一眼:“我应该关心他吗?”

乔伊压了压声音里愠怒,转为平时的冷淡:“做人不要太自私。不管怎么说,他至少是你的下属。”

“我的下属很多,我一视同仁,不会特殊关照谁。倒是你,”薛垣语气戏谑,“你对那小子的关心程度非同寻常嘛。按道理,我认识他的时间比你久,可我怎么觉得你和他更熟?”

他凝聚的眼神里带上了三分压力,不着痕迹地逼视乔伊,“你确定,没有什么内部情报可以跟我分享?”

乔伊迎上他的视线:“没错,你认识他的时间的确比我久。总有一天,你会为自己的麻木不仁后悔的。”

一整天,相隔不过三米的两人不交一语,只用邮件来往。

薛垣心里有几分好笑。果然每个人都有情绪上的软肋,就连乔伊也经不起激将。看他刚才气急败坏的样子,只差没有把“罗梭是你很重要的人”直戳到自己脸上来了。

他难道真的以为,自己直到现在还一无所知么?

小时候跟弟弟躲在被子里玩牌,弟弟总是输,被薛垣弹JJ弹得痛不欲生。

但实际上不是弟弟牌技太差,而是薛垣出了老千。每张牌背面的颜色都是不同的,但在手电筒的光下,弟弟看不出来。

这个秘密是薛垣无意间发现的。他为了逃避测谎,积极地培养自己的第二人格,每晚躲在被子里给许多颜色重新命名。有一次弟弟也好奇地钻进来,看他在做什么。

“这两个颜色重复了。”弟弟指着靛蓝色和青绿色说。

薛垣由此意识到,弟弟患有一种特殊的色弱。在某些特定的光线下,比如LED手电筒的光,他分辨不出相近的颜色。

后来母亲带着弟弟求过医,但这种色弱症很罕见,没有矫正的方法。而且只会在特定光线下产生,对日常生活的影响并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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